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決心
洛兒攢足精神,準備好好地應(yīng)對明王府的一切。
明王以權(quán)壓人,以輩分壓人,真不是什么好鳥。
士可殺,不可辱。
靜靜地進了明王府,院子里的奢華精致倒讓洛兒目光微閃。
獨門獨院,六名侍女,四名管事模樣的婆子,使喚跑腿的小丫頭兩個,粗使婆子四個,看門的兩個輪換著。
洛兒除了詫異,倒沒有一點受寵若驚之感。誰知道明王搞什么花樣?捧上天再狠狠摔下來,也不是不可能。
人多力量大,安靜地將洛兒的東西歸置好,又準備了熱水香花,服侍洛兒沐浴更衣,而后,手巧的侍女輕手輕腳地為洛兒挽了個垂掛髻,將首飾匣里精美的玉飾往頭上插。
洛兒抬手取下,只留了一朵珠花。
沒想委屈求全,但也不會推拒這最后的舒適。整潔些,心情會好點。
管事媽媽恭敬地上前說話:“姑娘,王爺囑咐姑娘今日好好歇息,想想明晚宴請的舞蹈,必要讓天鵝舞為艷驚全場?!?p> “宴請?”
“明晚端午,王爺特意請了親近子侄和至交前來宴飲。”
洛兒點點頭,知道今晚至少不會被禍害,不,不會給他禍害自己的機會。
隨手抓了一本閑書翻看,不想再開口。
她很驚奇,對于一個本質(zhì)上不過舞姬的女子,這些人怎么能做到如此溫和而恭敬地對待自己,又如何眼睛能一點情緒都不流露?可見,明王不是個簡單的人。
跳什么舞?洛兒也是想了又想。
也許,這會是在這個世界的最后一次舞蹈,是謝幕之舞,若是允許,她倒是想跳跳攀巖之舞,暗自笑了笑,她決定,綜合水袖舞的特點,跳一曲水袖與芭蕾的舞蹈完美謝幕。
明日,那雙惡魔之手必定會伸向自己,洛兒的心里憋屈得很,眼中閃過決絕之色。
商稷言帶著侍衛(wèi)進入安王府時,剛交子時。坐在悟真堂迎來了五月初五。
喝著茶,笑嘻嘻地打趣嚴永熙,悟真堂一片歡樂。
果然一語成讖,商稷言與榮將軍帶著三千官兵踏入山匪巢穴,山匪根本忘記了反抗,直接繳械投降。
三千對一百多,真的是大刀砍螞蟻。
嚴永熙一點傷都沒有,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努力地為賊婆子接生呢。
山匪也沒有傷害死去的侍衛(wèi),侍衛(wèi)是不熟悉玉龍山地形,不小心滑下山的。
商稷言與榮將軍商量之后,一把火燒了賊窩,帶了山匪下山,交給封城自行安置。
嚴永熙也頗有些不好意思:“想著路途平安,哪里想到會遇見山匪。若真是惡徒,我自是威武不屈,沒想到是女人難產(chǎn),好歹兩條命。”
商稷言冷笑:“你倒是菩薩心腸,沒學(xué)到你師傅的原則?!?p> “我是我,師傅是師傅,又不是同一個人。辛苦王爺,要不,我為王爺府醫(yī)再延一年?”
商稷言也不客氣:“好,這是你自己說的。”
“我只有一個要求,你不是要把那洛女官給我嗎?什么時候給?”
商稷言黑了臉:“再說吧,你先歇息,明日再看府中有什么需求?!?p> “那明日我可不可以去給洛女官把脈?”
“歇息去?!?p> 嚴永熙不明白商稷言為什么突然發(fā)脾氣,摸摸鼻子,終于下去了。
幾位先生走了進來:“王爺,下次這樣的事,再不可親自去冒險?!?p> “王爺太不愛惜自己了?!?p> 商稷言點點頭:“他救過我命,我們不是兄弟,勝似兄弟。府中這幾日可有要事?”
