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入夜后,蘇淺一行人停在一個破廟前,君墨生了火,和蘇淺拿起一個地瓜開始烤,璟白和秋水姑姑忙著鋪床。
秋水姑姑收拾完后拿了水袋過來:“小姐,先喝點水,將就一晚,明日一早離開荊州地界,明晚就能到臨州城了,到了臨州,小姐就可以好好休息一日再趕路?!?p> 蘇淺將手里的地瓜遞給君墨拿著,接過水壺就要喝水。
門外一陣嘈雜,突然闖進(jìn)八個提著大刀的彪形大漢,一看就是強盜或是山匪,璟白立馬戒備起來。
領(lǐng)頭的大胡子粗魯?shù)娜氯碌溃骸伴T口的馬車是你們的?”
璟白見狀拔出劍,進(jìn)入戒備狀態(tài),領(lǐng)頭的大胡子一看來了興趣:“喲,小娘子還會耍劍,有點意思。”
突然大胡子身邊的一個身形瘦癟的男子看見旁邊的蘇淺瞬間眼睛放光的扯了扯大胡子的衣袖道:“大哥,你看那個小娘子。”
大胡子順著瘦子的方向看去,這一看眼睛差點驚掉:“真是美人啊,我老胡這輩子還沒見過這么俊俏的娘們?!闭f著又對一旁的小弟們道:“大哥把這小娘子抓回去當(dāng)你們大嫂可好?”
一群山匪歡呼雀躍。
大胡子看著蘇淺面不改色,反而一副看他耍寶的樣子,大胡子笑嘿嘿道:“小娘子若依我,你這幾個同伴我就考慮饒他們一命,如何?”
蘇淺只是冷冷一笑,對璟白道:“速戰(zhàn)速決,打完了好早點休息?!?p> 說著便拿過君墨手里的地瓜接著烤,君墨從始至終就沒將這些山匪放在眼里,更是連看都沒看一眼他們。
璟白得令提劍發(fā)起攻擊,一腳就先將大胡子踹了出去,之后便以碾壓之勢將一群山匪打得鼻青臉腫的,給趕了出去,璟白功夫雖不如林瀾和滿月,但是對付這些山匪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看著門外躺在地上哀嚎的山匪,璟白只冷冷的威脅道:“滾遠(yuǎn)點,再讓本姑娘看見你們,統(tǒng)統(tǒng)閹了?!鄙椒藗兊谝淮我娺@么彪悍的女人,嚇得屁滾尿流,哪里還有剛才的豪橫。
忽聞一陣馬蹄聲,只見一群騎兵出現(xiàn)在廟前,領(lǐng)頭的是一個身穿戰(zhàn)甲,手提長槍威風(fēng)凜凜的女將軍,她面容清冷,一身戰(zhàn)甲更顯得一副威嚴(yán)不可侵犯。
女將軍冷冷道:“我乃荊州郡主,慕容賦,奉命清剿北嶺山匪,你們是何人?”
