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兩人,將那面玉牌捏碎后,就守候在山莊,等待著百里大師的返回。百里蘇兩人不想再見他們,嚇得不敢在逗留一時半刻,欲要返回學院,卻在離開之際被阻止了。林逸在沒捉到百里大師之前,不會讓任何意料之外的事發(fā)生,所以,他強勢將兩人留在了這里,一點也不顧及兩人的悲憤的情緒。
窺探室中,林逸和馨兒清閑地關注著全局,沒有別人打擾。百里蘇和紀蝶都不在這里,他們不被準許離開,但又不愿和兩人待在一起,便都回到了房中,靜待百里大師回來。林逸透過光幕,見兩人都老老實實地待在房中,又見其它光幕沒有任何動靜,從日升等到了日落,感覺等待很漫長,便和馨兒聊了起來。
“逸哥哥,你知道,姑姑為什么這么迫切,想要除掉這名伏哨么?”
馨兒率先說到了正題,問了一句。她見林逸睡眼朦朧,似乎真的乏了,也知道他昨夜一夜未睡,今天也一晝沒合眼,感覺太勞累他了,欲要告知他一些秘密的事。
“清除內(nèi)奸,以泄私怒。”
林逸視線一低,深吸了一口氣,勉強睜開雙眼,開口道。他早就分析了女皇的心里,知道她是個記仇的人,一定不會放過泄露她蹤跡之人,才會這么不計代價地查殺伏哨。
“嗯。姑姑這么做,就是為了肅清內(nèi)部。”
馨兒見林逸言簡意賅,將姑姑的兩面心思都概括了,眸中掠過一抹驚色。她只提及姑姑是為了肅清內(nèi)部,沒有提及姑姑是為了泄私怒,只因,她作為晚輩,可不敢這么數(shù)落姑姑的記仇性格。
“肅清內(nèi)部,談何容易?!?p> 林逸注意到了這個詞匯,眼前一亮。他絕對相信,云秦帝國埋在這里的伏哨,應該不止這一名,甚至不止百名。即便他們抓到了一名百里大師,說不定還會有千萬名百里大師,潛伏在這個弱小的帝國之中。
“姑姑自有辦法。她可以對抓到的大魚,施展搜魂,借此揪出,深入高層的同黨?!?p> 馨兒響起了姑姑的計劃,保無保留地告知了他。她們采取了抓大放下的策略,將潛入高層的伏哨徹底毀滅,以泄女皇心頭之恨。至于,漏網(wǎng)的小魚,雖然可能像是黃峰一般多不勝數(shù),但幾乎沒什么能耐,抓獲不抓都沒有區(qū)別。
林逸原本以為女皇要找一名伏哨報仇,現(xiàn)在一聽,才知道,她是要將伏哨一鍋端了。他腦中產(chǎn)生了妖變天的傳音,立刻知道的什么就是搜魂。搜魂,乃是最為令人膽寒的一種手段。施展者可以完完整整的得到,被施展者的全部記憶。被施展者,魂魄將會受到極大的沖擊,魂魄的疼痛會比挫骨揚灰還要劇烈,簡直如同面臨人間最慘的酷刑之一。最終,魂魄都會被扭曲,足可以想象,飽受的痛苦。
林逸聽罷驚得一頭熱汗,心道女皇真是鐵手腕。這搜魂的方法,經(jīng)常會被強者使用,在強者之中算不上什么可怕,甚至比不上其它的酷刑。林逸慶幸,自身不是受刑的對象,他可不想親身試驗,這恐怖搜魂的真實性。
“馨兒,你知道什么是搜魂么?”
林逸見馨兒一臉平靜,提及到搜魂時也沒多大波動,仿佛不知道搜魂是什么一般,疑問道。他可不認為馨兒知道,只因,馨兒若是知道女皇用這手段,一定不會這么心甘情愿地幫她擒人,至少,也會稍稍顯露些異色。
“姑姑說,搜魂就是搜索別人的記憶。逸哥哥,這難道不對么?”