孫安博眼光閃了閃,沒有說話。
子訓(xùn)道:“府吏前來稟告端午事項,我告訴他們依各府常例?!?p> 伯庸點點頭:“宮中明日午宴,但今年沒有其他活動?!?p> “王爺,你得早些進宮,你離開時帝君相請,回來了第一得報平安,第二,得將折子的事解決圓滿了,否則,帝君也難安?!?p> 孫安博總算想起這么個事。
開原別有深意地看了看他,撓撓額頭:“帝君需要有人先開口?!?p> “我明白。我先歇歇,寅時初便出門。辛苦各位了,明日端午好好樂樂?!?p> 剛到二門處,君遙回稟:“清平、坤遲回來了。這幾日的消息暗衛(wèi)遞過來了?!?p> 將手中的紙交給商稷言,便退到一邊。
商稷言點點頭:“君遙去歇息,讓清平坤遲也歇著,覃宜留守,寅時初覃宜歇息,君遙和坤遲隨我進宮。”
“是。”
商稷言不喜歡大丫鬟服侍,讓葉翔蘇陽準備熱水,泡進去,拿著小玉梳梳理著胡須。
奇怪,才出門幾日,倒時時想起那小丫頭。難道怕她心情不好時自行爬上待雪亭下不去,貿(mào)然行事傷害自己?
應(yīng)該囑咐暗衛(wèi),若有必要幫她一把?
對陌生人的幫助,她會不會接受呢?
洗漱完畢,接過玉菱端來的熱茶,奇怪地看她一眼:“夜闌歇下了?”
平日泡茶不都是夜闌搶著做的嗎?今日這么奇怪!
“回王爺話,夜闌姐姐腿……有些酸軟,先歇下了?!?p> 玉菱猶豫半晌,想著連公公再三叮囑,不能將夜闌受傷始末告知王爺,差點脫口而出的話變了說法。
“那是有毛病了?我這里也沒什么事,難道就累著你們了?府醫(yī)回來了,明兒讓他看看好了。”
玉菱冷汗直冒:“在王爺身邊,可是最悠閑享福的,奴婢若要叫累,那可是沒良心。夜闌姐姐好多了,王爺放心吧?!?p> “看看才好,免得落了病根。我會交代下去,沒事了?!?p> 說罷,揮手讓玉菱退下,葉翔進來挑了挑燈心,望著商稷言欲言又止。
商稷言抿了口茶,挑眉看他:“有話說?這幾日都想通了?”
葉翔“撲通”跪下:“王爺,小的知錯了。在王爺身邊,得嘴嚴,侍奉好王爺才是最重要的。王爺內(nèi)院的事,不關(guān)我們的事?!?p> 商稷言一口茶嗆住,“吭吭”咳了兩聲:“老子后院的事,本來就不關(guān)你們事。不對,若后院的事關(guān)乎性命關(guān)乎朝廷,難道你們也隱瞞不報?要懂得辨別?!?p> 葉翔拍拍胸口,放下心來:“還好還好,這幾日遇見的事,都沒有關(guān)乎性命和朝廷的大事。小的還怕未曾阻攔,王爺生氣呢?!?p> 商稷言心中掠過不祥之感:“哦?發(fā)生了什么小事,讓你葉小爺擔憂???”
“可不止小的擔憂,表公子更是憂心得很吶。這下他也可以放心了?!?p> “說來聽聽?!?p> 商稷言微瞇了眼,面色不善地看著葉翔。
“不就是……明王看上了洛女官,而后,王府的人齊心合力,將洛女官送到了明王府的事嘛。王爺還沒聽說?”
商稷言突然覺得脊背發(fā)寒:“現(xiàn)在,洛女官在哪兒?”
“今早,已經(jīng)送進了明王府?!?p> 商稷言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感覺,就如同冬日里握在手心的一團火,正覺得暖心暖肺,突然被人滅掉,從頭到腳沁涼一片。
冷冰冰的眼神,讓葉翔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王爺怎么了?象是每次從戰(zhàn)場上下來那樣,嗜血瘋狂。
商稷言沒有休息,在屋子里一直轉(zhuǎn)圈,剛交寅時便沖出了王府。
帝君是被叫醒了。
因批閱奏折太晚,帝君歇在了勤政殿后殿,聽說安王求見,倒是起來得很快,也沒有起床氣。
看商稷言臉色鐵青,他很詫異:“言兒怎么了?莫非你的府醫(yī)……”
商稷言“砰”地一聲跪地:“皇帝陛下,兒臣請皇帝陛下收回所有從宮中賞賜出來的女子和臣屬。”
松竹素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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