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榕大的學(xué)生公寓門口,沈萬江正想著要不要進去找范檸音的時候,一邊的謝鎮(zhèn)煌“咦”了一聲,說道:
“咦……江,那不是范檸音嗎?”
順著謝鎮(zhèn)煌手指著的方向,沈萬江看了過去。
只見校道上,白皙的肌膚下衣著一襲月牙白長裙的范檸音,如同不被世俗污染的白蓮,她手里捧著一個紙盒子,此時精致的面容上神色清冷地朝這邊走來。
有一個男生跟在她的身邊,時不時地露出一副諂媚的笑。
這個男生,竟是程浩。
沈萬江有些驚訝,沒想到程浩這家伙挺死纏爛打的,高中三年都沒追到范檸音,打算大學(xué)接著追?
“檸音,把東西放回宿舍就快點下來吧,我在樓下等你,咱們一起去吃點東西?!背毯剖掷锏踔粋€蛋糕盒子,厚著臉皮道。
“程浩,你能不能不要再跟著我了,這么晚了,你可以回去了嗎?”
范檸音實在有些無奈,來到學(xué)校辦完報到的流程,她就回宿舍休息了一會兒,傍晚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還有一些東西沒買,便從宿舍出來打算去添點物品,不曾想程浩竟然守在宿舍門口,像一只嗡嗡嗡的蚊子一樣不耐其煩地跟著自己。
“檸音,其實我的對你的心意你也知道的,為什么你就不能答應(yīng)我,做我女朋友呢?”
程浩目光炯炯地盯著范檸音絕美的側(cè)臉,有些不甘心地說道。
“我們不合適,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那你可以收下這個蛋糕嗎?只要你收下這個蛋糕,我就回去?!?p> 程浩揚了揚那個蛋糕盒子,里面裝著一塊水果味兒的蛋糕。
程浩心里暗暗地想著,鐵棒也能磨成針,水滴也能穿石。只要他持之以恒,每天都抽時間出來找范檸音,總有一天,范檸音會答應(yīng)做他女朋友的!
范檸音身形頓了一下,程浩見狀心里一喜,連忙把手中的蛋糕遞了出去。
范檸音微微皺住了黛眉,她平淡地說道:
“你愛什么時候回去就什么時候回去吧,反正又和我沒關(guān)系,我回宿舍了?!?p> 說完,范檸音加快了步履,朝宿舍區(qū)走去。
聞言,程浩臉色一僵,那盒蛋糕晃悠在半空中,有些尷尬。
不過程浩的臉皮多厚?沒有多想,他便追了上去,臉上繼續(xù)露出一副諂媚的笑意來。
坐在宿舍門口的花基上的兩人,見到這一幕,沈萬江手上把玩著一張樹葉,他淡淡地說了一句:
“那孫子真是鍥而不舍,像只舔狗?!?p> “舔狗是什么意思?”謝鎮(zhèn)煌歪著頭不解地問。
“大概是熱臉去貼冷屁股的意思。”沈萬江想了想,便說道。
“確實,我最憎惡的就是舔狗了。”一旁的謝鎮(zhèn)煌手里拿著一串冰糖葫蘆,他認(rèn)同地附和道。
沈萬江側(cè)過頭,略有深意地看了謝鎮(zhèn)煌一眼。
謝鎮(zhèn)煌一愣,莫名其妙道:“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沈萬江淡淡地笑了笑,微微搖了搖頭道:
“沒什么,只是想起了以前一些事,想到了某個人在朋友圈里曬的照片。”
“什么照片?”謝鎮(zhèn)煌嘴里咀嚼著一顆冰糖葫蘆,含糊地問道。
“就是,那個人的女朋友是新加坡的,是個大富婆,不過年紀(jì)有點大了,七十多了,我覺得那人也好像只舔狗?!鄙蛉f江說道。
謝鎮(zhèn)煌:“???”
沈萬江忍住笑意,拍了拍手上沾到的樹葉殘渣,站了起來。
范檸音一路走來,前方忽而出現(xiàn)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由愣了一下,隨即她欣喜地道:
“沈萬江,你怎么在這里?”
