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從來都不缺乏買賣,所以傷害和被傷害往往因為莫名而起。
愛,有時也成了一種傷害。
沙紅的心里很亂,她覺得她和風(fēng)刺越來越遠(yuǎn)。
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深夜氣溫低寒,??扛劭诘母鞣N船只時而嗡聲大響,叫人煩躁不已。
站在酒店四樓某個窗前,沙紅嬌容凄迷,看著雨夜發(fā)呆。
忽然,一條黑影在她眼前一晃,繼而消失不見。
沙紅驚詫之余,連忙開了燈。
咻!
就在這時,一把寒亮的飛刀刺破雨幕,從酒店對面的山頭上激射而來。
噗!
沙紅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yīng),那把飛刀就刺穿了她的喉嚨,鮮血瞬間染紅了她潔白的皮膚。
好冷啊~
沙紅倒在房間地上,看著造型奇特的天花板圖案,眼角緩緩流出了淚水。
風(fēng)刺——風(fēng)大哥!
沙紅的身體在一陣抽搐中恢復(fù)了平靜,四肢很快變的僵冷。
她死了,在死亡前的最后一秒鐘,她回想了太多美好的瞬間,她想到了她爸爸,想到了曾在校園時某張帥氣的臉龐,還非常清醒的想到了風(fēng)刺。
她舍不得,她好舍不得——她祈求自己一定要記住風(fēng)刺的臉,那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愛過的男人。
盡管,她愛的是那么的倉促,那么的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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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刺很是睡不著,龍云黑狐兩女也一直在睜著眼睛睡覺,這一晚,她們煩透了。
砰!
忽然,一聲槍響,穿透雨夜的冰冷。
砰砰砰!
緊接著,三聲槍響。
風(fēng)刺驀然驚起,來到窗前,推開了窗戶。
砰!
一顆子彈,于酒店對面山頭,正朝著他射來。
哼!
風(fēng)刺冷哼,單手往前一抓,竟直直的接住了子彈。
“風(fēng)刺,什么事?”
龍云和黑狐也爬了起來,看著風(fēng)刺驚問道。
“你們呆在房間里,暫時別聲張,我去看看。”
風(fēng)刺叮囑著黑白兩狐,說著就穿過窗臺,霎時消失在雨夜。
這家四星酒店對面的山頭上,埋伏著六條黑影,他們清一色的蒙面狙擊手,排成一條線,趴伏在地上,注視著對面的酒店。
他們成功干掉了四個人,至于最后那個人,他們還不能確定是否死了?
這時,對面酒店房間里相繼亮起了燈光。
一個美女忍不住把頭伸出窗外四下觀望。
砰!
一個蒙面狙擊手果斷的瞄準(zhǔn)了那個美女的腦袋,扣動了扳機(jī)。
噗!
美女剛想縮回腦袋,一顆子彈猛然射中了她的頭部,半邊腦袋被暴了滿窗臺的血汁。
“啊——”
那個美女一死,另一個美女一見伴友慘烈的死狀,忍不住驚叫一聲。
燈光下,那個美女驚顫了一會兒后,似是猛然想起了什么一樣,開了門跑向了五樓。
龍云幾乎也忍不住把頭伸出窗外,想一探究竟。
但她被黑狐拉住了:“小心狙擊手!”
“不行,這樣下去不行?!?p> 龍云站在房間一個角落里,又驚又怒,還有疑慮。
她疑慮她剛才似乎聽見了女手下張倩的驚叫聲?
咚咚咚!
這時,急促的敲門聲響了。
“誰?”
龍云驚訝問道,卻并不挪動身體問道。
“龍主事,出事了,楊娜她,她被狙殺了!”
房門外,果然是張倩的哭訴聲——龍云沒來由的驟然一股劇烈心疼,幾乎當(dāng)場暈倒在地。
楊娜——她死了?
三年了,楊娜張倩跟了她三年了,三年來,他們雖明面上是主仆關(guān)系,私下卻形同姐妹。
忽然間,龍云的心似是被什么狠狠的扎了一下,然后空空落落的,沉沉的,似是沒有感覺一樣。
“龍云,你沒事吧?”
這時,黑狐藍(lán)心蕊走來,搖晃了龍云一下,關(guān)切道:“我先去開門,讓張倩進(jìn)來再說,你千萬別亂了陣腳?!?p> 黑狐開了門,那張倩一進(jìn)門就沖向了龍云,一把抱住了了她,哭道:“龍云,楊娜她死了,死的好慘,我要為她報仇!”
“報仇?對,報仇,報仇!”
龍云意識堵然清醒了些,忽而從內(nèi)心爆發(fā)出一股沖天的怨恨之氣,嘶聲叫道:“本王擦他十八輩祖宗,敢殺我龍云的人,我要滅他九族——”
龍云的嘶叫聲,驚醒了整家酒店,一些旅客紛紛起床詢問酒店服務(wù)臺是怎么回事?
幾個女服務(wù)值班生,老早就死了,幾具尸身被堆放在一起,樣子十分煞人。
“啊,天啊,出人命了,警察,警察!”一個美洲旅客驚慌失措,站在服務(wù)柜臺旁,雙手抱頭,嘴里亂叫。
很快,聯(lián)盟軍眾人紛紛聚向了酒店五樓。
五樓住著風(fēng)刺和溫哥華龍云,以及藍(lán)心蕊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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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窗臺,風(fēng)刺驀然間心里一涼一疼,仿佛冥冥中,誰在黑暗里溫柔的呼喚著他?
有一股熟悉的氣息,在夜色里彌留——風(fēng)刺把目光釘在了酒店四樓的一間還亮著燈光的房間。
雨幕忽然變得濃厚了,卻堵然破散,一條身影射向了四樓那個亮著燈的房間。
那間房間里,風(fēng)刺感覺到了熟悉、悲涼和哀怨的氣息。
沙紅,她倒在血泊中,身體已經(jīng)冰冷,那好看的眼角遺留的一串清晰的淚痕,猛烈刺痛著風(fēng)刺的心。
風(fēng)刺呆愣了一霎,繼而撲倒在地,輕輕的抱著沙紅的頭部,放在自己的懷里,失了神。
他沒有哭,他的心在流淚。
對不起。
風(fēng)刺心里不停的默念著同一句話。
在這一刻——愛人,是一種莫名的傷害;被愛,是一種難以承受的莫名悲痛。
在這一刻,風(fēng)刺是悲痛的,是悲倉的,是悲憐的。
他輕輕的溫柔的擦拭著沙紅死亡之前留下的淚痕,注視著沙紅一張美麗靈秀的臉龐,心中憤怒的火焰愈燒愈烈。
酒店對面山頭,六條蒙面身影準(zhǔn)備離去。
他們并沒有完成任務(wù),他們盡力了。
其中一個蒙面狙擊手,可能是因為趴在濕地上太久的緣故,起身時竟一下子滑到了。
“小心點,毛手毛腳的?!?p> 一個沉厚的聲音低聲說道:“別等那個怪人了,大家速度撤離,回去復(fù)命組織,這幫華人游客里有幾個異能高手存在?!?p> “是?!?p> 其余幾個蒙面黑影點頭躬身。
“告訴我,你們還會有什么理由能活著回去嗎?”
忽然,眾蒙面黑影身后站著一個煞氣冷森的男人,他的話語里似乎含著一絲傷悲,雨水順著他明亮的眼眸旁,緩緩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