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倒是坦蕩,不過我不明白的是,既然瑾王已經(jīng)看到那兩個侍衛(wèi)不是你的人了,為什么還要讓黎婉心送我去王府?難道說?你們兩個已經(jīng)勾搭成奸?”
沒錯,她剛到相府門口,那管家徐福就是說黎婉心準備把她送去王府請罪的;想來還真是好笑,堂堂王府侍衛(wèi)在錦福樓當著王府的主人承認他們不是真的侍衛(wèi),結(jié)果到了現(xiàn)在卻又讓她去王府請罪;
這一切說明了什么?黎婉心就算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拿王府做擋箭牌,所以,這只能說明,她現(xiàn)在這么做,一切都是因為有人默許!
“黎丞相,都說你這大小姐又癡又傻,今天可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啊?!笨粗瓦捅迫说纳倥?,鳳紫璃一直平靜無波的眸子里露出一絲許久不曾見過的裂縫;
黎文海此時的臉色已經(jīng)難看到了極點,聽到鳳紫璃這話,那一直看著前面女子的目光更是暴漲了幾分:“你這個混賬東西!敢辱罵王爺,你是不是嫌命長了?”
說話間,院門口那兩個丫鬟已經(jīng)扶著遍體鱗傷的黎婉心走了進來;看到黎清末,狼狽不堪的黎婉心立刻臉色一白,隨后躲在了鳳紫璃的身后指著黎清末怒罵:“王爺、爹,就是這個賤人,她剛才在映翠苑把娘和三妹妹給打成重傷的,要不是我攔著,估計她已經(jīng)把她們給殺死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黎清末就算是長了十張嘴也說不清了,于是乎,她索性不說,那目光只冷冷的在院門眾人臉上一一掃過,黎文海、黎婉心、黎瓔,甚至還有那罪魁禍首鳳紫璃。
“怎么?你們這是要群毆呢?還是單打獨斗?”
她黎清末別的本事沒有,但是骨氣倒也有幾根,仗著人多勢眾么?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便是;
黎文海聞言面色劇變,剛要真的動手,但那邊一直站在沒動的黎瓔突然走過來大聲朝黎清末喝斥道:“清末,你干什么?這可是你的家人,你還不給她們賠禮道歉?”
道歉?黎清末當然知道這是自己的哥哥在救她,不過可惜,那樣的做法根本就不是她黎清末的風格,于是淡淡看了一眼黎瓔后,那清冷的視線最后落在了黎文海的身上:“家人?從我出生起,這里誰把我當過家人?是一出生就把我定為廢物的父親?還是從六歲就把我推下假山的二妹?又或者是那屢次將我當做煉藥試驗品的三小姐?你們倒是說說看,你們誰是我得家人?”
一語落下,萬籟俱寂!就算是鳳紫璃,那兩道深沉的目光從聽到這話后再也沒有離開過面前這鎮(zhèn)定自若的少女半分。
只見她眉目如畫,柳眉斜飛入鬢,一雙眼睛又黑又亮,彷如夜空下的黑曜石。鼻尖高挺,紅唇不點自紅,端的是一絕色的美人胚子; 可惜,轉(zhuǎn)過這左面,那右面上卻橫陳著一覆蓋了整張右臉的紅色胎記,好似閃電一般的貫穿臉頰。白玉有暇,不過一轉(zhuǎn)臉,卻有著天壤之別。一面賽似西施,好一古裝美人,一面,卻仿若半面修羅,令人觸目驚心。
難道這十六年她竟是裝傻!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念頭一經(jīng)腦內(nèi)落實,鳳紫璃突然覺得心里涌過一絲煩亂,驀地收回目光,轉(zhuǎn)身便冷冷道:“黎大人,這是你的家事,本王不便參與,告辭。”
說完再也不看院內(nèi)眾人一眼,轉(zhuǎn)身便離開了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