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眼看槐樹樹根襲來,黃書頓時冷哼一聲,心神一動間,水滸傳猛然呈現(xiàn)掌心,文氣催動間,一個個大字從書中沖出,化作一團文字護罩,將眾人盡數(shù)庇護在內(nèi),
只奈何,那一根根粗壯如山的樹根力大無窮,兇猛萬分,一時之間雖說攻不破黃書身上的文字護罩,卻也將一個個護罩擊打的搖搖欲墜,隨時可能碎裂!
“萬年血槐,莫不是成了精怪?”望著面前這顆碩大萬分的萬年血槐,黃書眉頭緊皺,心中沉吟不已,
山石草木、野獸狐蠻、靈山石怪,只要吞吐日月之精,時間久了,總是能誕生一絲靈智,最終步步化形,漸漸成道,真要是說起來,這種天生精怪還是妖界的起源始祖!
這顆血槐由血魂宗秘法種植飼養(yǎng),估計平日里也是多以靈石培育,皆以改山役使,多年下來,能成精怪也是應(yīng)有之事,
只是,天生精怪每每天賦超人,若有所成,足可以一當(dāng)十,是以一般來講,但有精怪生成,那些宗門都會將其打下奴役印記,收做守山靈獸才對,
這顆血槐雖說只是剛剛成精,卻也有金丹實力,好好培育一番,便是一個強大幫手,血魂宗怎么舍得將其留在此處,難道僅僅只是為了給自己找些麻煩?
疑惑之下,黃書不由喚過《九九乘法表》,文氣催動,以推演之法,開始推算事情真相,片刻之后,方才恍然大悟,
這顆血槐竟然是妖界一位血槐妖王遺留的樹種長成,奈何被血魂宗得去之后,卻是每每以秘法澆灌培育,并加以催生,已然壞了這顆血槐根基,
也就是說這顆血槐修行根基已然壞掉,終生只能停留如今這一境界,而再無所成,
最主要的是,因為血魂宗的作為,這顆血槐的靈性被蔽,變成了一顆瘋槐,就算是血魂宗自己也只是勉強以符篆將其制住,而絲毫無法控制!
如今妖界入侵在即,這可血槐背后的妖王指不定就尋上門來,要是被那妖王看到自家后裔被血魂宗整成了這幅鬼樣子,不得發(fā)飆才怪,
因此,血魂宗就順勢把這顆血槐樹留在了血魂書院,交接給黃書,以黃書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指定會把這血槐燒成碳,
如此一來,今后那妖界的血槐妖王尋仇就不會找血魂宗,而是會找黃書這個干掉了血槐的罪魁禍?zhǔn)祝?p> 至于那撕掉符印的翰林大學(xué)士只是被血魂宗利用了一把而已,估計他還以為這發(fā)了瘋的萬年血槐能夠殺掉黃書,卻不知自己做了那用來送死的炮灰!
“話說,這萬年血槐甚是罕見,就這么燒掉確實挺浪費的!”得知了前因后果,黃書反倒不在著急,
竟是在文字護罩的保護之下,摩挲著下巴,雙目放光的盯著這萬年血槐:“這萬年血槐的樹枝多經(jīng)靈力淬煉,筆直堅固,這可是天生用來制造筆桿的好材料啊,
若是能將其據(jù)為己有,那今后書院學(xué)子就不愁沒有好的靈筆筆桿了,若是在尋些妖兵毛發(fā)制造筆尖,就是一件很好的儒寶靈筆??!”
看到黃書露出黃扒皮招牌目光,阿大頓時激靈靈打個寒顫,趕忙出言問道:“少爺,你不會是看上這顆萬年血槐樹了吧,若是弄回去也沒地方啊,而且血粼粼,怪嚇人的!”
經(jīng)過這些時日的事情,阿大毫不懷疑自家少爺有沒有本事將這顆幾百人合抱的大樹弄走,他現(xiàn)在只擔(dān)心若是將這樹搞回去,自己會不會也變得跟血魂書院的學(xué)子那樣陰氣森森的!
“恩,說的有理,這個模樣確實不能帶出去見人!”黃書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隨后沉吟片刻道:“也罷,今天就便宜這刻樹了,待本少將其好好改造改造!”
說罷,閉目醞釀片刻,隨后霍然睜開雙目,兩道鋒銳無匹的文氣化作精光從眼角投射而出,心神一動間,一桿靈筆已然呈現(xiàn)掌心,
目光電轉(zhuǎn)間,已然尋得萬年血槐一條主根,手腕持筆如槍,文氣噴涌,眨眼間一個個石鼓“鎮(zhèn)”字臨空書寫而出,飄飄蕩蕩間,盡數(shù)印在了那主根之上,
剎那間,原本還張牙舞爪萬年血槐猛然僵在了原地,再也無法動彈分毫,一根根粗壯無匹的樹根定在空中,看起來還真是有些奇特的夢幻之感!
黃書轉(zhuǎn)過頭來,隨口向阿大吩咐道:“阿大,你帶他們進去,把還在這書院里的所有人全都給我叫出來集合,還有把那個……那個誰給捉了,竟敢害本少,怎能饒了他!”
說罷,卻是轉(zhuǎn)過頭來,手提靈筆,向著萬年血槐那粗壯無比,簡直猶如城墻一般寬廣的樹干走了過去!
“那個誰是誰?”阿大疑惑的撓了撓頭,隨后恍然大悟,徑直向那翰林大學(xué)士捉了過去!
“……”望著黃書漸漸遠去的身影,那翰林大學(xué)士頓時面露頹然絕望之色,好似頃刻間喪失了全部的力氣,
自己將黃書當(dāng)做是平生勁敵,對其恨之入骨,殺之后快,卻不成想到頭來卻連名字都不曾被仇敵記住,也不知自己的仇恨究竟是從何而起,又從何而終!
