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陰影下的人
不管是不是真心臣服，
至少這一刻，
整個北郊大營所有人都跪倒在楚宣面前，在此刻獻上了他們的效忠。
【帝威+100】
【帝威+100】
【帝威+100】
【..........】
與此同時，
楚宣的腦海中，響起系統(tǒng)不斷的提示音，他的帝威點也猛然漲到了八百多。
‘還差一點了，還差一點就可以用這系統(tǒng)抽獎了。’
‘不過看來這一對一和一對多的效果是不一樣的，否則這幾萬大軍至少也能給我?guī)韼兹f點帝威才是?！?p> 楚宣心里默默想道，卻也沒有感到什么遺憾。
現(xiàn)在他就算不靠這系統(tǒng)，也自信可以改變前世命運！
楚宣走下閱兵臺，騎上戰(zhàn)馬，昂然拔劍道：
“諸君，隨朕討賊！”
“討賊！”
“討賊！”
北郊大營三萬士卒齊聲高呼，聲勢震天。
...
...
帝都鎬京內(nèi)。
此刻楚宣從東宮逃離的事情，已經(jīng)算是眾人皆知了。
鎬京北坊，
這是靠近帝宮的王公貴族聚集之地。
除了顯赫的勛貴家族，大周朝堂三品以上的官員也大多居住在此地，
這其中，有一處快占了半條街的宅邸，在這眾多豪門之中，也頗為顯眼。
這里的主人，是當朝太尉、征西將軍、撫軍大將軍、已經(jīng)侍奉三帝，在大周德高望重的名臣——被時人尊稱為司馬仲達公的府邸。
此時司馬府內(nèi)，
一處深幽的房屋里，沒有仆人在內(nèi)，只有司馬公和他的兩個兒子。
看起來白發(fā)蒼蒼，垂垂老矣的仲達公正盤坐在蒲團上，聽著兩個兒子對他講述最近帝都鎬京發(fā)生的一些事情。
陽關(guān)照射在他的面前，卻剛好避開了他。
“父親，真沒想到這小皇帝竟然能逃出張讓的監(jiān)控，您說會不會這背后有什么勢力在幫助這個小皇帝，否則這小皇帝怎么可能就這么逃出東宮，還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被找到。”坐在司馬仲達公右邊的，是他的小兒子。其面容清秀帶著一絲陰柔，看起來年紀不過二十許，卻已經(jīng)因父蔭而成為禁軍執(zhí)金吾一員。
聽完小兒子的話，司馬仲達公沒有任何表示，他低著頭，閉著眼，似乎已經(jīng)睡著了。
不過這也不奇怪，
作為如今天下名士清流的典范，司馬公已經(jīng)年逾七十，去歲還因為身體不適，想要辭去官職回家養(yǎng)老。
當時的泰安帝以朝廷離不開為由，沒有批準司馬公的請辭，只是同意讓他回家休養(yǎng)身體。
“不僅如此，這小皇帝在帝都之中好像真的蒸發(fā)了一樣，完全沒有任何蹤跡。”
左邊司馬公的大兒子也開口說道，他看起來要比其弟弟成熟許多，只是時不時從其身上會有一種陰狠的氣息傳來。
“兒子已經(jīng)打聽了，前些日子步兵營和城門巡衛(wèi)隊在城中搜查之時，確實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蹤跡?！?p> 說到這，這個司馬公的長子面色凝重，“就連兒子手中家族暗地的死士們，也沒有發(fā)現(xiàn)小皇帝的蹤跡?！?p> “有些不合常理?！?p> 死士！
不同于家丁和門客，
大周朝廷對于大臣陰養(yǎng)死士，一向是嚴厲禁止的，一旦發(fā)現(xiàn)必按謀逆論處。
因為家丁和門客本質(zhì)上依然是要受朝廷管控的，在倫理上也是先為周臣，其次才是個人的家丁和門客。
并且這些家丁和門客還要將其身份信息報于朝廷報備，受到朝廷一定程度的管控。
雖然近年來，朝廷對于這方面管控日漸寬松，但不管怎么說，對于各個家族蓄養(yǎng)的家丁和門客朝廷還不能算是兩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還有一定掌控能力的。
而死士則不同，
死士是完全聽命于主人，從倫理上就無視朝廷皇權(quán)的人。
這是赤裸裸有異志，有不臣之心的體現(xiàn)！
德高望重，被視為大周純臣的司馬家，竟然陰養(yǎng)死士？！
長子平靜的話語要是讓別人聽到，一定會大吃一驚不敢相信。
而此時在這司馬府內(nèi)，在這屋檐下，卻沒有一個人驚訝，顯然是早就知道此事了。
難怪，
這里沒有一個仆人與丫鬟。
另一邊，
盤坐在蒲團上的司馬公依舊如同睡著了一樣，
陰影下低著頭的他讓人看不清面容表情。
年輕氣盛的幼子，卻忍不住道：“父親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嗎，這明顯就不合理??！那小皇帝不過是孤家寡人一個，從他登基進入帝宮之后，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jiān)控之下，也根本沒有任何人把他當回事，結(jié)果現(xiàn)在竟然就這么一個人從張讓手里跑了，還一下子就如同蒸發(fā)一樣，怎么也找不到了！”
“我懷疑這小皇帝根本就是被另外一股勢力給挾持了！”
“這可能會對咱們家的計劃產(chǎn)生影響！”
小兒子看著沒有任何言語表示的父親，著急道：“父親！這都什么時候了！您還在這裝睡！”
“您裝給別人看也就罷了，我們還不知道您身體根本就沒問題嗎？！”
原來，之前外界流傳的司馬公身體不適也是假的。
“糊涂！”
沙啞的聲音響起，坐在蒲團上的司馬公緩緩抬起頭。
“你還是這么沉不住氣。”
“昭兒，我不是和你說過，任何時候都不能說出為父是在裝病嗎？”
“如果你不是我司馬懿的兒子，早就把你這個禍害給殺了?！?p> 司馬懿有氣無力的聲音，卻讓旁邊的司馬昭嚇得立馬認錯：“兒子錯了！再也不敢了！”
抬起頭的司馬懿，依舊閉著眼，面容蒼老腐朽，滿是溝壑皺紋，幽幽道：“不用去管什么小皇帝，就算他背后有什么勢力，就讓他們與那張讓斗去吧。”
“斗的越狠越好。”
“不急，不急。這天下紛亂，才有我司馬家的機會?！?p> “為父熬死了景德帝..桓靈帝....或許還會有一個泰安帝....”
“就為了等待真正屬于我們司馬家的時機?！?p> “趁活著，把事做了！”
司馬懿又低下了頭，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
“你們記住，”
“我司馬家要么不拔劍，
一旦出劍，
必要見血封喉，畢其功于一役！”
陰影下，
司馬懿猛然睜眼，蒼老的面容儼然一副鷹視狼顧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