三叔笑了笑,并沒有回答方州的問題,他已經(jīng)緩緩的翻開了亡靈書,臉上有些奇怪。
此時,那第一頁亡靈書上漸漸的出現(xiàn)一個人影兒,似實似虛,就好像是隔著一面鏡子般,明明就是觸目可見,但一望過去,卻又覺得這距離好是遙遠。
方州把頭湊了過去,臉上漸漸的冰冷下來。
“這就是他們干的好事?”方州皺了皺眉頭,語氣難得的犯沖,即便是在先前那么多兵士的包圍下,他也沒有這樣的惱怒過。
看著這書面上的人影,方州就已經(jīng)有些沉不住氣了。
因為,這書面上的人影,不是別人,正是葉秋,這一點兒,他可以保證,畢竟,以他的眼力,是怎么也不可能看錯的。
而三叔卻沒有在意這些,他點了點頭,雖然確認了這就是葉秋的魂魄,但臉上的驚奇更甚了,頓了半響,他好像才反應過來,說道:“不錯?!?p> 而方州所說的‘他們’自然不會是他自己和三叔兩人,而是那黑衣人了。雖然直到現(xiàn)在,他也只目睹到那黑衣人一人,但在他的腦海里卻本能的認為那會是一群人。因為這黑衣人的身上,那種氣息,他是不會感覺到錯的。
那種氣息,分別就和上次與他們對抗的那個黑影差不多啊。
不過,這其中,倒還是有些不同的。
上次他們遇見的那個黑影看起來應該很像是沒有實體的樣子,因為他們都曾經(jīng)清晰的看著其在那間小旅館里拽著葉秋的手。而那個時候葉秋卻是以魂魄的形態(tài)存在的,那么,問題便來了。
如果這黑影是實體的話,又怎么可能去拽著一個沒有實體的魂魄?這難道,是他有什么特殊的吸引力嗎?
這一點兒,便是想想就讓人覺得有些不可置信了。
不過這時,他們卻還是把那黑影和這黑衣人聯(lián)系到了一起,只是盡管是已經(jīng)有了不小的把握,他們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要干什么的。
方州上次提及過,那個黑影是來自幽都的人,而這座城池,就叫幽都?
三叔皺了皺眉頭,更是疑惑了起來,他再度的抬了抬頭,看向周圍的環(huán)境,臉上有些莫名的滋味,雖然已經(jīng)不復曾經(jīng)在那團包裹著霧氣的街道上的癲狂,但還是有些難以平靜。
“它,為什么叫做幽都?”
說到這里的時候,三叔的語氣有些恨恨,就像是十分的不理解一般。
方州抬起頭來,以后的看了三叔一眼,仔細的咀嚼著三叔的話語,半響之后,卻還是搖了搖頭,他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它為什么叫做幽都,不過,應該很久以前便已經(jīng)用了這個名字了吧?!?p> 頓了頓,方州的思緒悠遠了起來,聲音也是漸漸的有些飄渺。
“我記得,第一次聽見這兩個字的時候,是從我的師傅那里聽來的,那時候,我沒有注意過這個名字,不過后來,第二次聽見這兩個字的時候,師傅喝醉了?!?p> 方州微微的感嘆了一句,三叔的心神卻已經(jīng)完全的沉浸了進去,似乎對于這一點兒信息都顯得十分的迫切般。
于是,方州便又開始了正題。
這時,被綁在鐵柱上的葉秋突然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一絲猙獰,似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掙脫開這個鐵索,但掙扎半天,好像都沒有什么結果。
方州和三叔并沒有看見身后的一幕,他們仍舊還沉浸在這‘幽都’的事情之中。
“那一晚,師傅喝的很醉,頗有點醉生夢死的模樣,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傷心事一般,出奇的變得健談起來。他告訴我,自己曾經(jīng)喜歡過一個女子……”
“女子?”三叔皺了皺眉頭,他有些不理解方州所說的話語,便擺了擺手:“我們不是在說幽都的事情了嗎?怎么又扯到什么女子身上?”
“呵呵?!狈街葺p笑了一聲,“好吧,那就從幽都開始說起。”
“師傅說他自己去過一次幽都,那是在他年輕的時候,至于過程卻是沒有提及,不過卻說自己在這里好像是失去了什么,他顯得極為的痛苦。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開始向他詢問起了幽都的事情?!?p> 說到這里,方州的眼神漸漸黯淡了下去。
“我問出那話的時候,師傅顯得十分的暴怒,幾乎是將屋子里的東西都給砸了個遍,直到最后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砸的時候,他才漸漸的回過神來。他仍舊是沒有跟我具體的說過什么,但他曾經(jīng)警告過我,絕不要去沾染幽都的事情?!?p> “不過,現(xiàn)在……”他聳了聳肩頭,自嘲的笑了笑,說道,“我不是也是已經(jīng)卷進來了嗎?”
“雖然直到現(xiàn)在,我都還沒有看出這里有什么能夠讓我?guī)煾刀几械郊蓱劦臇|西,但是從剛剛的那些黑甲,甚至血甲兵士來看,這個城里便一定隱藏著不少秘密?!?p> “當然,現(xiàn)在,我們也沒有時間能夠追究這些秘密了。”方州有些怔怔的盯著那亡靈書上不斷的跳動著的人影,漸漸開始有些急迫,“當下,我們還是應該先將葉秋給救回來?!?p> “那,好?!比逵行┻t疑,卻還是點了點頭,“我們先救葉秋吧!”
他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來,看著葉秋。
此時,葉秋已經(jīng)好像是完全的蘇醒了過來,他看著他們,眼神里滿是驚慌。
這讓三叔和方州兩人都是大吃一驚,他們怎么都沒有想到此時,葉秋都已經(jīng)失去了魂魄還能夠蘇醒。
當下,便不由有些顫顫。
開始的時候,他們還以為這真的是葉秋蘇醒了過來,但很快兩人便又發(fā)現(xiàn)了不對。因為這時的葉秋明顯和之前的葉秋宛若兩人。
但,他們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這到底是什么有了異常。最后,看著葉秋那正在不斷掙扎的樣子,兩人還是上前漸漸的解起了那鐵索。
他們,沒注意到葉秋臉上的那絲詭譎。
而當葉秋從那鐵柱上下來的第一個瞬間,便是死命的向著這祭臺下方跑去,似乎要離他們遠遠的。
兩人都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