馨兒不知道搜魂具體意思,只聽過姑姑說過字面意思。女皇當然不會,把這搜魂的意思,完完本本地告知馨兒,她也怕馨兒多想。
“對,很對,沒什么不對。”
林逸見馨兒果然不知情,暗嘆女皇和馨兒的差別怎么這么大,心機頗重,連馨兒都刻意隱瞞。他也明白,搜魂是種有傷人和的手段,女皇不愿讓馨兒知曉。馨兒見林逸問這個問題,心思流轉(zhuǎn),準備回去向姑姑問個明白,但她也知道,姑姑若是有意隱瞞她,她也問不出來什么結(jié)果。
林逸和馨兒等到了半夜三更,見紀蝶兩人都入睡了,本覺得安然無事,但見到了一個陌生的身影踏入山莊。一名身著八卦道袍的清瘦老者,黑須黃面,頭扎道髻,腳踩布鞋,宛如世外高人一般,一手背后,一手立在腹前,款款進入了山莊,熟悉道路一般,徑直朝著百里蘇的房間走去。林逸和馨兒頓時氣血飽滿,進入到了備戰(zhàn)狀態(tài),他們知曉,這人就是百里大師無疑。
“魚兒終于上鉤了?!?p> 林逸嘴角淺劃地望向馨兒,然后,雙方微微點頭,走出了窺探室,向著百里大師的方向堵截而去。他們等了這條大魚,真的很辛苦。如今,他們無需在調(diào)查,便可以將百里大師當場擒拿。
夜色清涼,透不進陣法密布的山莊之內(nèi)。山莊宛如個不夜城,陣光通明,一片祥和,仿佛是青谷山中的凈土。但這個地方,卻悄無聲息地被一股壓抑的氣氛,徹底籠罩。
林逸和馨兒走出窺探室之后,一路直奔百里蘇的房間,可是,卻發(fā)生了一見奇怪的事。芒光不息的山莊內(nèi),宛如小鎮(zhèn)般的高屋建瓴之中,兩人一直在不停地疾掠,仿佛是穿街掠巷一般。他們發(fā)現(xiàn),走了許久,卻發(fā)現(xiàn)依舊沒有到地方,甚至,感覺一直在原路打轉(zhuǎn)。
“有蹊蹺,這個花圃,我們已經(jīng)來了三次?!?p> 馨兒也發(fā)覺到了不對勁,停了下來,望向遠處的花圃,凝神說道?;ㄆ耘缘乃字?,不斷舀水的勺子,因陣法之效自動地澆灌著花圃,肥沃著一方奇花異草。林逸也記得這個地方,更知道,這不是三個相似的地方,而是,他們一直在原地打轉(zhuǎn),仿佛進了迷陣一般找不到正確的道路。
“我們進入陣法了?!?p> 林逸大致知道了怎么一回事,深深吸納了一口濁氣,掃了一眼四方,斷言道。他們所處的這一處山莊,本就是布滿了陣法,如今這情況,再遲鈍的人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小子,這是二階幻陣?!?p> 妖變天見林逸又中招了,暗中提醒道。他實在想多歇息一下,可林逸總是給他惹麻煩,讓他一刻清閑也沒有,不過,他也只是抱怨著,沒有放任不理。
“二階幻陣,我可破不了,馨兒,你能破么?”
林逸低首想了片刻,無奈說了一句,然后轉(zhuǎn)首問向馨兒,欲要借她的能力破陣。馨兒實力較高,底牌較多,對付二階陣法應該綽綽有余,她一個人足以應付。
“咦,馨兒哪去了?”
林逸回神之際,發(fā)現(xiàn)原來就在身旁的馨兒,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根本不存在過一般。他又環(huán)繞了一圈,依舊沒有見到馨兒的蹤影,心中一突。
幻陣讓林逸視覺發(fā)生了影響,讓他見不到近在咫尺的馨兒。同樣,馨兒也看不見他,也是頓入幻境。林逸之前經(jīng)歷過幻陣,立刻知曉自己被視覺出問題了,不僅如此,他更知道,五覺都受到了幻陣的影響。
“她就在你身旁,你看不到她而已?!?p> 妖變天看的清晰,直接說道。他看的見,困在幻陣中的馨兒,自知破不了這二階幻陣,手中多了一面念神牌,準備要動用底牌破陣。這念神牌中有著燕云女皇的一縷念力,足以輕松破了這個不堪一擊的幻陣。
“百里大師居然先發(fā)制人。他一定從蛛絲馬跡,提前得到了風聲?!?p> 林逸聽到馨兒無恙后,微微點頭,又想到守株待兔的他們,被百里大師反將一軍,心中暗嘆對方的高明。云秦伏哨,都有著很高的智謀,他們也是憑此,能再天下各個宗門立足。
“山莊中三百道二階殺陣,全都被激活了,足夠拆家了?!?p> 妖變天見發(fā)陣者,不顧一切地發(fā)動殺陣,欲要將整個山莊夷為平地,直接說道。百里大師趁兩人陷入幻陣之際,早就帶著自己的兒子,瀟灑地離開了山莊,他也知道暴漏了,索性將一切都抹滅掉。
“他是打算毀掉一切,遠走高飛?!?p> 林逸立刻知道,百里大師有意殺人滅口,才會這么瘋狂,推斷道。他說話之際,感受到了腳下的晃動,見地面不停的隆動,顫栗如搖床,仿佛整個大地都要崩塌一般。
“嘭~嘭~”
前方一處地面,忽然隆起,地面瓦解之際,一道直徑十米的火柱沖天而起。就在同時,所有的地面,火柱如雨后春筍般破地而出,帶著濃烈的熔巖,發(fā)出燦爛如赤的冽芒,勢可沖霄,欲要將這一方天地毀滅殆盡。林逸道身影,被漫天的火芒遮掩殆盡,仿佛被烈火吞噬了一般,沒了影蹤。就在火色連達九霄之際,林逸原來的落腳點,也噴涌出了一道赤紅的齊天火柱。
就在火柱焚天之際,陣法中晴朗如白的天空,烏云蔽芒,自天空降下無邊的落雷,綻的紫色閃芒刺目難當。重雷打在地面之際,將土地焚燒成了焦炭,席卷著所有,配合著火柱摧殘著一切。
整個山莊,外層的防護罩般的陣法,似乎經(jīng)不住這莫大的能量,開始龜裂,向無邊的暗夜,綻放出數(shù)百道分支耀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