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擊?
聽到這話,陳瀟和姬允禛皆是一愣,在此之前,當(dāng)他們二人,知道了單于淳沒死之時,就從未想過所謂的反擊之事。
究其原因,倒也很簡單。
因為,大周軍隊和兇族,盡皆擁有著一個東西。
那便是——
陣法!
此前,徐昌和余冰,兩人第一次離開羋月關(guān)前,姬允禛曾經(jīng)信誓旦旦的說過,羋月關(guān)的防御力量,遠超徐昌的想象,非真正煉心境的強者,根本就無法強行入關(guān)。
姬允禛為何會如此的自信,說出這樣一番話呢?
那是由于,羋月關(guān)本質(zhì)上,并非是一個關(guān)口、關(guān)隘,實際上,羋月關(guān)是一個超級大陣!
縱橫之間,都超過百里的一個大陣!
十年前,單于淳曾經(jīng)率領(lǐng)兇族大軍前來攻打羋月關(guān),當(dāng)時鎮(zhèn)守羋月關(guān)的主將正是陳瀟。
飛天四星,面對飛天七星巔峰強者,陳瀟駐守在羋月關(guān)大陣的陣眼中心地帶,依靠著這大陣之內(nèi),上百個分陣和陣中所鑄的銘文,硬是擋住了單于淳的連番進攻!
轉(zhuǎn)眼間,三天過去。
最終,氣急敗壞的單于淳,只能夠下令撤退。
經(jīng)此一役,大周軍隊與兇族,雖說偶爾、局部地區(qū)有些戰(zhàn)斗,但是,真正意義上,大規(guī)模的沖突,一次都沒有過了。
兇族本部,其實同樣也是一方大陣。
只是,相較于這羋月關(guān)大陣而言,兇族本部的大陣,顯得要粗糙很多,不夠精細。
即便如此,尋常時分,有單于雄坐鎮(zhèn)了陣眼,陳瀟亦是無力攻破敵營。
唯獨在數(shù)日之前,陳瀟傾其所有,殺向了兇族本部。
這一戰(zhàn),是雙方十年之中,打過最為慘烈的一戰(zhàn)!
陳瀟之所以敢出戰(zhàn),是因為瞄準(zhǔn)了單于雄剛剛身死,無人能坐鎮(zhèn)陣眼,從而打了對方,在一個時間差上的措手不及。
現(xiàn)如今,單于淳未死,那么,這一切就變了。
有這樣一個只差一步,便能達成煉心境界的強者,駐守在兇族本部,這一個反擊之事,怎么看都感覺一定會失敗的。
對此,陳瀟和姬允禛,將這當(dāng)中的利害關(guān)系,告訴給徐昌聽。
聽完,徐昌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關(guān)于“陣法”這一個詞語,徐昌并不會感到陌生。
無論是那九個鎧甲戰(zhàn)士,亦或是那五具行尸走肉,徐昌領(lǐng)教了一次次的陣法之威。
玄妙!
厲害!
這是徐昌對于陣法最為直觀的兩個體驗。
捉摸不透的同時,使得徐昌該不該在這一個時刻,選擇反擊,去擊殺那個單于淳,徐昌,猶豫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從頭到尾,沉默著的余冰,忽然張口來了一句,“那個陣法,我可以破解。”
輕描淡寫的語氣。
但!
在聽到這話的徐昌、姬允禛和陳瀟耳中,無異于又放了一枚重磅炸彈。
“女……余冰,你說得可是真的?”
陳瀟率先問道,本來,他打算直接稱呼余冰為“女人”,因為在這位陳大將軍看來,男人是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而女人只能在做一些縫縫補補的針線活罷了,除此之外,女人的另外一個用處,那便是生孩子、帶孩子。
所以,陳瀟骨子里是瞧不起女人的。
然而,余冰對他有救命之恩,此外,現(xiàn)在的她,還說有破陣之法,陳瀟的態(tài)度,這才端正了少許。
“哼!”
輕哼一聲,余冰道,“我說有,自然就不會無的放矢。信不信,由你!”
