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不甘心吃下這個悶虧
該說的她已經(jīng)說了,至于柳溪信不信,就不是她能關(guān)心的了。
見她轉(zhuǎn)身離去,柳溪將手中的銀票遞給了柳淮,“這銀票你替她收好,出門在外,多些銀子傍身總歸要好些?!?p> 柳淮后退了幾步,與柳溪拉開了些許距離。
目光落在蘇箐箐單薄卻倔強的背影上,“她既說不用就不用?!?p> 他現(xiàn)在若是接下這些銀票,跟接受了柳家的歉意有何區(qū)別?
他又有什么資格代替她去接受?
繞開柳溪,邁步前往自己住下的屋子。
沒走幾步,又停了下來,“回去告訴她,她既這般厭惡我,那就當(dāng)沒我這個兒子!”
自嘲一笑,“我也做不來她的兒子?!?p> 柳溪急了,緊擰著眉頭,“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打算要這個家了?”
柳淮嘴角的笑容愈加大,但眼底卻滿是寒光,“那不是我的家?!?p> “是他的?!?p> ——
剛出學(xué)院,林潤謙就聽見路人在議論。
沒等劉子毅仔細(xì)去打聽,他就急促往家里奔。
一地的狼藉止住了他的步子,也沒去仔細(xì)分辨木頭下是空心還是實心,踉蹌著身體就朝院里走去。
此時的宋氏已找好屋子回來了,蘇箐箐和蘇青青也將細(xì)軟都給收拾好了。
“潤謙,你回來了?”宋氏擦了擦自己弄臟的手,“你去書房看看有沒有什么拿漏的?”
林潤謙緊抿著唇?jīng)]有說話,確認(rèn)娘和蘇箐箐都完好后,就轉(zhuǎn)身往書房走去。
在她們看不到的地方,他長舒了一口氣,只要人沒事就好。
但這份賬,他卻記下了。
緊追而來的劉子毅,看到滿地的狼藉直接大罵出聲,“這是哪個缺德玩意兒干的?”
突破重重障礙來到后院,見院子里擺放著包袱,又瞪大了雙眼,“嫂子,你們該不會打算回鄉(xiāng)下吧?”
感受他的關(guān)心,蘇箐箐強扯出一抹笑容,“那倒不至于,就是想換個地方?!?p> 劉子毅這才將懸著的心落了地,“那你們可找好落腳處了?若是沒有找到,就去我那院子湊合一陣?!?p> 宋氏接過了話,“你的好意我們心領(lǐng)了,但房子已經(jīng)找到了?!?p> 這一刻的她無比慶幸閑來時愛跟別人嘮嗑兩句,周邊的鄰里,對周圍的動向可比她這個初來乍到的消息靈通。
這不,前兩日就聽說距離這邊不遠(yuǎn)的地兒有個院子出租。
她方才去看了,雖各方面的條件沒有這里好,但眼下出了這種事,也容不得她再去挑剔。、
找到主家,簽署好契書,交付完租金就算定了下來。
“那我?guī)湍銈??!闭f著,劉子毅就放下手中的書,開始將院子里的包袱往停放在后門的馬車上搬。
搬家是個累活兒,縱使有柳淮與劉子毅幫忙,也還是折騰到戌時三刻才算結(jié)束。
翌日。
本就不打算吃悶虧的蘇箐箐,避開宋氏來到了衙門。
青州說大不大,還不等去細(xì)查,一名捕快就上前朝捕頭說了幾句。
捕頭聽了后,又立馬將聽來的消息轉(zhuǎn)達(dá)給了縣令。
縣令一聽說可能跟柳家有關(guān),臉色立馬微變,看向蘇箐箐的眼神也多了幾分不耐,“這事本官知道了,等本官查出一二,會派人告知你結(jié)果?!?p> 語罷,就不耐的擺了擺手,起身離開了官椅。
師爺也是個機靈的,知曉這是縣老爺不打算管此事,立馬就大聲道:“退堂!”
如此不作為的態(tài)度,和敷衍的話語,逗樂了蘇箐箐。
很好,這是怕得罪柳家。
緊繃著臉走出了公堂,心情煩悶的她,隨意尋了一個茶館坐下,思忖著接下來的路。
繼續(xù)開醫(yī)館?
柳淮這事若不解決,李氏絕不會善罷甘休。
吃了這么啞巴虧?
不,她不服氣。
突然,一小廝停在了她的右側(cè),態(tài)度頗恭,“可是蘇娘子?”
蘇箐箐抬起了頭,不動聲色的看著小廝。
小廝微作揖,笑著指著對面的廂房,“我家少爺有請。
蘇娘子可以放心,我家少爺是元府的二公子,請?zhí)K娘子過去,是想跟蘇娘子合作?!?p> 元府?合作?
抓到有效信息,蘇箐箐眼里一閃而過了然。
這元府跟柳府為青州兩大龍頭,巧合的是,這兩家都是以經(jīng)營藥材為生。
有了主意,她取出一粒碎銀放在桌上后,這才起身隨著小廝抵達(dá)了廂房。
“少爺,蘇娘子到了。”語罷,小廝就恭敬的退了出去。
只留下蘇箐箐和坐在輪椅子上的元文柏。
元文柏沒有轉(zhuǎn)身,滿是淡漠的看著窗外,“聽說蘇娘子跟柳家鬧了些不愉快,就連藥方也丟了?!?p> 這般直接!
還真不怕往她傷口上撒鹽!
也沒介意,她尋了一個位置坐下,“元二少爺?shù)南⑦€真靈通?!?p> 殊不知,正因為這句漫不經(jīng)心的話,吸引了元文柏的注意。
觸動輪椅子上的機關(guān),元文柏轉(zhuǎn)了過來,“可想掰回這一局?”
蘇箐箐歪斜著頭,反問道:“縱使我想掰回這一局,又為何要將這份賭注放在你的身上?”
元文柏笑了,那本有些蒼白的臉頰,此番因這抹笑竟多了一種別樣之美。
也不知是不是在家已看慣了林潤謙那張俊顏,此番的蘇箐箐,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后,就立馬挪開了視線。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說的就是蘇娘子這類人。”
蘇箐箐的嘴角微抽,這張嘴好毒。
“你若擔(dān)心,可以先看看效果。”
滑動輪椅,來到了桌前,伸出細(xì)長如蔥白的手,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后,才接著道:“你上次制出的藥膏已無所剩?!?p> 將茶杯放下,“我只需你在三日內(nèi)趕制出五千瓶藥膏?!?p> 唇角微勾,“這才叫以牙還牙?!?p> 蘇箐箐放在腿上的手微收緊了些。
她心動了。
再沒有比這更暢快的出氣方法。
“銀子方面,我在柳家的基礎(chǔ)上再高你兩成!”
“分紅嘛,自然也少不了你的。”
如此步步誅心,蘇箐箐的神經(jīng)立馬緊繃了起來。
不外乎其他,是因眼前之人,實在是太過善于揣測人心。
“我若是你,除了想該如何出這口氣之外,還會讓柳家交出那份契書?!?p> 連契書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