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禍不單行,剛落到黑河峰地面,展元早惶急地等在那里,迎上前稟告另一件糟糕事。
“什么?。克麄円刈h【黑河坊】的利益?。俊?p> 齊休不敢置信,楚佑光才來多久?楚秦門的好日子才過了多久?這么快就又要重新劃分利益了???
展元一臉沮喪,“是的,本來是齊南城廣匯閣的修士找上楚佑閔,只不過想在拍賣業(yè)中分一杯羹,誰知道被楚佑閔好一番羞辱,這下廣匯閣的面子上掛不住了,他們背后的元嬰老祖直接找上了楚紅裳楚老祖,這才有了重議之事?!?p> “楚佑閔這只豬!”齊休都快被氣笑了。
廣匯閣是遍布齊云,到處都有分店的超級商業(yè)勢力,背后支持者更是深不可測。楚佑閔這個不知進(jìn)退的笨蛋,人家正愁下不去嘴,上趕著送人以介入【黑河坊】這個新興坊市的口實(shí),自己吃現(xiàn)虧不算,連帶趙家、王家、還有自己的楚秦門都一起倒霉。
“我剛見過趙良德,他并沒有什么表示???你的消息真不真?”齊休問道。
“千真萬確,我這是楚佑光處得到的第一手消息,估計趙良德還不知道?!闭乖统鲆粡堝\帕,上面粗略畫著新坊市的建筑圖?!斑@是我抄來的,以后任何專營之權(quán)都不會有,新坊市的權(quán)益,也要通過比斗獲得?!?p> 圖中坊市被新規(guī)劃出大片區(qū)域,可以建筑店鋪的地方按順序標(biāo)注著幾十個數(shù)目字,原先的中心路口硬生生地給擠到了角落。若是真如圖中所現(xiàn),以后楚秦門不光要失去鬼市和旅店的專營,自家的產(chǎn)業(yè)更是偏居一隅,徹底邊緣化了。
齊休看得悚然心驚,疑道:“比斗?什么比斗?”
展元手指那些空白建地上的數(shù)目字,“這些用序號編列的建地,就是各個標(biāo)的物,南楚門會組織一場各家練氣修士的大擂臺賽,然后按名次高低,決出各塊建地的擁有權(quán)。這次比斗,齊云、南楚、御獸、白山宗門都可參加,到時候想必會激烈異常?!?p> “這看似公平,但幾乎完全將我們這種小宗門,排除在外了啊!”齊休一陣氣苦,剛剛允諾趙良德參加未來的性命相搏,現(xiàn)在馬上又面臨一場幾乎毫無勝算的擂臺賽,楚秦門上下合力殺一只【黑河蜥】都差點(diǎn)搞出人命,這種事情完全做不來啊!
展元一嘆,“誰說不是呢,除了廣匯閣,齊南的萬寶閣,靈藥閣等大勢力都有意參加,加上白山器符盟,連水盟等大小宗門,還有南楚門,御獸門內(nèi)的各家,我們根本無法和他們相爭。”
“把大家都召集過來,一道商議罷!”齊休無奈說道。
抱元殿中,楚秦諸人得知消息,個個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說不出個二五六來。只有何玉反而躍躍欲試,欣喜說道:“最近我沖擊練氣六層,一直不得要領(lǐng),闞師勸我出外云游一番,多見識些世間事,人情苦,這人與人生死相搏,想必也能令我增廣見聞,說不定能從中悟出些道理,對修行有些益處?!?p> 張世石聽他這么說,想想也是這么個理,而且擂臺賽講究點(diǎn)到即止,不會出什么大的意外,自己同樣一直跨不進(jìn)練氣六層,和何玉的苦惱是一樣的,說不定真能從這次比斗中獲得進(jìn)階的契機(jī),便不再一臉愁容,說道:“那我和何玉便參加吧,余師兄……”他拿眼望向余德諾。
余德諾是現(xiàn)在楚秦門中修為最高之人,哪還不知道張世石眼光中的含義,也點(diǎn)頭道:“也算我一個罷,只是以我看來,奪取名次的希望是極小的,也不要抱什么不切實(shí)際的期望了?!?p> “好!那就是我和余師兄,何師弟三人,代表門派參與角逐,成與不成,盡人事,聽天命,只要我們盡力而為,不留下遺憾就行了。反正擂臺賽沒有性命之憂,就當(dāng)學(xué)些爭斗的經(jīng)驗(yàn)罷?!睆埵朗龀鰶Q定,這三人已是門中最強(qiáng)的組合了,其余弟子也紛紛點(diǎn)頭,沒有異議。
“不!”齊休突然出言喝止,站起身低頭來回踱步,似乎對張世石的決定并不滿意。
大家都奇怪地看向他,良久之后,齊休面色一肅,說道:“我決定,門中所有人,全部去參加此次擂臺賽!”
展元質(zhì)疑道:“掌門師兄?我等修為低微,上去只有被人恥笑的份,無濟(jì)于事?。。俊?p> 齊休抬手止住他說話,緩緩說道:“實(shí)話告訴你們吧,將來我們楚秦門,可能要與人性命相搏,做上一場,世石說得沒錯,擂臺賽勝敗無關(guān)性命,正好拿來練手,為以后真刀真槍的對仗,積累些經(jīng)驗(yàn)?!?p> 他這句話一出,弟子一片嘩然,要和人性命相搏?這怎么話說的!
余德諾更是大急,他不就是圖楚秦門安逸么?怎么又要卷入這些血腥事?“掌門!慎重??!與人性命相搏,可非擂臺賽這種事情可比,敗則身死道消,萬劫不復(fù)??!”
齊休心道我這不也是沒辦法么?但牽扯到楚奪的密令,他如何敢說出來,沉聲道:“這不是我選的!我們又不是受宗法制三代內(nèi)保護(hù)的宗門,即便有南楚門撐腰,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自主左右的!”
看到余德諾失魂落魄的樣子,嘆口氣,語調(diào)轉(zhuǎn)軟,“這跟人爭斗的事情,牽扯甚大,如今我也不知詳情,不一定會是你們想的那樣子,但是不管怎樣,早作預(yù)備總歸沒錯。而且修真之路還長著呢,你們敢說日后不會遇到和人動手的時候?多做些練習(xí),總歸是好的?!?p> 他雖然平素不怎么用強(qiáng),但真正做出決定,在門內(nèi)也是一言九鼎,眾人見掌門之意已決,也不再多言,一個個再度拾起自從剿滅【黑河蜥】之后,日漸荒廢的爭斗法術(shù)。展元更是忙碌起來,將門中積蓄花得精光,大肆采購法器符篆,為即將到來的擂臺賽做起準(zhǔn)備,不過各家坊市,這類有助于爭斗的物事價格通通暴漲,可見別家也同樣沒有閑著。
廣匯閣以商業(yè)為本,做起事來效率極高,又出動元嬰老祖的面子,將楚紅裳都擺平,更是無人敢阻擋他們這頭過江巨龍行事,數(shù)日之內(nèi),就在【黑河坊】中立起一座高大寬闊的擂臺,定好比斗之期,開始接受各方勢力報名。
楚秦門將門中十一人的名字都報了上去,王涫只報名三人,趙良德報了十人,楚佑閔作為始作俑者,根本沒有出現(xiàn),聽說他和全族已被帶回南楚城,勒令閉門思過,一方勢力,徹底在黑河周邊,煙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