蘇淺已經(jīng)帶好面紗和秋水君墨一起出來,見是慕容賦,只是微微欠身行禮:“郡主有禮,我們是青州去臨州探親的,途徑荊州,竟不幸遇到這幾個山匪欲打劫,還請郡主庇護(hù)?!?p> 慕容賦看了一眼蘇淺,雖戴著面紗,可那雙如星辰般美的眸子卻讓她忍不住多看兩眼,慕容賦看了眼被打的七葷八素的山匪,命手下將他們五花大綁起來,又看了眼蘇淺道:“看你們也不像山匪,以后少露宿外頭。”說完掉轉(zhuǎn)馬頭,帶著騎兵策馬離去。
蘇淺看著這一隊人馬離開只道:“這位郡主倒是英姿颯爽?!?p> 秋水說到:“慕容賦是荊州王的長女,自小學(xué)武習(xí)兵法,不到十三歲就帶著兵士到處清剿山匪,荊州山匪打完了就去臨州打,每天不是在練兵就是在打山匪,可謂是女中豪杰,可惜年歲大了,這都二十七了都沒嫁出去?!?p> 蘇淺一笑:“她這般女子,只怕也是瞧不上一般的凡夫俗子?!?p> 君墨遞給她一個烤地瓜道:“喏,吃完了早點睡吧?!闭f著伸了個懶腰就去自己的鋪子上躺下了。
蘇淺看了看手中的地瓜,又看了看天上的圓月,眼前好似浮現(xiàn)言胤城的臉···
次日,蘇淺一行人繼續(xù)出發(fā),傍晚十分總算到了臨安城,一路舟車勞頓,便匆匆找了一家客棧休息了,蘇淺忽感不適,只是忍不住的咳嗽,君墨給她施針后才回了自己的房間。蘇淺吃完藥便沉沉睡下。
璟白和秋水姑姑不放心她便輪流照顧她,夜深人靜時,秋水姑姑剛和璟白交接完回到自己房間,一打開門,她忽聞一陣奇怪的香味便昏了過去。君墨察覺隔壁房間似有狀況,便出門敲了敲秋水姑姑的房間,見無人應(yīng)答,君墨推開門,一股迷煙瞬間撲來,毫無防備的君墨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就倒下了。
璟白這會也察覺到了不對,她看了看在床上的蘇淺,猶豫著是否要出門,她站在門口,看著蘇淺又轉(zhuǎn)而問道:“君先生,秋水姑姑,你們可睡了?”見得不到君墨和秋水姑姑的回應(yīng),璟白拔劍,將蘇淺房間的門窗鎖好后,便小心的向秋水姑姑的房間靠去,只剛到門口就看見君墨和秋水都昏倒在地,她不敢進(jìn)去,君墨和秋水已然昏迷,只有自己是清醒的,若是自己也遭了暗算,蘇淺便無人保護(hù),可是她現(xiàn)在左右為難,若是自己此時返回,君墨和秋水若是此時丟了性命,她也于心不安,若是不返回,只怕蘇淺會有危險,就在她左右為難之際,忽聞蘇淺房中傳來聲音,璟白慌了忙返回房間,只見窗戶大開,床上的蘇淺已不見。璟白頓時腦子一片空白,她提劍就要跳窗去追,卻突然聞到一股迷香的味道就昏了過去。
次日清晨,君墨率先醒來,一想到昨晚莫名昏倒,他便知道事有不妙,慌忙到蘇淺房間查看,果然床上的蘇淺不見了,璟白昏在地上,君墨忙上前喚醒璟白。
璟白一醒來便慌張的尋找蘇淺的身影,秋水姑姑這會也醒了,三人見蘇淺被人擄走都慌了神。
“怎么辦?小姐不見了?!杯Z白六神無主,都快急哭了。君墨見一向沉穩(wěn)的璟白急成這般,忙提醒道:“你快去看看對方有沒有留下什么蛛絲馬跡?!?p> 璟白慌亂的點點頭便翻身出去查探。
秋水姑姑急的不知所措,只抓著君墨問:“君先生,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我通知少爺吧,讓他過來?!?p> 君墨深呼吸了一下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們現(xiàn)在不知道是何人擄走她的,先等璟白回來再說。冷靜一點,好好想想,誰能這么厲害不動聲色的就將我們迷暈把人帶走?!闭f著又趕去昨晚昏倒的房間,竟然一絲氣味都沒有留下了。
