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愚蠢如她
祁安揚的目光很兇,一雙垂下的大手放佛隨時都會揚起拍過來。田染目色驚嚇抬頭,只匆匆一瞥便連往旁退。
“沒……我沒說什么?!彼Z帶顫悠,仿佛真的很害怕。
見她這樣兒,祁安揚忽就發(fā)作不出來了。鼓起的狠勁,莫名消匿。來得快去更快的情緒,讓他非常不滿的自責(zé)了番。不過好在很快恢復(fù)了常態(tài),沒有引起田染的懷疑。不然,真是保不住她又會怎么誣陷自己呢。
見鬼,不過一個蠢女人,在乎她的想法做什么?
仲夏夜的風(fēng),本是討人歡心的東西??赡魏?,現(xiàn)在的祁安揚分外討厭它。唇角微勾間,冷嘲升起。蠢人臭重,自己定是被熏昏了智商才會留在這里跟她廢話!
他抬腳便走。
田染抬腳開溜。
因為職業(yè)裝打扮的關(guān)系,田染腳上蹬的是雙細跟皮鞋。平滑的石磚地板,頓時就響起一串慌亂的“噠噠”聲。
祁安揚轉(zhuǎn)身,惹到了自己還想跑?
當即喝到:“過來!”
跑都跑了哪里還有回去的理由!田染充耳不聞,咬咬牙繼續(xù)跑。
這女人平日里一定很少穿帶跟的皮鞋。瞧這速度,瞧這路線,歪歪扭扭別別扭扭的??吹钠畎矒P又是氣來又是笑。
“過來,聽到?jīng)]有!”雖然依舊的狠厲,但比之先前卻多了一份忍俊不禁的笑意。
田染跑的頭也不回:“不,我要回家!”
祁安揚一雙長腿不由自主邁出,片刻之后便擒住了她。
“喝成這樣還敢獨自一人走夜路!是該罵你愚蠢呢,還是說你真張狂?或者說你壓根就是個很隨便的女人?”他將她向后一拉,不容她反抗的就要將之拽進僅離幾步之遙的車里。
田染犟不過他,被他強塞到了副駕駛座上。
為了以防萬一,祁安揚將她放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搖下車窗,交代:“要吐吐車外,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入夜后的S城很美。特別是在市中心地帶,處處繁華,霓虹斑斕。田染強撐著精神看了幾分鐘的風(fēng)景,最后難敵睡意歪著腦袋睡著了。
車內(nèi)很靜謐。祁安揚的情緒在女子陌生的呼吸聲中漸漸沉靜。這是一種難言的安詳,不同于以往任何人同坐車里帶給他的異樣感覺。
又是異樣嗎?似乎今天的情緒異樣還真是特別多,還全湊一起了。不過……他扭頭掃了眼旁坐快蜷成一團的身子。情緒的變化可都是在發(fā)現(xiàn)她之后產(chǎn)生的,莫非是因為她?
祁安揚的神色開始變得凝重。須臾,唇邊就綻開了笑顏。
想那么多干嘛,雖然她笨的要命,還一身的臭脾氣,但光從她敢于跟自己頂嘴這點來說,足有證明值得自己下那個決定。
過了下班高峰時段的公路格外順暢,沒一會車子便駛到了西區(qū)。也就是司機小高那天跟自己匯報的地方??墒俏鲄^(qū)這么大,她到底住在哪個住宅區(qū)呢?
看著沿街一棟棟的樓房,不時便出現(xiàn)幾個小區(qū)的院門,祁安揚將手向田染伸了過去,輕輕拍了拍。
田染嚶嚀一聲,沒醒。
祁安揚再拍,田染照舊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祁安揚隨口咕噥了句:“睡這么死,也不怕我將你賣了?!?p> 正在這個時候,田染放在膝頭的包包中忽然傳出一陣“嗡”“嗡”的聲音。
祁安揚揚了揚眉,將車靠在路邊,然后打開了包袋,翻出手機。屏幕顯示“未接來電7個”。點開,全是一個叫筱敏的人打來的。
筱敏?可是她先前嚷著說要去告自己狀的那個人?
電話才撥出,那頭就立馬有人接了起來。聲音聽著還很緊張。
“喂,染染,聽說你喝多了,現(xiàn)在好一點沒?”
聽到是個女聲,祁安揚眉頭沒來由的松開:“不知道,她正睡著呢?!?p> “哦?!笨麦忝粢裁黠@的松了一口氣,不過很快就驚疑起來,“你是誰?你就是帶走染染的那個男人嗎?”
不等祁安揚回答,柯筱敏又連珠炮似的問:“你們現(xiàn)在在哪里?染染她沒事吧?可以叫染染和我說幾句嗎?”
柯筱敏仍在不停的繼續(xù),祁安揚皺著眉的將手機拿遠了許多。直到覺得麥克風(fēng)這端傳出的噪音終于小了許多,方才放回耳邊。
“我是祁安揚,并沒有綁架你朋友。我現(xiàn)在在……”他瞅了眼外面的門牌號,“西區(qū)樂豐路26號小區(qū)門口,你要不放心就趕快過來把她接走吧?!?p> 祁安揚說的很平靜,可是當他大名報出的瞬間,電話那頭的柯筱敏被震驚到了。
“啊,啊,原來是祁總啊。呵呵——”柯筱敏腦子當機的一陣傻笑。其間的意味,其實她自己也不懂。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也難怪她們會走這么近。
祁安揚相當鄙夷了把柯筱敏的傻缺樣,嘴上沒耐心的催促了句:“快過來吧,不然我就只能把她扔路邊了?!?p> “啊,祁總您稍等,我這就過來。立刻的馬上的……”
不等柯筱敏喋喋不休的廢話說完,這頭的祁安揚已提前掐斷了通話。
祁安揚將田染的手機又放回了包里。才舒服的靠上椅背,就忽然想起什么的重新將手機拿了回來。然后將震動模式調(diào)成了響鈴,大概只有如此才不會錯過田染那個愚笨的朋友找過來了。
一旦停止一切工作后,神經(jīng)放松了,感官也變得異樣敏銳。祁安揚皺著眉頭,細細的嗅了嗅環(huán)繞在空氣中久久散發(fā)不去的怪異味兒。數(shù)秒鐘后,他終于難以忍受的解開了扣子,將衣服脫了下來。團成一團,往后座拋了過去。
也不知道后座放著什么,衣服上的紐扣撞上它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小憩許久的田染就此醒了。
迷迷糊糊,睡眼惺忪。祁安揚好奇的看著她那副懶散樣。
當田染慢吞吞的轉(zhuǎn)過身,一雙朦朧睡眼對上祁安揚時,“啊——”的驚叫出聲。
“你、你干什么?”驚恐的眼神,可是比方才在會所門口時還要驚懼上許多。
祁安揚順著她的眼,低頭看了下自己赤膊著的上身,明白。然后長臂一撈,從后座撿回了那件衣服。往她鼻子跟前一送。
“唔?!彪y聞的味兒頓時熏的田染連忙避開。
祁安揚瞟了她一眼:“你既知道臭,還不許我清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