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經(jīng)過禮部一頓繁文縟節(jié)的操作后,婚禮總算結(jié)束,蘇淺總算被堪堪送回房內(nèi)。晚宴便開始了。
待到將近亥時,布置喜慶的婚房內(nèi),青檸端來一碗蓮子湯,璟白貼心的問道:“小姐一天沒吃東西了,先喝點(diǎn)蓮子湯吧?”
蘇淺正欲掀開蓋頭,青檸忙阻止了她:“小姐不可,蓋頭要等姑爺來掀的,小姐先委屈些。”
蘇淺只好接過青檸手中的蓮子湯在蓋頭下喝了幾口。
過了一會,言胤城推門而入,看著端坐在床邊的蘇淺,言胤城拿起喜稱輕輕的掀開了蓋頭,雖然已經(jīng)見過了,可是當(dāng)再看到蘇淺一身紅裝,面頰微紅,低眉垂眼的樣子時,他還是有些心跳加快的感覺,言胤城紅著臉清了清嗓子道:“今日儀式已畢,姑娘早些休息?!闭f完便出去了。
青檸愣了一下有些生氣道:“殿下這就走了?”
蘇淺微微一笑,這才是他心目中的四哥哥,蘇淺輕輕的將鳳冠摘下道:“不然呢?留下過夜嗎?”
青檸不解道:“新婚之夜就是要留下過夜??!”
璟白對她使了個顏色,青檸看蘇淺一點(diǎn)不在乎的樣子,這才不高興的嘟著嘴不說話了。
蘇淺張開手臂道:“把身上的卸下,你們也早些休息吧?!?p> ···
東宮里,新房內(nèi),太子喝的微醺,他走到蘇晚面前,在嬤嬤的指示下不耐煩的用喜稱掀了蘇晚的蓋頭,看著盛裝的蘇晚滿臉?gòu)尚叩牡椭^,想到連顧澤也的辦法也沒能殺了蘇淺,只是傷了言胤城,他心里就不痛快,再看看蘇晚,美則美矣,卻始終覺得不如聰明的蘇淺,他這心里莫名的惱火。
言胤軒憤憤的丟下喜稱,冷冷道:“太子妃早些休息吧?!闭f著就大步離開房內(nèi)。
蘇晚被他丟喜稱的氣勢嚇到了,看著他大婚之夜丟下自己走了,心里委屈無處傾倒,只能默默的流淚···
次日
蘇淺早早的起來梳妝打扮后便和言胤城一同入了宮,依禮制,皇子第二日攜新婦進(jìn)宮敬茶謝恩。
皇帝,皇后和純貴妃上坐著,蘇淺跟著言胤城乖巧的叩拜敬茶。皇帝聽說昨日龍行街上發(fā)生的事,待到敬茶完畢,皇帝才開口問起言胤城的傷勢。聽聞言胤城傷勢無恙后,皇帝才舒了一口氣,表示已命刑部嚴(yán)查,找到行兇之人嚴(yán)懲,還賞賜了一堆的珠寶。
太子和蘇晚這時才堪堪來遲敬茶,皇帝不滿的白了一眼太子,還是接過了茶?;屎罂吹交实勖嬗胁粣傊?,心里對言胤軒又是責(zé)備又是擔(dān)憂的。再看到蘇晚面色不好,心里更是莫名的惱火,待到敬茶結(jié)束,皇帝忍不住斥責(zé)了太子幾句,一身酒氣,還讓太子多向戰(zhàn)王學(xué)習(xí),受了傷還早早起來,來宮里敬茶,皇后忙勸皇帝消火,皇帝這才讓他們都退下。
言胤城和太子都要去上朝,蘇淺和蘇晚便自行回府。
出了門后,蘇淺看蘇晚臉色不好,連理都沒理她,就匆匆離去,心里猜到了七八成。
璟白抱著皇帝賞的一箱珠寶,納悶的看著蘇晚黑著臉走過,疑惑道:“蘇晚如愿成了太子妃,怎么還一張臭臉?”
蘇淺深吸一口氣道:“許是太子昨夜喝多了對她不好吧?!?p> 蘇晚回到東宮后,想到太子竟在大婚之夜拋下她去了徐側(cè)妃的房里,不禁委屈落淚。正委屈著,經(jīng)過后院的花園時就聽見徐側(cè)妃和另外兩個側(cè)妃在聊天。
徐側(cè)妃只二八年華,嬌媚動人,她無情的嘲笑道:“還以為蘇晚有多大本事呢,京都第一美人?我看也不過如此。”
另一個曹側(cè)妃也笑道:“京都第一美人又如何,太子殿下還不是去了妹妹房里?”