沈萬江走上前,淡笑道:
“不是說好了么,今晚來找你?!?p> 范檸音看了一眼沈萬江旁邊的謝鎮(zhèn)煌,才說道:
“我以為你忙著搬宿舍不來了?!?p> “這不就來了么,吃過了沒,出去吃點東西?”沈萬江瞥了一眼程浩,把目光放在范檸音手上的紙箱上。
“還沒呢?!狈稒幰魮u了搖頭,她低下頭看著手中捧著的紙箱,說道:
“等我一下吧,我把這箱東西放回宿舍?!?p> “去吧。”
沈萬江點了點頭。
范檸音走后,沈萬江笑吟吟地看向程浩,謝鎮(zhèn)煌也一臉鄙夷地看著他。
程浩看著范檸音逐漸遠(yuǎn)去的背影,他才看向沈萬江,一臉認(rèn)真地說道:
“沈萬江,我知道檸音一直都把你當(dāng)哥哥,但是我告訴你,你不要看低我,我總會把她追到手的!”
“你說追就追啊,你的臉皮咋比我還厚呢?高中追了三年都沒看出來啊,你只是一廂情愿而已,真像只舔狗!”
謝鎮(zhèn)煌一臉鄙夷地看著他,頓了頓接著道:
“要我說,你這條件也不錯,追別人不行么?小時候玩過家家的時候,我可是作為見證人,見證了沈萬江和范檸音定下了娃娃親的,你就非得來惡心一下?。俊?p> 這里已經(jīng)不是高中了,謝鎮(zhèn)煌自然是不怕程浩這孫子用班長的身份來打壓他。如今兩人可以說井水不犯河水,既然程浩橫叉出來要和沈萬江搶范檸音,謝鎮(zhèn)煌看他不爽了,自然要懟他。
沈萬江一臉詫異地看著謝鎮(zhèn)煌,這家伙難得靠譜一回啊。
程浩輕哼了一聲,一臉不屑地說道:
“真幼稚。只要檸音還沒結(jié)婚,那就代表我還有機會?!?p> “我擦,你這個舔狗臉皮是真的厚?。 ?p> 謝鎮(zhèn)煌以為他的臉皮夠厚了,沒想到程浩這孫子的臉皮比他還要厚,簡直子彈都打不穿。
程浩一臉無所謂地站在那里,目光盯著遠(yuǎn)處。
范檸音正踏著輕快的步履,從宿舍門口出來,這時她把秀發(fā)綁成了一條高挑的馬尾辮,隨著腳步有節(jié)律地左右擺動,露出白皙的頸部肌膚。
“沈萬江,我們走吧?!狈稒幰糇叩缴蛉f江的身前,露出甜甜的微笑。
“范檸音你太不公平了,你的眼里只有沈萬江那家伙!”一旁的謝鎮(zhèn)煌忿忿不平地抗議道。
范檸音噗嗤地掩嘴一笑,那對明亮的眸子都笑彎了,說道:
“抗議無效!”
謝鎮(zhèn)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訕訕地笑了笑:
“你不是還有舍友嗎?求介紹?。 ?p> “我請你吃冰糖葫蘆,你給我介紹女朋友,這筆交易怎么樣?”
“太虧了,幾串冰糖葫蘆就想讓我出賣舍友?!?p> “怎么會虧,我謝鎮(zhèn)煌的人品多好啊,而且這冰糖葫蘆也很好吃。”
“冰糖葫蘆哪里來的?”
“一個小女孩那里,那小女孩好懂事的。”
“沈萬江,是我們之前碰到的那個小女孩嗎?”
“嗯?!?p> “謝鎮(zhèn)煌,你怎么這么多冰糖葫蘆?”
“這你得問問某個人,為什么我會買這么多冰糖葫蘆。”
幾人一路有說有笑地行走在校道上,路過的學(xué)生們不由側(cè)目而視,那個穿著一襲月牙白長裙的女孩實在太漂亮了,雖然路燈不是很光亮,但是她的一顰一笑,真的攝人心魂。
三人施施然地行走在前面,程浩拎著那盒快要融化的蛋糕,看著中間那個公主一般的靈動背影,心里忽而有些恍惚,有些懷疑。
或許謝鎮(zhèn)煌說的對,追了三年了,一點進展都沒有,真的很像舔狗誒。
對了,舔狗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