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龍自從在會場上因為卓不凡的表現(xiàn)而顏面掃地之后,就動了殺心。于是便召集跟隨他來到赤南城的葉家隨從,準(zhǔn)備截殺卓不凡。
這十幾個隨從都是戰(zhàn)斗力數(shù)百的二轉(zhuǎn)高手,走在路上橫行霸道,恨不得拿鼻孔看人。
然而正在葉天龍叫囂著要殺了卓不凡的時候,突然被一個白衣少年擋住了去路。
“滾開!”葉天龍怒喝一聲,就準(zhǔn)備撥開林衛(wèi)川,然而他的手還沒有伸過去,突然感覺到林衛(wèi)川身上傳來一股滲人的寒意。
林衛(wèi)川緩緩揚起眸子,露出了俊美的面龐,引得路人駐足觀望。
葉天龍愣了一下,打量著這個神秘的少年,叱喝道:“敢擋我的路,不要命了嗎?!”
林衛(wèi)川淡然開口:“一個小小的少爺,就敢如此囂張,看來葉家真是沒有家教啊……”
聽到林衛(wèi)川譏諷葉家,不僅是葉天龍,連同他身后的眾多隨從也是大怒,連聲喝道:“你小子是誰?竟然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信不信我……”
啪!
葉天龍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響聲,幾道紅印就留在了葉天龍那囂張的臉上。
林衛(wèi)川,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扇了葉天龍一個耳光!
赤南城中,不乏了解葉天龍的人,見到這一幕均是嚇得大氣不敢出!已經(jīng)預(yù)料到葉家要大開殺戒了!
然而林衛(wèi)川卻是擦了擦白皙的手掌道:“你們?nèi)~家,就沒有一個會說人話的嗎?”
葉天龍當(dāng)即暴怒,抬手就是一掌劈了下來,斗氣外放,氣勢洶洶。
林衛(wèi)川看都不看,直接冷笑一聲:“你想和我動手?”
說話的時候,冰冷至極的寒意直接擴散開來,葉天龍不由自主的渾身戰(zhàn)栗,愣在原地。
身后的隨從看出了端倪,連忙上前攔住了葉天龍,客氣開口:“敢問這位公子……是什么人?”
林衛(wèi)川滿臉云淡風(fēng)輕,似乎根本沒有把葉家的名頭放在眼里,只是隨意開口:“我是誰,沒必要告訴你們。只是有一件事你給我聽清楚了:卓不凡是我感興趣的人,你不能動。”
不能動。
簡單的三個字,竟然讓葉家這些人全部愣住了,那語氣中隱藏的意味讓他們?nèi)粺o法反抗!
林衛(wèi)川說完這句話,就飄然遠去,懶得再和他們糾纏一刻。
當(dāng)林衛(wèi)川走遠了之后,葉天龍才緩過勁來,摸著臉上的巴掌印怒不可遏:“混賬!竟然敢打我?都給我追!先殺了這小子,再殺了卓不凡!回家之后,我要讓父親出手,屠了赤南城!”
一個隨從還算理智,謹(jǐn)慎開口:“少爺,我覺得剛才那個人很不一般,我們還是先調(diào)查清楚再動手吧……反正那個叫卓不凡的也逃不出我們的掌控,三思??!”
葉天龍大吼道:“三思個屁!我堂堂葉天龍,什么時候受過這種連續(xù)的屈辱?”
又一個隨從低聲開口:“我們出發(fā)之前老爺曾經(jīng)吩咐過,這次赤南城中聚集了許多豪門家族,我們不可過于招搖……”
葉天龍憤憤的悶哼一聲,雖然他不可一世,但葉家老爺?shù)拿钸€是不敢違背的。于是努力抑制住怒火:“給我查!查清楚剛才這個人的底細,還有那個卓不凡的底細!我要讓他們知道葉家的厲害!”
說完,葉天龍怒氣沖沖的走遠了。
一行幾人也放棄了追殺卓不凡的計劃,各自離去。
徒留下滿城路人,目瞪口呆。
……
夜色中的龍空山有一種別樣的安詳,這里本就是氤氳靈秀之地,月光灑下似乎給山峰披上一層白紗,美極了。
卓不凡已經(jīng)和依依分別,回到了屬于自己的庭院,坐在床上擦拭著漆黑深邃的斬星。
斬星確實是一把好劍,握在手里好似寒冰,看在眼里如同精致的藝術(shù)品,寒光凜冽之間蘊含著濃郁的殺意卻又絲毫不感張揚。
斬殺了李天帆之后,斬星滴血未沾,一如全新。
即便如此,卓不凡也在耐心的擦拭著劍身,似乎在和它交談。
突然,左腕手鐲里面?zhèn)鞒隽诵『诘穆曇簦骸霸趺礃?,第一次殺人什么感覺?”
