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好!”黃書冷哼一聲,手中靈紙一丟,浩然正氣輕輕催動,剎那間一道好似從虛無之中冒出的清脆童音緩緩念誦道: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隨著念誦之聲,只見靈紙之上霍然光芒大放,其上附著的浩然正氣霍然凝聚,化作一只白毛大鵝,嘎嘎大叫著,一腳掌踩在了那火球之上,
只聽“噗……”的一聲輕鳴,原本直直向黃書沖去的火球已然拐了一個彎,再次撞擊在了那假山之上,
而大鵝本身,卻以那火球為踏腳,撲棱著翅膀,徑直向封嚴飛了過去,兩只紅色大腳掌連帶著兩只蒼勁有力的翅膀?qū)χ鈬赖拇竽樉褪且魂嚳駬希?p> “這是什么東西,滾開,給我滾開!”封嚴雙手揮舞,不斷躲避著大鵝的撲擊,可是,這并沒有什么卵用,
任由封嚴如何掙扎,那大鵝就好像是貼在了封嚴的臉上一般,一套掌法揮舞的是針插不入,水潑不進,
短短的幾息時間,原本還算是俊朗的封嚴已經(jīng)被鵝掌給糊成了豬頭,梳的一絲不茍的頭發(fā)也變得亂糟糟的,上面還插著幾根鵝毛,像是一個乞丐,
“啊,這是什么怪物,怎么會這么厲害,別撓了,別撓了,我的臉啊……”封嚴感覺自己快要哭了,
應(yīng)該自己一個火球?qū)ⅫS書燒個半死才是,怎么變成了這樣,這大鳥究竟是哪里來的?
“連只鵝都打不過,還是修仙者那,真給你們修仙者丟人!”黃書滿臉鄙視的望著封嚴,毫不留情的出言打擊著。
望著眼前這一幕,聞聲趕來的家丁、環(huán)兒等人不由露出目瞪口呆之色,
自己這紈绔少爺,什么時候有了這種本事,竟然能夠?qū)⒏吒咴谏系男尴烧叨即虻脻M地找牙,這肯定是自己打開的方式不對!
就連號稱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黃鐵崖此時也保持不住自己的招牌鐵青臉,露出了震驚之色,對這個,兒子,自己好像并不如想象中那樣了解;
“我賠錢,我陪還不行嗎,快讓這該死的大鳥離開!”眼看黃書一時半會沒有停手的意思,封嚴忍受不住,只得開口認栽,
“早這樣不就得了,承惠,一萬兩白銀!”黃書聳了聳肩,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只見那大鵝砰的一聲,重新化作浩然正氣融入靈紙之中,被黃書收了起來,
“什么,一萬兩,你怎么不去搶,就這破爛假山,一百兩都嫌多!”封嚴聞言,頓時一蹦三尺高,
這年頭,十兩銀子就夠買上一家三口一年的口糧了,一萬兩銀子,就相當于現(xiàn)在的一千萬元,
封家雖然出了個大貪官,但封家又不是只有封嚴一個人,萬兩白銀已經(jīng)是封嚴這么多年積攢的所有積蓄了,這要是一下子全給了黃書,還不得心疼死!
“話可不能這么說,你看哈,我老爹一生為官清廉,整個御史府貧瘠的一塌糊涂,連朵點綴用的野花都沒有,
院子里的這座假山算是整個御史府唯一的美景了,現(xiàn)在你把這御史府內(nèi)唯一的美景給弄壞了,害的我們大家心情不好,這個精神損失費,要陪吧,
還有,這假山在這里放了這么多年了,跟大家都有感情了,情感損失費要給吧,修建假山,需要浪費時間,誤工費要給吧,清理垃圾,清理費要給吧,
最主要的是,我老爹可是督查御史,每日審查案件,很辛苦的,全都仗著這個假山舒緩心情,現(xiàn)在假山壞掉了,他心情煩躁的時候,就沒了美景欣賞,
沒了美景,心情就會變得更加煩躁,一煩躁,就有可能錯判案件,一旦錯判了案件,就有可能使得我大坤王朝少了一個賢臣,
少了個賢臣,大坤王朝就有可能使得奸臣當?shù)?,奸臣當?shù)?,就有可能民不聊生,民不聊生,大坤王朝就有可能覆滅?p> 所以,為了天下千千萬萬的百姓,為了大坤王朝不被覆滅,只要你一萬兩白銀,不算多吧?”
黃書拿出在地球上當老師的時候給學(xué)生講課的勁頭,拉著封嚴滔滔不絕的介紹著,只是,他沒發(fā)覺的是,一縷縷浩然正氣隨著他的話語在空氣之中不斷傳播著;
“不多,真不多!”聽聞自己弄壞了一個假山,竟然會造成如此嚴重的后果,封嚴頓覺有些愣神,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我竟無言以對!
黃鐵崖聽得也是滿臉嚴肅之色,不斷點頭,第一次知道自己這個督查御史竟然事關(guān)大坤王朝的興衰成敗,看來要好好干才行!
旁聽的眾位侍衛(wèi),也是滿臉的贊同,少爺真是太善良了,這么嚴重的后果,竟然只要了那封嚴一萬兩白銀,真是便宜他了!