想到此處,那翰林大學(xué)士霍然醒悟,猛然站直了身軀,仰頭大聲吼道:“我田凡在此立誓,來世定不與正義做仇敵,來世定不生在勾心斗角之家,
來世定要做人族棟梁,來世定要為蒼生謀福,來世定要殺妖滅蠻,祝我人道永昌,望世人謹記,萬萬不要違逆蒼生正道,否則我田凡的今日就是你明日的下場?。。 ?p> 說罷,卻是頭顱高舉,以頭搶地,轟然撞死在這茫茫血槐山,一股大徹大悟的悲腔意念久久在周邊回蕩,震懾的血魂書院其余眾人久久無言!
血槐樹干下,黃書挺住身軀,轉(zhuǎn)過身來,滿是凝重的看了那翰林大學(xué)士的面貌一眼,開口道:“朝聞道夕可死矣,臨死之前能夠大徹大悟,倒也是一件幸事,田凡,我記住你了!”
說罷嘆息一聲,卻是再次面露堅定之色,世人常言人心詭秘,惡人雜生,善人絕跡,事實上人心只是被外事浸染,實則人性本善,奸惡之人也有善念善舉,不可以偏蓋全,
自己推行儒道,并不僅僅是系統(tǒng)任務(wù),更是以儒凈心,教化萬民向善,以掃除外惡侵心,時時保持赤子之心,若是人人心中向善,奸惡之人再無所生,世界大同也不再只是夢幻!
想到此處,黃書只覺心神一陣晴明,文宮更顯堅固,薪火跳動越發(fā)活躍,不由面露欣喜之色,
有此領(lǐng)悟,道心堅定之下,心境修為已達秀才五層,在這之前只需積累文氣,修為便可迅速提升!
“血槐樹啊血槐樹,算你命好,本少剛好有所領(lǐng)悟,正好便宜了你!”拍了拍面前光滑如鏡的血紅色樹皮,黃書感慨了一聲,
手中靈筆濃濃的沾了一筆龍血墨,手腕抖動,筆鋒流轉(zhuǎn),一行行大字像是刻印一般,印在了樹干之上:
“日出柴門尚嬾開,綠陰多處且徘徊?;被M地?zé)o人掃,半在墻根印紫苔?!闭囚萌f頃的《詠槐》!
隨手凝出文氣印章改在詩名下方,剎那間,只見的天空之上猛然垂下無盡浩然正氣,盡數(shù)向血槐樹干之上蜂擁而去,
在浩然正氣的侵蝕之下,卻見一個個文字流轉(zhuǎn)而出,向血槐樹樹根流動而去,原本血色的樹根開始漸漸變成晶瑩剔透的土黃之色,
仔細看去可見其中一個個文字運轉(zhuǎn)流動,散發(fā)著淡淡的光輝,一時之間,那原本猙獰恐怖的血槐樹根看起來竟像是一件件根雕藝術(shù)品,煞是絢麗,
奈何好景不長,隨著時間發(fā)展,詩詞初成匯聚而來的浩然正氣消耗殆盡,在看血槐卻僅有大半樹根被正氣淬煉,化作文氣靈根!
見此,黃書也不意外,腳下秋風(fēng)涌動,飄蕩而起,再次尋得一塊光滑樹皮,靈筆沾墨,手腕抖動間,又是一首寫槐靈詩書寫而出:
“帝里春無意,歸山對物華。即應(yīng)來日去,九陌踏槐花?!眳s是李頻的《送友人下第歸感懷》,
如此浩然正氣匯聚間,樹根以盡數(shù)被文氣淬煉成形,并有小半樹干也被文氣凈化,成就晶瑩剔透的翠綠之色,其內(nèi)文字搬運不停,流轉(zhuǎn)不休,猶如翠玉書燈,煞是瑰麗!
見此,黃書毫不停歇,手腕連連舞動,一首首寫槐詩詞被書寫在血槐枝干之上:
“月映東窗似玉輪,未央前殿絕聲塵。宮槐花落西風(fēng)起,鸚鵡驚寒夜喚人。
不向煙波狎釣舟,強親文墨事儒丘。長安十二槐花陌,曾負秋風(fēng)多少秋。
槐花雨潤新秋地,桐葉風(fēng)翻欲夜天。盡日后廳無一事,白頭老監(jiān)枕書眠。……”
眨眼間的功夫,黃書竟是足足在這樹干之上,寫了十首寫槐詩詞,只見的滾滾浩然正氣像是井噴一般,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
濃郁的正氣匯聚之下,甚至已然凝為實質(zhì)蔓延飄蕩間,甚至將整個血槐山都包裹在正氣之間,
滾滾正氣蜂擁而入之下,卻見萬年血槐樹,竟是分成了上下三色,頂端血紅,枝干翠綠如燈,樹根土黃晶瑩,又有文字四處迸射,環(huán)繞樹干轉(zhuǎn)動,好似槐樹生文,楠楠自讀!
“轟隆隆……”整棵碩大血槐抖動間,開始緩緩縮小,一片片血紅色的槐花開始從槐樹華蓋之上飄落而下,一時之間這血槐山上像是下起了花瓣雨,
更是有一簇簇金黃色的日光斑點緩緩從上空的縫隙垂下,照射在晶瑩剔透的血槐樹上,映射出一片片詩詞文字,以天為幕顯現(xiàn)蒼穹,萬里可視!
我是大老鷹
若是人人心中向善,奸惡之人再無所生,世界大同也不再只是夢幻,人性本善,愿世間多一些善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