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驚現(xiàn)
方蘭瞪著楊健,狠狠的罵道,“你倒是說話哪,啞巴了?自己女兒的事,一點不上心!”
楊健神情憂慮,他不是不想讓云露去貴族學校,是不想再去給云溪造成困擾,他這輩子欠向婉容、欠云溪的太多了。
“這事,以后再說吧,云溪不才到向家嗎?等她在那站穩(wěn)了腳跟,再去跟向老爺子說,這才能有更大的把握?!?p> 方蘭挪動著嘴角,沖著楊健小聲嘀咕著,“要不是為了云露能上貴族學校,我需要費這么大的手筆伺候她嗎?”
“云溪,你就給我一個準信吧,這事能不能辦?”
云溪有些為難,方蘭這倒是沒什么,反正自己也不欠她的,只是,云露那一臉的渴望讓她有些不忍拒絕,“云露,你真想去那念書嗎?”
云露嗯了聲,很肯定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姐,你別為難,我,我無所謂的?!?p> 云溪嘆了口氣,“好吧,我會找機會跟外公說的,不過,要慢慢來,不能著急,你們等我消息吧?!?p> 方蘭松了口氣,又露出了笑臉,“我就知道嘛,云溪怎么能不顧自己的妹妹呢?你看,云露現(xiàn)在上初一,你上初二,正好有個伴兒不是?”
云溪沒出聲,隨便吃了點,也沒了胃口,站起身說道,“我吃飽了,謝謝你們的招待,時間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云溪說著,掏出手機給老李去了個電話,讓他過來接自己回向家。
方蘭忍不住恭維著,“瞧這氣勢,司機隨身跟著,隨時待命,這氣派,云溪,你真是有福啊,呵呵?!?p> 向云溪沒理她,跟云露打了個招呼,斜視了眼楊健,楊健低著頭,神情憂慮,給自己倒了杯啤酒,一飲而盡,似乎有著莫大的委屈般。
方蘭搶過楊健手中的酒瓶,罵道,“就知道喝,喝,女兒的事一點不關(guān)心,我看你以后怎么辦!我告訴你,云露一定要上貴族學校,我看云溪這次有些猶豫,不一定會去說,要是她搞不定的話,你親自去找向老爺子好了?!?p> 楊健沒理她,將酒瓶一把奪了過來,繼續(xù)喝著。
當年向婉容難產(chǎn)走了,他看著床上那粉嫩的孩子,心頭焦慮不安,沒有一絲復仇后的快感,更多的是自責和愧疚,看著楊慧婕一臉得意的微笑,他突然對所謂的復仇有了種厭惡,為了不再被楊慧婕利用,從此跟她斷了所有聯(lián)系。
向婉容雖然驕縱任性,可對他的心是真誠的,一個無知少女在楊慧婕的刻意安排下不經(jīng)意間愛上了他,還為了他跟自己的父親鬧翻,放棄舒適、高貴的豪門千金生活,跟他到外頭闖蕩。
向婉容走了后,他為了生存,又回到了那家最嗨酒吧去駐唱,方蘭是他在家政公司找來照顧云溪的,當年的方蘭年輕漂亮,剛從農(nóng)村來到大城市,在城市里生活了一段時間,便慢慢的有了城里人的風貌,一改往日的俗氣,學著打扮起來,漸漸的開始去勾搭楊健。
楊健是一名駐唱歌手,是唱歌的,這對方蘭很有吸引力,她把更多的精力放到了楊健身上。
楊健因為心中愧疚,還有一絲恐懼,開始的那幾個月,經(jīng)常夢見向婉容,有時候還清晰的看到向婉容就在他身旁,跟他訴苦,罵他沒良心。
這一切都折磨著楊健,讓他有點心力交瘁,有一次,楊健唱完歌回來,喝了很多酒,穿著吊帶睡衣的方蘭故意在客廳忙上忙下的伺候他,迷迷糊糊中,他把方蘭當成了向婉容。
后來,方蘭就跟著他了,再后來,他們有了云露,也就名正言順的結(jié)了婚。從此,云溪開始了她悲慘的童年,沒有玩具,沒有愛護,沒有零食,有的只是沒完沒了的謾罵、有時候甚至是暴打。
方蘭很會撒謊,也很會撒嬌,打人這方面也比較有技巧,她打云溪,從來不打在露出衣服的部位,也不會打到內(nèi)傷,在鄰居面前還會裝出對云溪很愛惜的樣子,是一個典型的兩面三刀的女人。
楊健成天沉迷于自己的世界中,對她很少關(guān)心,對她的哭訴沒有任何反應,有的只是厭煩,后來,云溪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也就不再告訴楊健了,她漸漸的學著用一種極端的方式來保護自己,養(yǎng)成了很強的逆反心理。
云溪就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長大的,從小受到的虐待讓她產(chǎn)生了一種嫉妒的逆反心理,凡是大人說過的話,她都不會聽,要她不要去做的事,她偏偏要去做,抽煙、喝酒、泡酒吧,樣樣學的很到位。
現(xiàn)在重生回來,她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一直在暗下決心,不再重復前世的生活,一定要好好的活著。
“小姐,我們是直接回家嗎?還是要去別的地方?”老李回過頭,輕聲問道。
向云溪回過神來,現(xiàn)在這個時候回去,大概向文宗他們都還沒睡吧?省得他們問東問西的,特別是向博聞,要是他在家的話,肯定得逼著自己去學習,還是到處逛逛好了,等遲點他們都睡了,再回去,“李叔,我想去商場買點東西,要不,你先送我去一趟步行街那邊吧?”
老李是向家的老司機了,跟向家有著很深厚的感情,以前是向朝陽的司機,后來,年紀大了,也就不再到處跑,成了向博聞的專職司機,每天接送下孩子上、下學,平時送他們?nèi)ス涔浣质裁吹摹?p> 向云溪來到步行街,讓老李在一旁等著,自己一個人漫步走了進去,街道兩旁的店鋪里,店員們正扯著嗓門大喊,推銷著自己店里的東西。
云溪在一個噴水池邊上的臺階上坐了下來,她其實也沒什么要買的,凡事用的上的,楊慧婕都給她買好了,在這一點上,楊慧婕做的很到位,多年的豪門生活,鍛造了她極深的城府,表面上永遠是熱情洋溢,至于內(nèi)心在謀劃著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夜晚涼快了些,不少人都出來逛街了,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的,很是熱鬧。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掠過眼簾,云溪一怔,她怎么到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