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黑白顛倒
岳重和趙啟師落座寒暄許久,才想起還未介紹金氏,這才將金氏招過來,說道:“趙兄,這是內(nèi)人,她們婦道人家不便露面,她和小女這會兒與你打個招呼便回去了?!?p> 金氏:“見過趙將軍,先前便聽我家老爺說起過您,只是路途遙遠,一直沒有機會請教,今日一見果然風姿卓越?!?p> 趙啟師:“呵呵呵,原來是嫂夫人,果然與賢弟是一對璧人,既然嫂夫人過來了,怎么能這么快回去呢,這座客棧是小兒的產(chǎn)業(yè),柏兒著你的下人下帶岳夫人去休息一下?!?p> 金氏本來就是死皮賴臉的才能跟著岳重過來,這會兒怎么肯輕易回去,卻又礙于岳重的威嚴不敢提出反駁,正巧趙啟師提出,便順坡下驢說自己不常出門有些累,想就地兒休息一下。
南柏:“正是如此,呵呵,伯母既然來了,就讓小侄盡一下地主之誼吧?!?p> 紫夫人:“掌柜的要事在身,不便離開,此事便交由我來吧,夫人,小姐,請隨我來?!?p> 云柊的身份先前在云笙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告知過南柏,紫夫人自然也得知了,對于金氏母女可是說是仰慕已久,如今難得可以見到真人,而且碰到了紫夫人,不知道她們今天會留下什么美好的“回憶”。
岳重既然已經(jīng)到了,趙啟師也不便再聽那群媒婆介紹,內(nèi)廳那群小姐也被人分別送走,小樓客棧會免費贈送一次沐浴體驗,
岳重在靖國也算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假如這次能夠結(jié)成親家,這便是兩國的聯(lián)姻,對于雙方是互利的好事。
趙啟師:“賢弟,先前聽了不少風言風語,說你家出了些事情,為了避難才會出使南國,為兄自然是不信的,如今你也知道,我這兒子也是時候成個家了,我見你的女兒豆娘便不錯,也正當婚齡,不知你一下如何?!?p> 岳重:“承蒙趙兄看的起,賢侄如此的人才,我自然是滿意的,如此以后,我便要稱呼趙兄一聲親家,你我如今是親上加親了?!?p> 南柏:“二位是不是忘記我還在這兒了,且不說我連岳小姐的容貌如何都沒有看清,便是這婚約,也得問過小姐的意思吧。”
趙啟師:“休得胡言,你母親既然答應了為你尋一門親事,我自然得幫你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岳大人乃書香世家,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岳重:“正是這個道理,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女那邊當然是同意的,賢侄就不要憂心了。說句自夸的話,我岳重的女兒,雖說不是天香國色,卻也是大家閨秀的,與賢侄你,可以稱得上是天作之合?!?p> 南柏:“呵呵,岳伯伯,小侄先前聽說了一些流言蜚語,說你是還有兩個女兒的,只是那兩個女兒一個如今下落不明,一個被你的妾侍逼得跳河自盡,不知今日來到的夫人可是你那個聲名遠播的妾侍呢?”
趙啟師:“竟有此事,賢弟,這是怎么一回事,先前的信里你不是說只有一個女兒嗎?”
南柏:“若真是如此,那今日來的這位岳姑娘便是妾侍所生,自古嫡庶有別,趙將軍,你怎么也是朝中的一品大員,怎么竟然要我娶一個妾侍的女兒嗎?!?p> 趙啟師:“我趙家也是南國的名門望族,一個庶女怎么能做當家的夫人,賢弟,你是不是該和我解釋一下呢?!?p> 岳重:“趙兄莫急,此事正要同你說,先前同來的確實是我的妾侍金氏,只是她賢淑有禮,辛苦操持家務多年,我早已打算與她共結(jié)婚盟,作我的正妻,先前確實有兩個女兒,乃是亡妻所生,出去游玩的時候不小心掉入湖中溺亡,為了此事金氏傷心不已,也得了重病,不久前才好轉(zhuǎn),所以我才將她帶到南國來散散心,若是此次的婚事能成,那豆娘很快就會成為岳氏的嫡女,必然是配的上賢侄的?!?p> 趙啟師:“越來如此,柏兒,先前我便說坊間之言如何能夠盡信,金夫人賢惠無雙,竟被說成那般的毒婦,真是令人痛心啊?!?p> 岳重:“正是如此,我這妾侍待亡妻的兩個女兒比親生的還不如,又怎么會加害于他呢?!?p> 南柏心中冷笑,岳重真不愧是個文人,一張嘴翻過來覆過去,便將黑的說成了白的,若是沒有見過云柊兩姐妹,只怕就信了他的話,偽君子一職真是非他莫屬。
南柏:“呵呵,如此竟是小侄誤會伯父了,只是這婚事還需要請教家母,我已經(jīng)書信通知過,七日之后,家母會趕來都城與我共同商議此事,屆時還請岳伯父以及岳小姐大駕光臨?!?p> 岳重:“怎么,此事竟然還要一個婦道人家來做主嗎?!?p> 趙啟師:“哎,賢弟,此事說來話長,七日后你便過來就是了,柏兒他娘定然也會喜歡豆娘的。”
南柏無意再聽他二人說那些場面話,推說自己要為母親的到來做些準備,便拱手告辭。
卻說金氏和豆娘從青菊軒出來,自覺身邊沒有了岳重,夫人和小姐的架子便拿了出來,開始四處看不順眼,適才紫夫人說自己來招待她們,二人便將紫夫人當做了小樓的下人,下了樓,便變了一副嘴臉。
金氏:“這南國的天氣就是不如靖國,竟然如此的潮濕,而且人煙稀少,那山上,想找?guī)讉€抬轎子的人都沒有?!?p> 豆娘:“是啊,母親,今日下山那么早,山間都是露水,將我的裙子都打濕了?!?p> 紫夫人:“呵呵,小姐和夫人先前是住在山上嗎,怎的沒有同岳大人住在驛站呢,岳大人是靖國的使臣,驛站的待遇可高著呢,也不必累得夫人山上山下的跑了?!?p> 金氏聽了柳眉一豎,說道:“你是什么東西,這兒哪有你插話的份兒,我自愿意去那山上住,便是見不得你們這些粗人污了我的眼,與你何干?!?p> 豆娘:“就是,我爹是尚書,我是岳家的千金小姐,你一個小小的下人,竟敢與我們攀談,也不怕折了你的壽?!?p> 紫夫人先前說話便是笑瞇瞇的,聽了金氏和豆娘的話,卻并未生氣,而是笑的眼睛都彎了起來,說道:“夫人小姐說的是,兩位遠道而來必然是累得很,請隨我去解解乏?!?p> 適才金氏和豆娘從青菊軒離開,云柊和軒轅幽便跟了出來,見她們二人一直跟著紫夫人,便沒有跟上前,只在后面不遠不近的跟著,幸好青菊軒數(shù)目眾多,藏住一兩個人也不是難事。
見到紫夫人笑的彎彎的眼睛,軒轅幽打了個冷戰(zhàn),說道:“完了,要出事兒了。”
云柊心中好奇,說道:“好好的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
軒轅幽:“你看小嬸嬸那般的笑了,據(jù)我的經(jīng)驗來說,只要她這么笑,肯定是有人惹到她了,通常惹到她的人,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金氏母女,只怕要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