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九轉(zhuǎn)金針
書房之內(nèi),焚香裊裊。
男子身著一襲絳紫華袍,聚精會神作畫。畫中少年,一襲白衣,風度翩翩,驚為天人的眉宇之下,一雙眼睛有著春花秋月的風情,他的唇角微微的上翹,手中握著一把白玉簫,凌空踏步從天而降。
“王爺,霍青求見!”
書房外婢女的聲音傳來,司馬宸手中的筆頓了頓,“進來!”
“咯吱”一聲響,一股寒氣撲面而來,緊接著一個穿著黑衣的霍青大踏步進來。
“屬下見過王爺!”霍青恭敬上前。
“事情查的怎么樣了?”
“采辦香燭的阿貴,在王爺回府當日自殺,依著屬下看——”他想告訴宸王,那毒是阿貴放在燈芯上,王妃掐滅燈火的時候,半日睡的毒就散發(fā)出來。
還不待霍青講完,司馬宸眉頭輕蹙,打斷他的話:“本王不是問這個?!?p> 霍青一愣,不是問這個?抬眸,目光落在書桌上墨跡未干的畫,千年冰封的臉,起了一絲絲的變化??戳丝串嬘挚戳丝此抉R宸,眼神那個叫曖昧。
霍青怪異的眼神,他自然看在眼里,卻懶得理會。也不知道為何,自從那日一見,腦袋突然開竅一般,想忘卻又忘不掉。
“那個玉無恒公子,仿佛憑空冒出來,屬下暗自調(diào)查各方卷宗,都無法查到半點消息?!?p> 司馬宸低頭不語,在畫中落下款,元統(tǒng)三十年,十一月的字樣。見司馬宸不說話,霍青也不言語,一時之間,書房又恢復(fù)安靜。
“拿著本王的玉佩以及這幅畫找樓外樓閣主,讓他務(wù)必十日之內(nèi)查到關(guān)于玉無恒的一切?!?p> 對于司馬宸的舉動,霍青有些詫異,“王爺真的要用這玉佩?”
樓外樓盤踞大秦國的情報機構(gòu),負責收集四方的情報,是大秦國內(nèi)不可小覷的力量,其閣主鳳夕更是武功卓卓,神出鬼沒。王爺用鳳夕閣主的人情去換一個玉無恒的資料,在他看來多少是有些不值得的。天下中不是誰都能讓鳳夕欠他人情的!
“嗯?”司馬宸抬眸,眉宇中透露傲氣,“你照辦就是了!”毋庸置疑的口吻。
“是!”嗡了嗡嘴,拿著東西退了出去。
打開正要出去走走,卻瞧見雷默急匆匆的朝他走來。
“啟稟王爺,玉無恒在攬月樓出現(xiàn)!”
司馬宸面上一喜,凌空一躍就沒影了。
書房外的丫鬟和侍衛(wèi),目瞪口呆的望著司馬宸消失的方向。雷默嘴角抽搐,那玉無恒對王爺下蠱了不曾?王爺居然這般反應(yīng)?摸了摸鼻子,緊跟而去。
攬月樓內(nèi),少年一襲白衣,唇角掛淡淡淺笑,突然出現(xiàn)那抹白,耀眼的讓魅輕煙無法呼吸,望著少年的眼神一片傾慕之色。
“怎么?三日不見,魅娘就不認識我了?”白衣少年緩緩上前,走到魅輕煙的跟前,方才停下來了。
魅輕煙滿臉驚喜,“玉公子?果真是你?采薇的話倒是準了!”一如既往的緋色,蒼白的臉上一抹淺笑,更加襯托魅輕煙嫵媚。
“早就想來,只是被瑣事絆住?!备祶孤詭敢?,“不知道采薇姑娘傷勢如何?”
“采薇恐怕。?!摈容p煙話還未說完,眼圈已泛紅,哽咽的發(fā)不出聲音,“前幾日本來好些了,不知道為何,昨兒個又咳血了!”
咳血了?心狠狠的一揪,腦海中閃過彩衣咳血痛苦模樣。
“在下略懂岐黃,能否勞煩魅娘引路,容在下瞧瞧采薇姑娘的病情?”
魅輕煙眼睛一亮,“如此再好不過了,玉公子樓上請!”
凌嵐抬頭看了一眼四周,東西凌亂的擺放,一路走來沒見到一個人影,困惑的問道:“魅娘想要離開京都?”
魅輕煙的眼神黯然,絞著手帕,“自從上次金元寶鬧事之后,樓中的姑娘幾乎都已經(jīng)散盡。如今這攬月樓獨留下一個空殼!不走,還能作何?”嘆了一口氣。
攬月樓是她一生的心血,如今說沒了就沒了,不難受也是假的。再加上采薇病重,而她囊中羞澀,并不能為她請好的大夫,心中更是自責。
“魅娘可將攬月樓賣出去了?”凌嵐試探性的問。
魅輕煙搖了搖頭,“不曾!”
“假如我要買下攬月樓,可否請魅娘為我打理?”
“玉公子?”魅輕煙驚異的看著傅嵐,一時激動,一只手竟然拉住她的袖子,發(fā)覺自己失態(tài)后,慌忙低下頭,臉頰一陣緋紅。
“一直想開一個歌舞坊,苦于無人幫忙打理?!?p> 魅娘撲通一聲跪地,眼中氤氳水霧。
“當日玉公子出手相助,魅娘不勝感激。若是公子不棄,魅輕煙原意為公子打理!”常言道滴水之恩涌泉相報,公子對她們?nèi)擞兄让鳎M有不報之理?