卓不凡聞言愣了一下,緩緩搖頭:“不太好?!?p> 小黑的語氣有些玩味:“怎么,心軟?這可不是成大事者該有的心態(tài)?!?p> 卓不凡在月色的照耀下仔細看著斬星那迷人的輪廓,輕聲自語:“若非無奈,我不愿殺人;然而李天帆該死,我若不殺他,他必然還會殺我?!?p> 小黑心滿意足的輕嗯了一聲:“殺了該死之人,應(yīng)當(dāng)是件順心的事。我還是挺喜歡你揮劍那一瞬的心智,有點男人的樣子?!?p> 揮舞斬星,發(fā)出咻咻破空響動,卓不凡將長劍放入了手鐲里面。這個儲物手鐲原本就是小黑的,里面存放的也都是小黑的東西,用他的話說卓不凡的垃圾貨色不配放進去,然而斬星當(dāng)然不是垃圾。
輕聲一笑,卓不凡打著趣道:“很難得啊小黑,你會和我說這么多話?怎么,我不是你口中那愚蠢的人類了?”
小黑頓了頓,這才悻悻開口:“不要夸你兩句就洋洋自得,你仍然沒有得到我的認可。只是再怎么說你也是我的主人,我只是怕你有婦人之仁罷了。至于這把劍,品質(zhì)還算湊合,我允許你放進來了。”
卓不凡無奈搖頭,真不知道小黑到底算是什么性格,有時候高高在上像個老頭子,有時候又像有個性的小孩,真是一個矛盾的集合體啊。
卓不凡和小黑之間有靈魂契約的聯(lián)系,所以心中所想小黑一瞬間就能察覺道,頓時語氣發(fā)冷:“算了,本座懶得與你交流,睡覺?!?p> 卓不凡抿嘴一笑,這小黑……還強裝起倔強了。
伸展四肢,卓不凡長舒口氣躺了下去,李天帆一死,李雙剛必然會有所行動。自己倒是陷入了一個危機中啊,至于這個危機怎么度過,管他呢。
放空心思,卓不凡沉沉睡去。
……
此時的赤南城總兵府,李雙剛臉色鐵青看著擺在面前的尸體。
李天帆的身上看不出傷痕,脖頸處卻有一條細紅的血線,正是這道血線,斬斷了他的咽喉。
幾個下人丫鬟都是不敢說話,束手低頭立在兩旁,心中惴惴不安。
不一刻,一個李府家奴便急切來到了李雙剛面前,單膝跪地:“老爺……我已經(jīng)去過城主府了?!?p> 這些隨從并不知道李天帆是死在了卓不凡手里,他們只知道李天帆被一個神秘男人抓去,之后再見已經(jīng)斷了氣。所以理所當(dāng)然就以為李天帆是死于那神秘人手里,至于那神秘人的來路并不清楚,只好去問朱長烈。
李雙剛努力壓抑著怒火,喪子之痛固然嚴(yán)重,然而李雙剛畢竟是老江湖了,深知不可貿(mào)然行動,于是冷冷發(fā)問:“城主怎么說的?”
那家奴戰(zhàn)戰(zhàn)兢兢,哆嗦著答道:“城主聽了我等描述之后,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讓我轉(zhuǎn)告老爺,這個人……你惹不起?!?p> 砰!
李雙剛大手一揮,直接拍爛了身旁的案桌:“什么叫我惹不起?天帆是我獨子,如今命喪他人之手,朱長烈的意思是讓我就這么算了嗎?!”
眾多家奴更是不敢說話,深深低頭。
正在這時,赤南城城主朱長烈大步踏了進來,朗朗開口:“老伙計,先消消氣。我聽聞賢侄出事,便特意來看看……”
朱長烈一出現(xiàn),眾多下人連忙施禮:“見過城主。”
李雙剛卻是冷哼一聲:“城主大駕光臨,深感榮幸。然而喪子之痛未消,還恕屬下不能跪迎!”
朱長烈瞥了一眼屋子中央的尸體,搖頭輕嘆:“賢侄正值年少,卻出了這種事,我心里也不好受??!只不過,這件事你不能追究……如果我猜的沒錯,抓走賢侄的應(yīng)該是他。”
“是誰?還望城主說個明白!否則的話,我自己也會查清楚!”李雙剛本就是個武將,當(dāng)然不會輕易咽下這口氣。
朱長烈猜到了李雙剛的心思,所以才會親自登門,見狀無奈的走到了李雙剛身邊,附耳輕聲:“凌云閣?!?p> “凌云閣?”聽到這三個字,李雙剛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突然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驚得站不住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凌云閣的存在,只有少數(shù)人才會得知。世人皆以為王朝皇室是天下至尊,但各大家族都知道,凌云閣才是最不能招惹的勢力!
李雙剛知道的并沒有朱長烈那么詳細,但也耳聞過一些消息,明白凌云閣的可怕之處,所以才會失魂落魄。
朱長烈長嘆口氣:“唉,也不知道賢侄怎么會招惹了他們啊……”
李雙剛心口好似堵了一塊石頭,手臂顫抖:“我兒遇難,有勞城主掛念,屬下心中煩悶,就不送了?!?p> 朱長烈聞言面色一冷,見李雙剛下了逐客令,知道他并不會善罷甘休,于是冷臉警告:“你最好不要找死!”
說完,朱長烈大袖一揮,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