這把徐側(cè)妃說的更是傲慢了幾分,一旁的慕容側(cè)妃提醒道:“二位姐姐可得小聲點(diǎn),她好歹是主母正妃,若是被她聽到了未免記恨上咱們。”
徐側(cè)妃一笑:“呵!只要太子殿下寵我,她是太子妃又如何,還能把我怎么滴?而且我聽說啊,她母親郭氏原本只是相府的妾室罷了,說白了她也就一個庶女,而且···”徐側(cè)妃小聲說道“我聽說,她母親郭氏自從郭家被抄之后就瘋了,被送到定陽養(yǎng)病,傳言這郭氏瘋的厲害,竟還拿著菜刀赤身裸體的跑到大街上見人就砍,被府中下人強(qiáng)行拖了回去,別提多丟臉了,我要是太子殿下,跟這樣的人的女兒成親,我也覺得丟臉?!?p> 慕容側(cè)妃恍然大悟:“難怪太子殿下不愿碰她,換我也不愿意,太丟人了。”
三人還在竊竊私語,時不時的還發(fā)出一陣陣嘲諷的笑聲,卻不知早被假山后的蘇晚聽的一清二楚,蘇晚氣的緊握拳頭,咬牙切齒,恨不得沖上去掌摑她們?nèi)恕?p> 一旁的丫鬟青菊擼起袖子就要上前教訓(xùn)三人,蘇晚拉住了青菊的手,她知道現(xiàn)在上去打她們并沒有任何意義,若是剛?cè)霒|宮就落下一個善妒,掌摑側(cè)妃的名聲只會雪上加霜,讓太子更不愿意碰她,想到此處,蘇晚恨恨的咬咬牙,轉(zhuǎn)身就要走,卻迎面撞上早就站在她身后的顧澤也,顧澤也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顧澤也欠身行禮道:“草民顧澤也,太子的謀士,見過太子妃?!?p> 蘇晚惱怒之余還被顧澤也撞見,心中更是羞憤難當(dāng),理也沒理他就想離開。
顧澤也一笑道:“太子妃何必腦她們,您是太子正妃,日后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后,而她們只能仰望您?!?p> 蘇晚聽完他的話,心中憤恨仍不減。
顧澤也又道:“太子妃,若是他日有需要顧某幫忙的地方只管來找顧某?!?p> 蘇晚一言不發(fā)拂袖離去。
顧澤也笑看著蘇晚離去的背影只是無奈的搖搖頭···
戰(zhàn)王府內(nèi),蘇淺看著言胤城為自己準(zhǔn)備的別苑,幽靜雅致,不奢不燥,清雅又不失莊重。
承平遠(yuǎn)遠(yuǎn)看見蘇淺正站在院中便走了過來道:“小···哦,現(xiàn)在該叫稱您王妃了,殿下為王妃準(zhǔn)備的別苑,王妃可還喜歡?”
蘇淺回過神來只問道:“花轎之事,先生可有查到什么眉目?”
承平道:“制作花轎的人已經(jīng)死了,連著當(dāng)時檢查花轎的人也死了,死于癡離散,癡離散始于戎狄,當(dāng)年戰(zhàn)王殿下也是中了此毒,故刑部那邊判定或與戎狄有關(guān),戰(zhàn)王殿下曾率軍攻打戎狄南部十三城,戎狄心懷怨恨趁戰(zhàn)王大婚報復(fù)。”
蘇淺笑道:“先生覺得呢?”
“承平自然不信?!?p> 蘇淺陷入沉思,過了一會才道:“我倒是知道有一人可用火藥做此計(jì)?!?p> 承平大喜:“是誰?”
蘇淺扭了扭生疼的脖子淡淡道:“顧澤也?!?p> 承平疑惑道:“金陵才子顧澤也?”
蘇淺點(diǎn)點(diǎn)頭道:“天機(jī)閣曾招募過顧澤也,有一次,我偶然看見顧澤也桌上有幾張關(guān)于機(jī)關(guān)和火藥的草圖,沒仔細(xì)看就被顧澤也收起了,說是還不完善,我也沒在意,文人嘛,偶爾搞點(diǎn)小發(fā)明也正常,戰(zhàn)王殿下之前曾中癡離散,雙眼失明,他也曾懷疑過蘇策和東宮,只是沒有證據(jù)罷了,如今這個顧澤也倒是提醒了我,他在東宮,東宮有癡離散,癡離散可不是誰都能煉制的,戎狄有個大巫師,此人擅于煉毒,癡離散便是出自他手,或許東宮與戎狄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不如就從戎狄皇室查起。”
承平被蘇淺這么一說恍然大悟:“那我這就派人去戎狄查查?!背衅秸f著就要走。
“先生留步?!碧K淺又覺得脖子一陣酸痛,扭了扭脖子后才道“先生太過于顯眼,你的人一動只怕東宮的人就會盯著,我會安排天機(jī)閣的人去。”
“也好···”承平見蘇淺一直在捏脖子關(guān)心道“王妃這是?”
蘇淺一笑:“哦,不礙事,或是換了地方睡不習(xí)慣吧,有些落枕。”
璟白聽蘇淺說落枕便道:“王妃,璟白幫你捏捏吧?”說著就要上手。
蘇淺一聽璟白要幫自己捏退避三舍:“額···算了吧,你那手勁,怕給你捏殘。”說著走向屋內(nèi),喚了青檸指了指脖子,青檸興沖沖的跑來就開始給她捏起來。
璟白尷尬的抓抓腦袋:“我手勁很大嗎?”
承平看著蘇淺和青檸有說有笑的,只是欣慰的露出了姨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