一句話,嗆得陳瀟是說不出話來。
到此為止,徐昌和姬允禛兩人,倒是紛紛露出了微笑。
“九王爺,陳大將軍,我相信余冰。這一場反擊之戰(zhàn),打不打,還得由你們拍板定奪。如果你們不上的話,我和余冰就自己上?!?p> 開玩笑。
兇族軍隊沒有了陣法的加持,徐昌有絕對的自信,可以用手中的寶劍,斬下單于淳的首級,以此來告慰母親北青蘿娘家的亡靈!
不過,這一戰(zhàn),倘若,只有徐昌與余冰兩個人,沒有大周軍隊的力量,想要去大規(guī)模的擊殺兇族,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因此,與其說、徐昌和余冰,正在尋求姬允禛和陳瀟的幫助,不如說、徐昌和余冰,給了大周軍一個全殲兇族主力部隊的機會。
話說到這個份上,姬允禛和陳瀟,算是明白了。
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亂!
待姬允禛和陳瀟,下定了決心,連夜里,除了在羋月關(guān)留下了一下基本的守衛(wèi)以外,率領(lǐng)大周軍隊的總計十萬人馬,浩浩蕩蕩的奔向了兇族本部,由于是大規(guī)模行軍,七天以后,軍隊才來到了兇族本部的不遠處。
夜色,濃稠如墨。
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吼吼吼~~~
嗚嗚嗚~~~
啊!
?。。?p> ?。。?!
……
鼓聲、馬叫聲、嘶吼聲、慘叫聲,各種各樣的聲音混雜在了一起。
進攻的號角發(fā)動。
二人當(dāng)先。
大軍緊隨其后。
唰。
抬手,徐昌將那一個商兵,從自己的儲物戒指里,給召喚了出來。
足足一丈高的商兵,手拿大長戟,是左一掃、右一掃,戟劍所劃之處,一個個的兇族士兵,連聲慘叫,在割喉、破心之后,皆是落得了一個身死的下場。
嘩啦~~~
鮮血飛濺著。
跟在了商兵后面的徐昌和余冰,用靈氣包裹己身,將飛濺過來的血跡,全部擋出了。
漸漸地,殺出了一條血路。
勢如破竹!
即使,被商兵所擊殺掉的,大多數(shù)是兇狼軍一員,然則,面臨著絕對力量,他們每一個人,都像是待宰的羔羊!
戰(zhàn)斗初始,無的兇族軍隊,都向著兇狼軍的駐扎地,紛紛的聚攏而去。
只可惜,為時已晚。
這一戰(zhàn),大周軍隊是占盡了先機……
片刻過去,徐昌和余冰,以商兵為首,行進了百里左右,終于到了兇族本部的中軍營帳外。
面對面。
咻!
躍升。
徐昌和余冰趕到了商兵的前面,第二次看到了那十八個身穿黑色夜行衣防具的貪狼十八衛(wèi)!
居中,一個兩鬢斑白,面色卻如嬰兒般白皙的男子面容,進入到了徐昌的視線之中,對方毫無保留的靈氣威壓,使得徐昌絲毫不敢有一絲的大意。
外表看上去,這是一個青壯年的男子。
事實上,人不可貌相。
稍稍揣測一下,此人定是單于淳無疑!
身穿金色鎧甲,雙手緊握著一把偃月刀的單于淳,對徐昌亦是怒目而視著。
“是你,殺死了我兒單于雄嗎?”
“是的。”
“該死!你是大周的軍人?”
“不是?!?p> “那你到底是何身份?”
見徐昌否認(rèn)了自己是大周軍人的身份,單于淳,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
眉頭一挑。
舉起了手中的斷念劍,徐昌用一種異常深邃的眼神看向了單于淳,“我,是來向你討債的!”
瞧見徐昌那一雙洞空一切的眼睛,單于淳忽然有了一種手腳冰涼、掌心出汗的感覺。
“你……你和北青蘿的什么關(guān)系?”
“她是我的母親,我是她的兒子。你說,這是一種什么樣子關(guān)系?”
聞言,單于淳了然了。
這就怪不得了。
母與子。
北青蘿與徐昌。
有著幾乎一樣的眼神!
七年來,這樣的一個眼神,好比是一個夢魘,年年歲歲、日日夜夜、時時刻刻、分分秒秒縈繞在單于淳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