“既然不多,那就把銀子拿來吧!”見此,黃書不由自得一笑,當年自己就是憑借這一手,將那幾個走后門的各種二代忽悠的自動放棄,才應(yīng)聘上大學(xué)心理老師的職位的,
要不然,就憑自己這要啥沒啥,還是野雞大學(xué)語文系畢業(yè)的應(yīng)屆生,想要當大學(xué)老師,做夢去吧,
可惜,老師當了還不到一年,外出旅游的時候,為了救那群學(xué)生,就到這鬼地方來了;
“我身上帶的銀子不夠,只有五千兩,要不剩下的五千兩,等我回去給你拿來?”封嚴滿臉忐忑的望著黃書,像是等待宣判的囚犯,
“那行,寫個欠條吧,三天之內(nèi)把銀子送來哈,這張火球符就當利息了!”黃書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隨手將封嚴懷里剩余的那張火球符塞進了自己懷里,
估計是被前身給影響了,見到什么好東西都想往自己懷里塞,要是以往的黃書,絕對不會這樣,恩,他會做的更隱秘一些;
封嚴滿是肉疼的看了黃書懷里的火球符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找筆墨紙硯了,直接撕下了衣角,用手指沾了沾臉上的鮮血,很快寫了個言辭懇切的欠條遞給了黃書,
“行了,走吧!”看了看手中這張欠條,黃書滿意的點了點頭,隨手一揮,大方的讓開了路口,
“多謝黃少爺,多謝黃少爺!”封嚴千恩萬謝的走出了御史府,霍然神情一震,隨后面色大變,
此事明明是那黃書仗著那大鳥敲詐勒索自己,以自己的性格,絕不會如此輕易就將銀子給他,
可是為何自己在聽了他一番廢話之后,會毫不猶豫的就將銀子掏了出來,還一副千恩萬謝的模樣,難道是當時自己腦子突然壞掉了?
不,不對,想想那詭異的詩文,詭異的白毛大鳥,還有自己糊里糊涂掏了銀子,全都跟黃書有關(guān),難道說,他也拜入了仙門不成?
“少爺,他險些讓王朝覆滅,你怎么這么容易就放他走了啊,要我說應(yīng)該好好教訓(xùn)他一番才是,免得他危害社會!”環(huán)兒撅著小嘴,跟黃書抱怨著,
黃書微微一愣,隨后滿是驚奇的盯著環(huán)兒,開口道:“我說環(huán)兒,剛發(fā)現(xiàn)你比少爺我還很恨那,不會把我剛才說的話當真了吧?”
“恩,我覺得少爺剛才說的很對啊!”環(huán)兒肯定的點了點頭,顯然很贊同黃書剛才所說,
黃書聞言,頓時哈哈大笑道:“傻環(huán)兒,那是我忽悠那小子的,這你也信,要是大坤王朝這么容易就會覆滅的話,就不會流轉(zhuǎn)了數(shù)千年,還一直存在了!”
“小兔崽子,還不給我過來!”大廳,黃鐵崖又是一陣臉黑,剛才他好像也信了黃書的鬼話,還打算著以后更努力的履行御史的職責那!
“老爹,您老今天看上去氣色不錯???”黃書腆著一張臉,湊到黃鐵崖的身邊,嘿嘿直笑,一看就不懷好意,
黃鐵崖瞥了黃書一眼,冷哼道:“拍馬屁也沒用,說吧,怎么回事?”
“話說,我迷迷糊糊,眼看就要死了的時候,有一個白胡子老頭忽然飄了過來,說我乃是億萬年難得一見的絕世奇才,
哭著喊著,死活要收我為徒,不答應(yīng)還不行,然后,他就……”黃書嘿嘿一笑,手舞足蹈,大吹法螺,
“你老子我還沒老糊涂!”黃鐵崖吧唧一聲給了黃書一個巴掌,隨后嘆息一聲道:“行了,不想說就算了,你小子從小就這熊樣,估計也改不了了,
老子也懶得管你,以后少給我惹點禍就行了!還有以后出去敲詐的時候,少要點,細水長流懂不懂,老子案頭上告你黑狀的奏折都快堆滿了!”
“是是是,下次一定少要點,老爹,要不這五千兩你拿去買身新衣服?”黃書嘿嘿一笑,掏出銀票遞了過去,
“臭小子,你老子的俸祿雖說不多,但也足夠府里用度了,這銀票你還是拿去,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你小子若是在不露面,你的那些朋友非得把這中川城給掀了不可!”黃鐵崖笑罵了黃書兩句,徑直出了府邸,向皇宮走了過去,
這幾天因為黃書的事情,已經(jīng)好幾天沒上朝了,再不去的話,有些人還以為自己真能翻天那!
看著黃鐵崖遠去的身影,黃書頓時咧嘴一笑,自己這個便宜老爹還挺有意思的,作為孤兒的自己,還從沒體驗過這種感覺,有個親人關(guān)心自己,感覺真好!
“阿大,阿二,收拾一下,隨少爺出門!”感慨了一番,黃書收拾了下心情,叫了自己的兩個狗腿跟班一聲,搖搖晃晃的向著城東的貧民區(qū)走了過去,
黃書已經(jīng)想到了完成任務(wù)的辦法,不就是勸人改邪歸正,順便在收個弟子嗎,有錢在手,一切都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