“若能得魅娘相助,實屬我之幸運。攬月樓修建年月雖不久,但前些日子被金元寶等人一砸損壞了不少。若是想重新開張,定當要重新計較一翻。過些時日我會差人送一張圖紙給魅娘,你大可按照上面的風格重新修葺攬月樓!”
“修葺一翻固然好,只是——”魅輕煙抿了抿唇,攬月樓重新修葺固然是好,只是如今她囊中羞澀根本就拿不出銀子。
“銀子方面不用擔心,我會差人送來。”
說話間,兩人行至雅致的廂房前,隔著房門依舊能聞到濃烈的藥味,談話就此結(jié)束。推開門進去,彩衣臉色蒼白如紙的躺在床上,而一旁的小蘭垂著頭,眼睛紅腫像是剛剛哭過。
一見到魅輕煙進來,小蘭小臉一跨,“魅姐姐,采薇姐姐她?”魅輕煙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走到病床前低聲的說道:“采薇,玉公子來了!”
聽到聲響,采薇眼皮動了動,但并未睜開。
才三四日不見的光景,而彩衣的病居然到如此地步,凌嵐既自責又心痛,厲聲的說道:“你們出去守著,沒有我允許,誰也不許進來!”
往日見傅嵐總是溫文爾雅,此刻見她這般,魅輕煙頓驚,連忙點了點頭,拉著哭哭啼啼的小蘭出去。
傅嵐將手搭在彩衣的脈搏上,眉頭緊蹙,看著那張憔悴的容顏,低聲的呢喃道:“嫂嫂,嵐兒不會讓你死的!”
倘若當年不是她執(zhí)意要嫁給舒夜,幫助他依著家族勢力一舉得到天下。凌家耶不會滅門,哥哥也不會英年早逝,彩衣也不會命懸一線。一切都是她的錯,無論如何,她也不會讓彩衣死。
溫熱的淚水滑落滴在彩衣的手背上,隨即四處濺開,留下一道淡淡的淚漬,彩衣的指尖輕輕的動了動。
從懷中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銀針,緩緩的褪下彩衣的衣服,當衣服褪到胸口處的時候,她的眼睛猛然的睜開,迷惘中帶著憤恨的看著她。
“你,你,你想做.。?!痹掃€未說完,她就已經(jīng)喘的不行,那雙略帶光芒的眼睛,羞憤的盯著凌嵐。
“你叫彩衣,是琉玥國鎮(zhèn)遠侯將軍之子,凌風的未婚妻!”病床上的彩衣,瞳孔猛然睜大,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激動的緣故,全身不住的抖動。
“你?你到底,是誰?”眼前的少年,到底是誰?為何對她的身世如此的了解?
“我。?!彼芟敫嬖V彩衣,她是凌嵐,是她未婚夫的妹妹??墒窃挼阶爝?,硬生生的咽回去。她不能說,至少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瞧著彩衣期盼的眼神,凌嵐蝶翼輕顫,垂首斂下眼眸,聲音帶著歉意。
“對不起!現(xiàn)在我不能告訴你我的身份,等時機成熟了,我會將一切都告訴你。但是,請你相信我,這個世界上,誰都有可能傷害你,唯獨我不會傷害你!”嫂嫂,嵐兒不會傷害你,嵐兒會好好的保護你,直到嵐兒生命結(jié)束!
凌嵐上前,欲要褪下她的衣服,只見得她搖了搖頭,眼中含著淚光,感激的看著傅嵐:“玉公子好意,彩衣心領(lǐng)了。只是,男女有別。此生,除了風,誰都不能看我身子!”
凌嵐眼中的那抹真誠她看的清楚,可是——
原來是因為男女之妨,唇角輕輕一勾,“你摸摸!”當彩衣的手在觸碰到她的胸口的時候,病的如皮包骨的手抖了抖,難以置信的望著傅嵐。
“你?你是女的?”
“噓!”凌嵐眨了眨眼睛,“彩衣姐姐幫我保密哦!”
“嗯”彩衣點了點頭,眼前的少女不過十四五歲,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女兒,出脫的如此俊窕。
大約半個時辰的時間,彩衣臉色漸漸紅潤,相比之下,凌臉色則是極差。彩衣重傷多日,未得到及時的治愈,加上體內(nèi)中有毒,施展九轉(zhuǎn)金針的時候,更加的耗神費力。待到施針結(jié)束,傅嵐的里衣都已經(jīng)濕透。
推開門出去,魅輕煙焦急的看著她,“玉公子,采薇的傷勢怎么樣了?”
“已經(jīng)無大礙了,這個是藥方,你按照上面的吩咐去抓藥?!睂⒅皩懞玫乃幏竭f給魅輕煙,身形一個不穩(wěn)靠在門扉上。
“玉公子你怎么了?”魅輕煙也顧不得男女之妨,伸手扶住就將傅嵐扶住。
“無礙!只是,耗損了些體力?!睋u了搖手。
“本王以為玉公子擅長音律,不想就連歧黃之術(shù)玉公子也了如指掌!佩服,佩服!”一個慵懶淳厚的聲音突然響起,魅輕煙的身后緩緩走出一個挺拔軒昂的男子。
是他?不呆在宸王府中,跑到攬月樓來做什么?
菲郁
親親們,冒個泡,證明你在關(guān)注我。菲菲要動力咩~~~~(>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