璟白回來了只道:“不知道什么人,竟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此人輕功極高,還會清理痕跡,一點線索也沒有留給我們,單憑我們只怕不好找,我要發(fā)信號,讓林瀾和滿月過來尋人了?!?p> 君墨點了點頭,秋水姑姑道:“那我也通知少爺?!?p> 二人說著便分頭行動。一聲煙花爆竹的聲音,臨安的天空出現(xiàn)一朵九瓣蓮花的煙霧,街邊的一個小販便匆匆收攤,尋了一匹快馬便出發(fā)了,同時,臨安驛站的信使也快馬即時出發(fā)前往君臨城報信。
君墨和璟白則繼續(xù)在臨安城內(nèi)尋找。
直至午后,蘇淺才緩緩醒來,她只覺得這一覺睡的昏昏沉沉,渾身無力,連眼睛都沒力氣睜開。
“璟白···”蘇淺閉著眼捏了捏眉心習(xí)慣性的小聲喚道“給我拿杯水。”
身旁有人遞上一杯水,蘇淺長舒一口氣這才睜開眼去接水杯,正要湊到嘴邊喝的時候,這才發(fā)現(xiàn)哪里不對勁。她抬眼看了一眼遞給自己水杯的人,竟是一個白衣少年,此時正笑瞇瞇的看著她,嚇得蘇淺驚叫一聲,一杯水就穩(wěn)穩(wěn)的潑在了男子臉上。
“你誰?。?!”蘇淺驚慌的問道,還不忘檢查一下自己身上,生怕給人占了便宜。
慕容廷希被她突如其來的一杯水潑一臉,只是一臉無奈的,拿出手帕擦了把臉才道:“姑娘不要怕,我是不會傷害姑娘的?!?p> 蘇淺冷靜下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是那天中午悅來客棧的那個人?”
“原來姑娘還記得我啊?!”慕容廷希高興的湊上前去。
蘇淺卻一副嫌棄的往后退了退,冷冷的問道:“我的朋友們呢?”
慕容廷希坐到她的床邊:“姑娘的朋友不知道姑娘在此處做客,姑娘安心在這住著便是,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只管跟我說?!闭f著還沖她眨了下眼。
蘇淺冷哼一聲:“我與你素不相識,你把我擄來這里做什么?”
“自然是當(dāng)我的夫人啊,小星冉。”
“我是蘇淺,不是唐星冉,世子怕是抓錯了人。”
“你喜歡用蘇淺這個名字也行,反正不管你是誰,都是我的夫人。”
蘇淺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冷冷一笑:“呵,慕容廷希,荊州慕容家做事這么無恥的嗎?”
慕容廷希有些意外:“淺淺真聰明,這么快就猜到我是誰了。”
蘇淺抱緊了被子道:“知道我是唐星冉還敢綁我的,除了你們慕容家還能有誰,都說慕容家有位聰明絕頂?shù)哪饺菪蓿悄闳惆?,慕容修掌管各方諜報,這才算準(zhǔn)了我要過荊州入臨安,綁了我以此要挾陳云祈和北辰皇上,只是你們是不是把我想的太要緊了,我與陳云祈雖是姐弟,畢竟多年未見,與北辰皇上雖是舅侄關(guān)系,卻也未曾見過面,你怎知挾持我就能保住你們荊州王的藩位?”
“誒~淺淺哪里話,將來都是一家人,哪有挾持一說,至于他們二人對你是何等感情,我心里有數(shù)?!?p> 蘇淺看著始終笑瞇瞇的慕容廷希,默默憋了口氣道:“世子殿下,想必你也知道我身患絕癥,若是我死在你們府上,只怕對你們百害而無一益,不如放我離開,免得惹禍上身。”
慕容廷希側(cè)著腦袋想了想道:“你死不了?!?p> 蘇淺無奈:“我是有夫之婦,我在炎國成了親的,就憑世子這長相這氣質(zhì),想找什么樣的姑娘沒有,何必呢?”
慕容廷希湊近她,輕輕的挑起她的下巴淡淡一笑道:“本世子就喜歡有夫之婦。”
“無恥!”蘇淺惱怒的拍開他的手,看了一眼門沒關(guān),眼疾手快的翻身下床,就往外跑。慕容廷希倒也不急,待她跑了一會才慢悠悠的起身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