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禎在阻止云崇,雖然軍機大事耽誤不得,但是如果不能慎重抉擇,那必然會引起更大的麻煩。更何況,云崇一向是負責(zé)政務(wù)的,對軍機大事也不是很熟悉,現(xiàn)在皇上突然病倒了,若是不能找人前來主持軍機大事,那么鶻突國一旦發(fā)動進攻,一切就真的來不及了。
“不管那么多了,為了穩(wěn)住大局,一切都得便宜行事。本太子決定了,調(diào)二十萬京師大營前往護衛(wèi)宣大一代,另外傳令全國各州府調(diào)兵前來拱衛(wèi)京師!”
云崇做出了決斷,他根本就聽不進云禎的建議,相反還神色古怪的望向了她。
“皇妹,父皇病重,這里有我照顧就行了。你是內(nèi)廷女官,外廷之事就不要多管了。現(xiàn)在去吩咐各房準(zhǔn)備為父皇龍體休養(yǎng)的諸多事情吧!”
這話一出,云禎哪怕是個女人她也明白,云崇這是想要將她這個皇妹排出參政核心?。?p> 然而,眼下的情形,眾多將軍與大臣,都是親近云崇的,雖然云禎心里還想著勸說云崇的,但是見到這番模樣,她也就作罷了。
“皇兄,放心好了!”
云禎掩飾著自己心中的不快,打了兩個哈哈,就帶著秦寧離開了皇帝寢宮。
秦寧跟著云禎,沿著皇宮步道不知走了多久,很快就到了云秀宮。
“陳妃娘娘聽聞皇上患病,急匆匆的前往太醫(yī)院了?!?p> 奴婢們稟告著陳妃的行蹤,云禎點了點頭。眼下皇上突發(fā)疾病的消息,那顯然是瞞不過去的。她嘆息了兩聲,順勢坐在了云秀宮的主位上,歪著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寧見云禎這副模樣,心里明白,這是發(fā)愁的意思。望著她的臉蛋兒,再想大公公對自己的交代,秦寧上前一步后跪在了云禎的面前,輕聲道:“小人有一計可以保大云無虞!”
“小寧子,你可別在這個時候開玩笑了。父皇病重,軍機大事被耽誤,皇兄已然做了主,今后這朝堂上也沒有我什么事了!”
往常的云禎,雖然說是內(nèi)廷女官,但是在朝堂上她還是說得上話的,這之中多多少少有皇帝云峰在背后撐腰?,F(xiàn)在,皇帝云峰病危,誰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但所有人都明白,要做最壞的打算。
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作為內(nèi)廷女官的云禎,卻在軍機大事上沒有一點的話語權(quán)。她心中不忿,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是女流之輩嗎?
“小寧子不敢開公主的玩笑!”
“好了,你不用多說什么了!此事,沒有什么可挽回的余地了!”云禎嘆息了一身,她心里非常清楚,自己將會面對怎樣的境況。
秦寧也聽懂云禎的話中話,她說的可不是什么皇上病危之事,也不是什么軍機決策的大事,而是從今天起,她將會被莫名其妙的奪走朝廷上參政的權(quán)力。
或者說得更為難聽一點,皇帝病危,太醫(yī)用藥吊了一口氣,他駕崩也用不了多久了。到了那個時候,太子云崇理所當(dāng)然的要繼位。繼位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要整肅內(nèi)宮,而太子妃也就能夠成為內(nèi)廷女官了。
至于云禎的結(jié)局,只能是下嫁范建,畢竟公主下嫁大朝試首榜首名,這是慣例。如果云峰的身體還不那么糟糕的話,云峰會詢問云禎的意思,可云崇若是做了皇帝,那他就不會了。
這些情況,秦寧早就有所考慮了,他看得出來,云禎自己并不想下嫁給范建,甚至是并不想離開朝堂。歸根結(jié)底,她還是希望自己父皇能夠盡快好轉(zhuǎn)起來,這樣子她的背后才能有人支持著。
對于云峰的病情,秦寧自然是手足無措,但對于邊疆大事乃至于云禎所想之事,他還是有一點辦法的。
“公主,如果想要平定鶻突國的此次進攻,在下有辦法。如果是為了公主您,在下也能有所幫助!”
見著秦寧不理會自己的拒絕,云禎頓時好奇了起來:“小寧子,你才入宮不到兩個月,朝堂上的事情,你根本沒有任何的經(jīng)驗。除非,你讓我在平定鶻突國進軍的過程中立大功,這樣子才能讓我的境況穩(wěn)定下來!還有,你不過是個小太監(jiān),雖然說讀過幾年書,可又怎能像那些在戰(zhàn)場上廝殺的將軍一樣呢?”
“這場仗,這種朝廷的局勢,哪怕是文華榜榜首寧清來了,也也恐怕是束手無策了!”
云禎的嘆息聲,讓秦寧心中有些復(fù)雜。
眼下,鶻突國發(fā)動進攻,若是自己能獻計幫助云禎公主穩(wěn)定局勢,那么將來必然會平步青云的?;蛘哒f,自己若是能在背后為云禎出謀劃策,重奪權(quán)勢,那么也必然能夠成為其心腹的。
云禎雖然表面上看上去溫柔和氣的,實際上,她是一個權(quán)力欲望很強的女人,至少,在秦寧眼中她是這樣子的。
秦寧的內(nèi)心掙扎了許久,他再次叩頭,低聲坦白道:“小人是秦寧,也是寧清!小人愿意為公主殿下出謀劃策!”
“小寧子,你就別開這種玩笑來逗本公主開心了……”
秦寧就知道云禎不會相信的,他打斷了云禎的話:“臣,秦寧,叩見公主殿下!”
這一次,秦寧的聲音很洪亮,完全沒有了之前太監(jiān)那般尖銳且又女性化的聲音。
當(dāng)然,這也是秦寧第一次以自己的真名顯露于人們面前,此前他都是以各種化名。
“你說什么?”
云禎有些錯愕,或者說是驚訝。如果一個玩笑可以開個一兩次,那么自然也就沒什么好聽的了,可現(xiàn)在不同了,眼前的這個小寧子已經(jīng)三四次在說這個事情了。
“秦寧?你真的是秦寧?你還是寧清?”
云禎更是有些不可思議,一個堂堂的大朝試首榜首名候選者,一個文華榜榜首,竟然是同一個人,最為關(guān)鍵的是,還在皇宮內(nèi)廷當(dāng)差。
“你……被凈身了?”
“公主,臣被范建所害,送入了敬事房,已經(jīng)凈身了!”不過,秦寧還是想隱瞞自己一部分的真實情況,“此仇不報,臣萬死也不敢忘!請公主殿下相信在下,在下愿意為公主出謀劃策,愿意為大云王朝做出最大的努力和貢獻!”
“你就是秦寧,又是寧清,這一事,不可為外人所知,只可我知,你知,天知,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