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獵鹿
“你喜歡她?！?p> “沒有?！?p> “我都沒說名字?！?p> 我看著陳星河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忽然覺得他很欠揍。
剛剛撥了徐姑娘的手機(jī)號，卻是空號。
我對著手機(jī)屏幕看了下，這張臉現(xiàn)在看起來確實(shí)有些失魂落魄的。我揉了揉臉，看了眼窗外連綿而過的青山，開玩笑！我會喜歡她？
此刻我們正坐在開往瓦屋山的火車上，不知道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窗外便都是青山的輪廓了，一片青蔥入眼，也算稍解北方那黃沙漫天的單調(diào)。
陳星河眉頭緊鎖，正研究那張地圖，有時(shí)候我還挺佩服他的，除了修煉就是辦正事，換我可忍不了這么單調(diào)的生活。我閑著無聊，把玩著臨走前陳建國交給我的令牌。令牌是菱形的，看材質(zhì)應(yīng)該是由銅鐵制成，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一面刻著“才”字，令一面刻著一個八卦圖，算上喬家村那塊兒，已經(jīng)收回兩塊兒了。忽然我想到青城山就在四川境內(nèi)，便看向陳星河：“師弟，去了瓦屋山是不是就該去青城山了？”陳星河淡淡嗯了一聲。我心想這還挺快的，不過早點(diǎn)結(jié)束也挺好，下個月過生日前應(yīng)該能趕回去。忽然我心里有些異樣，為什么突然想回去了？我搖了搖頭，去衛(wèi)生間用涼水洗了把臉，可能還沒睡醒吧。
終于火車到了。我們搭了輛開往瓦屋山的大巴，又經(jīng)過一路顛簸，終于在天色剛擦黑時(shí)趕到了這座邊陲小鎮(zhèn)。剛進(jìn)小鎮(zhèn)，我便被它深深吸引了，可以說它滿足了我對江南這個魚米之鄉(xiāng)所有的幻想。一條青色石板路蜿蜒著向遠(yuǎn)處鋪展開來，兩側(cè)清一色的黛瓦白墻，高低錯落，形式各異，路上冷清清的，零零散散幾個往家趕的人。路兩旁的燈相繼亮起，在微弱的燈光下，這座小鎮(zhèn)竟似一幅絕美的水墨畫。
一路上經(jīng)過多番打聽，我們才大概摸清黃月珠老人的住處。
咚咚咚，我輕敲了三下門：“有人在嗎？”這是一座傳統(tǒng)的江南小院，白瓦、黛墻、木門，看起來古色古香的。
“誰呀？”一個聽起來很親切的聲音在院里響起，還伴有不知是什么的東西敲擊地面的嗒嗒聲：“門沒關(guān)，請進(jìn)來吧?！?p> 我輕輕推開木門，只見院里站著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奶奶，滿頭銀發(fā)，手里拄著一根拐杖。
“您是黃月珠奶奶嗎？”我開口問道，并把師叔的令牌遞給她看。她看著令牌有些出神：“原來是小才啊。他還好嗎？”陳星河突然出聲道：“我?guī)煾脯F(xiàn)在很好?！?p> “好，平安就好。對了，你們是小才的晚輩吧！快進(jìn)屋坐！”黃奶奶熱情地招呼我們。到了堂屋，只見一幅水墨畫掛在對門的墻上，畫下是一對木椅，木椅中間有一張桌子，堂屋兩側(cè)也相對擺著幾張木椅。我和陳星河坐在一側(cè)的賓座，黃奶奶則坐在主座。
“黃奶奶，剛才我見小鎮(zhèn)門上都掛一個香囊，這是你們這的習(xí)俗嗎？”方才在路上我發(fā)現(xiàn)幾乎家家戶戶都掛著黃色的香囊。黃奶奶的目光變得有些哀傷，然后嘆了口氣：“算是吧?！苯又阆蛭覀冩告傅纴砥渲械木売?，只是故事多多少少有些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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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年前。瓦屋山旁的一片森林。
