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的另一面。
那抱著時笙的男人,濃重出聲,音色里帶著鐵漢的哽咽。
“大師姐,你終于出來了!我們等了你三年?!?p> 時笙抬手一拍男人后背,深沈一吸氣:“嗯,遇到了點麻煩,耽誤了時間?!?p> “我們都以為你死了。”男人說著肩頭一顫,喜極而泣,“師兄弟們一接到你的消息,都樂風(fēng)了?!?p> “還不能,我的事還沒完?!?p> “怎么有人敢欺負(fù)你!大師姐,你告訴我,那王八蛋是誰,我弄死他!”男人眉毛一橫,目光里都是擁護大師姐的決絕。
時笙無奈一失笑,“花花,不用那么激動,所有賬我都記著呢!你先回去?!?p> “大師姐,我們需要你的統(tǒng)領(lǐng)。”
花花緊緊握著時笙的手,戀戀不舍。
他的大師姐消失了三年,直到今天才有了消息,怎么敢放手。
他怕一松開,就會和三年前一樣,他的大師姐又會消失。
時笙當(dāng)然知道花花的擔(dān)憂,只是有些事她必須去做。
她明朗的眼眸閃著果決,“等我忙完私事?!?p> 干媽的事,她必須完成。
她不允許任何人欺負(fù)干媽。
不遠處外,紅綠燈下的豪車靜默在原地,已經(jīng)等了很久。
從綠燈變紅燈再變綠燈,再變……
催促的車笛聲,不從后傳來。
只是沒有盛宴開口,車子不敢啟動。
而此時的盛宴目視著窗外的身影,盯著剛和男人擁抱過就緊緊四手相握的時笙,那變幻莫測的眼底,浮起一潭冰湖。
這死女人,居然有男朋友!
再想想云煙之前說的她與時笙的相識,盛宴的五官瞬間刀刃般冷冽。
時笙這個女人,絕對是刻意接近盛家的,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嫂子?”
旁邊林之晴的震驚聲傳來,那輕柔的聲色里夾著小心翼翼的擔(dān)心。
只是沒人察覺,她那眼底閃過的喜色。
喜色過后,她乖巧側(cè)頭,善解人意道:“二哥,那肯定是嫂子的弟弟,就像我跟二哥一樣,對嗎?”
跟他們一樣,也就是說,時笙和那男人也是要結(jié)婚的。
天真的神情、單純的音色,在車廂里游蕩。
猛然,一股寒流席卷,讓所有的清純冷凍成冰。
“莫風(fēng),給我查!一根頭發(fā)絲都別放過、”
“好?!蹦L(fēng)遵從著點頭。
目光掃過路邊的時笙,他對盛宴三年前被騙的事不很清楚。
他唯一能知道的是從那件事開始,盛宴就變了。
變得不在信任女人。
也對身邊朋友開始疑神疑鬼。
豪車終于駛過綠燈,路過窗外的身影,快速離開。
車?yán)锏年幚洌谑⒀绲拈]目中緩緩消散。
“二哥,我們不帶嫂子一起嗎?”林之晴柔弱輕問,臉上都是茫然和不解。
似乎她不想讓盛宴扔下時笙不管。
傾刻間,盛宴就要瞇上的眼皮里飛出一擊陰冷:“以后不準(zhǔn)叫她嫂子!”
“可,云姨她……”
“記住,我要娶的人是你!”盛宴的不耐煩已然在爆發(fā)的邊緣。
只是娶個女人回來當(dāng)擺設(shè)而已,和花瓶有什么區(qū)別。
反正這個花瓶,只要不是那個死女人就好。
……
半小時后。
大廳內(nèi)坐在沙發(fā)上的云煙,一看盛宴進門就急切起身。
“兒子,看見笙笙了嗎?”
“沒有?!?p> 盛宴面無表情,云煙一聽這話就更加著急了。
“笙笙就我一個親人,她能落腳的地方也只有這里,她能去哪呢?兒子你說她是不是迷路了?又或者遇到了麻煩?”
云煙是真的擔(dān)心時笙。
三年的牢獄之災(zāi),讓她明白了很多事。
至于時笙的遭遇,她更是清楚不過。
當(dāng)年的那些壞人能把時笙送進去一次,那就會有第二次。
“麻煩?”盛宴猛然冷笑一聲,五官布滿鄙夷,“我看她是開心的不得了,終于能和男人久別重逢?!?p> “什么男人?”云煙被盛宴這一嘴酸味,熏的一皺眉,“笙笙她沒有男朋友?!?p> “母親,你就那么信她?”
盛宴朝云煙望去,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說到這個問題,云煙神色很堅定,“我信我們家笙笙,我也只認(rèn)她一個兒媳婦,如果你娶林之晴,盛家我不會交給你?!?p> “母親,之晴比她更合適?!笔⒀缫羯怀?,氣息里都是堅定。
既然是給他找花瓶,那么款式、型號,就該他來定。
“我不同意?!痹茻熌樕痪?,眼眶泛出淚光,“你長大了,連我的意見都不愿意聽了?!?p> “母親……”
對于云煙的柔弱,盛宴最無力招架。
他自幼和母親在一起,如果沒有母親的呵護,他絕對不會有今天。
三年前,云煙出事被抓時他在國外,等他回國后一切都成了定局,可就算是在那種情況下,他的母親還在為他著想一切。
接受盛家、出任盛氏總裁,一系列的事都被安排的井井有序。
他說過,他不會在讓母親受任何委屈。
“也罷,我也不想逼你?!痹茻熆粗⒀缟裆瘋?,以退為進,“這樣吧,給笙笙三個月時間,如果你還是心儀林之晴,我就不在阻止?!?p> “母親!”盛宴皺眉剛要拒絕,但云煙的眼淚讓他深深一吸氣,“三個月是嗎!我答應(yīng)了?!?p> 不過是三個月!
到時候,他定要把那個死女人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