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嫣然被禁
冷白的月光照在嫣然的臉上,原來就白皙的皮膚看上去多了些清冷,但是她神情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她下毒毒害顧珧,她真心覺得可笑至極,不過她還是相信清者自清,不需再辯解什么,乖乖地從自己的束腰上解下了那個水蓮花的香包,遞給了眼前之人。
蕭旭接過香包,道:“合樂郡主,微臣還需要你頭上的發(fā)簪一用。”
嫣然本來就已經(jīng)覺得無所謂,他們想要檢查就檢查吧,隨手將那支海棠滴翠珠子碧玉簪摘下,一同交給了蕭旭。
空氣之中凝結著一種緊張,所有人都屏氣凝息地看著蕭旭手中的香包。香包在他手中,很快就被挑了個口子,蕭旭檢查過香包中的填充物,道:“合樂郡主香包之中的確是普通的金銀花。”
袁衍波之前已經(jīng)有所預料,對這個結果沒有感覺到吃驚,聲音之中帶了一種忿然之氣,對旁邊的侍衛(wèi)說:“將合樂郡主及其宮人幽禁房中,所有人不得出入。明天一早,本宮就將此事報給父皇,若有其他旨意,再行更改不遲。”
“袁衍波,你這是要做什么?”嫣然覺得自己竟然就這么不明不白的被幽禁起來,紅顏一怒不再顧忌身份,直呼其名。
蕭旭沒想到袁衍波竟然即刻就將嫣然幽禁,也有些吃驚,道:“殿下,事情還有待調(diào)查,不如等太醫(yī)來看過,再作定奪。”
袁衍波道:“怎么?此刻你又對自己的醫(yī)術不確定了么?本宮也不會只聽你一人之詞,自會等太醫(yī)過來查看,但是在這件事情的調(diào)查結果出來之前,殷嫣然她現(xiàn)在必須待在房中,哪里也不能去。相信圣意裁決也會如此。”
嫣然拂開要來拉自己的侍衛(wèi)的手,冷言道:“嫣然自會留守房中,不過,希望殿下能盡快查明真相,還嫣然一個清白。”說罷,就自顧自地走向自己的房間。
太醫(yī)院中,孫太醫(yī)等人剛從游云宮回來,折騰了一晚上,身心都很是疲憊,對小蔡子說:“快,速度將此藥熬上,濾干藥渣,送往游云宮?!?p> 此時四皇子遇刺的事情,宮中之人差不多都已經(jīng)聽聞了,小蔡子好奇問道:“大人,四殿下他傷的怎么樣?要不要緊?”
孫太醫(yī)一進門時就看到醫(yī)案旁竟站了一位宮女,似乎在等他,不耐煩道:“小心干活,別打聽些沒用的?!?p> 小蔡子得了訓斥,說了句:“她是安平郡主身邊的侍女,安平郡主暈倒了,請大人過去一看?!鳖^一低就走向藥房,熬藥去了。
侍女一見孫太醫(yī)回來,沖了過來,語速極快道:“孫大人,請速速跟奴婢去春寒宮。我家小姐,不,安平郡主她宴席沒有結束就暈倒了,到現(xiàn)在沒醒,請孫大人去救救安平郡主吧?!?p> 孫太醫(yī)聽到她的話,藥箱都沒有來得及放下,就跟著她火速前往春寒宮。
袁衍波看到孫太醫(yī)前來,忙起身相迎,揮手免了他的禮數(shù),將他帶往顧珧的床榻之前,床上的睡顏不見一絲生氣,除了胸口那淺淺的起伏真是難以判斷。
孫太醫(yī)自己診脈之后,發(fā)現(xiàn)顧珧脈象奇特,的確是像是中了毒,但是他行醫(yī)這么多年竟然辨認不出具體是什么毒,問過蕭旭之后,方才明白。
“無憂”一毒,他不是沒聽說過,可是他從未真正見過,也不知如何解毒,問道:“蕭大人,這么說此毒必須由神醫(yī)諸葛早親自配藥,才能根解?”
蕭旭斬釘截鐵的回道:“沒錯?!?p> 袁衍波沒有料到,宮中醫(yī)術高明的孫太醫(yī)都無法解除此毒,甚至都沒有辨別出顧珧是中了“無憂”,那蕭旭又是從何而知,心中疑惑,故而問道:“蕭旭,此毒罕見,為何你卻知道的這么多?”
蕭旭朝著兩人一笑,道:“微臣之所以知道此毒,是因為微臣曾經(jīng)跟隨諸葛早學醫(yī),有幸聽過他老人家說到過十七年前在蘇州他曾替一位夫人解毒。微臣以為此時不該執(zhí)著于為何臣會懂得此毒,而是趕緊開些活血之藥,先讓郡主醒過來再說。既然孫太醫(yī)在此,那微臣就不再班門弄斧了?!?p> 孫太醫(yī)聞言,對袁衍波一點頭,就去了旁邊的書桌上,寫了一劑良方,道:“蕭大人,不妨也看看。孫某擬的方子可有不妥之處?!?p> 蕭旭并沒有按他說的去做,向孫太醫(yī)說:“藥方簡單,并無特別要求,對孫太醫(yī)來說更是小菜一碟,蕭某就不再查看了?!比缓髮χ懿ㄒ还恚溃骸叭钕?,夜色已晚,微臣就不再過多叨擾,恕微臣告退了?!?p> 袁衍波也覺得夜已深,因為顧珧的事已經(jīng)有了諸多破例,就沒有再挽留。倒是他突然想起來,孫太醫(yī)等人去游云宮救治之事,問道:“孫太醫(yī),剛才去游云宮,可是四弟有何不妥?”
孫太醫(yī)聞言抬頭,詫異袁衍波竟然還不知道宮中發(fā)生之事,不過想到他為安平郡主暈倒之事已經(jīng)忙的分不開身,也就不再見怪,道:“四殿下他遭刺客襲擊,受了傷,不過沒什么大礙,此刻正在宮中修養(yǎng)?!?p> 袁衍波聽到他說袁衍河遇刺之事,頗為意外,怪不得父皇和母后都急忙離開暢音閣,繼而道:“那刺客,可被抓獲?”
孫太醫(yī)搖搖頭,道:“刺客逃脫,宮中侍衛(wèi)總管高貞正正負責此事的調(diào)查。殿下,臣已將方子開好,安平郡主之病不好拖延,不如臣就此告退,早回太醫(yī)院也好盡早著人為郡主熬藥,省的郡主昏迷之中,病體繼續(xù)惡化?!?p> “嗯,你去吧?!睂O太醫(yī)聞言,提著藥箱離開。袁衍波則一直守在顧珧的身邊,知道東方日將破曉,才回自己的青鸞宮換了朝服上朝。
今日的朝堂之上,四皇子袁衍河帶病沒有出席,因為昨日刺客之事,定德帝大發(fā)雷霆,怒斥二皇子袁衍滄負責的羽林軍玩忽職守,沒有盡職盡責,責令全軍罰俸半年,二皇子得了訓斥,也只能默默的承受,畢竟袁衍河是在他統(tǒng)領羽林軍期間遭遇刺客,他難逃責任。
袁衍波因為一夜未睡,眼下也起了一層淡淡的烏青,他向定德帝稟告昨夜顧珧中毒尚未清醒之事。
定德帝又仔細盤問了從中的細節(jié),當聽到“無憂”之時,眼神之中透出一種恨意,轉瞬即逝,道:“‘無憂’,這么多年了,朕竟然又聽到了這個詞?!?
十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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