一頭野鹿警惕地抬起頭，四處張望，仿佛聽到了什么動靜，終于它還是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又俯下頭用舌頭舔水喝。
忽然“嗖”的一聲，一支冷箭從密林中穿過，直直刺向那頭野鹿。野鹿剛聽到聲音便收緊身體想要逃跑，不過還是晚了，“呦”的一聲野鹿被冷箭射中，飛出數(shù)米遠(yuǎn)，臨死前它又掙扎了幾下身體。
嘎吱嘎吱，一個高大男人走到死去的野鹿旁：“有好吃嘞豁！”說著一把扛起野鹿往鎮(zhèn)子趕去。快到森林邊上時(shí)，忽然一道黑影向男人撲來，男人來不及躲閃，只得用手臂擋在身前，刺啦一聲，男人的衣服被劃破，手臂上留下幾道血痕，所幸傷口很淺。
男人一把放下野鹿，抽出腰間的砍刀，緊緊盯著眼前的東西，那是一匹野狼，不過眼珠子卻是紅的。奇怪，這邊什么時(shí)候有狼的？男人心中疑惑，手里緊緊握著砍刀，這時(shí)候根本沒工夫取箭拉弓，稍不留神它就會撲過來。男人與狼對峙了片刻，終于那匹狼還是轉(zhuǎn)身閃進(jìn)密林里了。男人松了口氣，背后不知什么時(shí)候已經(jīng)大汗淋漓。他忙扛起野鹿匆匆朝鎮(zhèn)子趕去，還好一路無事。
出了森林，男人找了處水源把傷口清理了一下，要是讓家人看到，準(zhǔn)不會再讓他來這了。想到家人，他不禁笑了起來，他婆娘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可把他樂壞了，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寵著，他這次來獵鹿就是為了他這寶貝兒子，給兒子解解饞。
“爹你回來了！”一個可愛的小男孩沖到男人身前，摟著他的腿?！肮詢鹤?，咱今晚吃鹿肉！”男人幸福地笑著，指了指肩上的鹿肉?！昂门逗门?！”男孩松開男人的腿，繞著男人跑圈。
“沒傷著吧?！币晃焕先说皆鹤?，眼里都是擔(dān)憂?！皼]事，娘，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嗎！”男人一把抱起男孩，沖他娘笑道：“對了娘，今晚咱吃鹿肉，你跟玉芝把這頭鹿處理處理吧?！薄皼]事就好，趕緊洗個澡休息去吧！”
男人燒水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覺得神清氣爽。到了晚上，飯桌上擺的都是鹿肉，不過老人廚藝精湛，竟把鹿肉做成了好幾種菜式。男孩看著滿桌的鹿肉，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直接上手抓了一塊塞進(jìn)嘴里：“太好吃了！”他醉里塞滿了肉，嘟嘟囔囔道?！俺月c(diǎn)，別噎著了！”男孩的母親瞪了男孩一眼，男人和老人笑著也動筷夾菜。終于酒足飯飽，一家人都吃撐了。“我再也不想吃鹿肉了！”男孩抱怨道，剛才吃太多，他現(xiàn)在肚子撐得很難受?！斑€說呢，剛才就你吃得最多！”男人笑道，玉芝和老人也都笑了起來。
入夜，男人覺得有點(diǎn)撐，便在院里來回走動。終于，他覺得肚子里食物消化得差不多了，便準(zhǔn)備回去睡覺。他掏了下耳朵，然后把手指放在嘴前，正欲吹氣時(shí)，他忽然發(fā)現(xiàn)手上好像有什么東西。他把手湊到眼前，等他看清那是什么東西后，瞬間冷汗直流，手上不知什么時(shí)候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色斑點(diǎn)，他顫抖著手?jǐn)]起袖子，眼前的一幕更是讓他感到惡寒，手臂上也爬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色斑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