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秦樓滿月
“?。 币宦曮@叫,少年從夢中驚醒。被汗水浸透的衣衫說明,夢非好夢。
“呼......怎么回事,為什么我最近總是做這么奇怪的夢?”少年喘著粗氣,心驚肉跳久難平復(fù)。想來,此次已不是他初臨惡境。
大概一月前,他便接二連三地延續(xù)著自己無法理解的故事。那些故事并不連貫,也談不上精彩。只是,故事大多圍繞著一個人展開。那個人永遠(yuǎn)威風(fēng)凜凜,霸氣非凡,仿佛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目中無人?
似乎并非如此??赡苁悄莻€人的出現(xiàn)時常伴隨著一場戰(zhàn)斗,才讓少年對他有了這樣的印象,這樣......不好的印象。畢竟,自己的夢境總被別人借去激戰(zhàn),恐怕任誰都不會好過。
“真是的,那個人怎么每次都要跟別人打架,難道就不能和平一點(diǎn)嗎?”少年尚有些頭暈,于是又抱怨了一番才肯罷休。
“滿樓哥哥,你......那個,你起床了嗎?”柔弱少女語含嬌羞,不似喊人,倒像犯錯。
“起啦起啦,月兒老婆稍等一下,我馬上就出來!”屋內(nèi)少年聞言心花怒放,哪還有半分不適之感。
少時,門分左右,少年飛奔而出,瞧那英姿,必定是睡了個“好覺”。
何人這般魅力無限,隱有妙音回春之大能?
答:秦氏宗族,秦月。
何人這般懵懂無知,行事顛三不夠,還要倒四?
無人應(yīng),己答:秦家收養(yǎng)之棄嬰,秦滿樓。
......
“嘿嘿,月兒老婆,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啊,你怎么知道我剛才想你來著?”秦滿樓拍了拍腦袋,硬是把少女的臉安到了霸道男子的頭上。
“你在想什么,我怎么會知道。還有,誰......誰是你老婆了,別胡說?!彪S著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少女羞澀的臉頰也變得越來越紅。
“我哪里胡說了?你不是答應(yīng)過,等我攢夠開酒樓的錢,成為真正的酒樓老板之后就嫁給我的嗎!”秦滿樓心中急切,好像對方真會反悔似的。
“可你還沒當(dāng)上老板呢,怎么就先叫起來了?”少女輕捂面頰,低著頭無法看清表情。
或許,是高興得不好意思了也未可知。
“嗨,那還不是早晚的事。我先這么叫著,省得以后改起口來麻煩。”瞧少年胸有成竹的模樣,銀錢之事應(yīng)該有些眉目了。
“哼,就你有理,我說不過你?!鄙倥p哼一聲,佯怒道。
“哎,月兒老......月兒妹妹,你別生氣啊,我不叫你老婆了還不行嗎!”說到底,少年還算有一怕。
滿樓怕月缺。
月不圓,樓為誰滿?
“對了,月兒妹妹,你這么早來我這,有什么事嗎?”插科打諢許久,方才想起正事未提。
“哎呀,我差點(diǎn)忘了,是大伯叫我來找你的?!鄙倥p聲責(zé)怪道:“滿樓哥哥,都怪你,每次都那么不正經(jīng),害我忘記正事?!?p> “嘿嘿......”少年傻笑過關(guān),終于“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問道:“我爹說什么了,竟然讓你這么早來叫我?”
“大伯說,族比在即,酒樓為接待各方來客,肯定會從早忙到晚。他讓你不要偷懶,立刻趕去幫忙。”少女如實(shí)道。
“哦,這樣啊?!鄙倌赅洁熘?,剛剛飽滿的精神被重新降了回去。
“滿樓哥哥,你怎么了?再不趕過去的話,小心大伯罰你哦?!鄙倥娗貪M樓興致不高,于是好意提醒道。
“我知道了?!鄙倌挈c(diǎn)頭應(yīng)聲,后又垂頭喪氣道:“唉,一個族比而已,至于讓那么多人從四面八方趕過來嗎?真不明白,為什么大家都喜歡打打殺殺?凡人修仙,難道就為了這些?”
思緒飄遠(yuǎn),少年不禁想起了什么。
不知道,夢里的那個大叔有多厲害?看他整天斗志昂揚(yáng)的,應(yīng)該是位很了不起的神仙吧!
神......仙......
這世上,真的有神,真能成仙嗎?
......
燕平城,秦家酒樓。
“伙計,上酒?!鄙泶┧蛞骂^戴斗笠之人擇一偏僻處坐下,扔出四字后便不再理會其它,只閉目養(yǎng)神,靜候美酒。
說也奇怪,觀此人神情舉止,分明是想低調(diào)行事。但從其衣著看來,又十分惹人注目,叫人不得不好奇觀望。
本來,蓑衣斗笠僅是一般裝束,原不必大驚小怪。可若是穿戴在陽光明媚之下,卻難免變成另一回事。
當(dāng)然,令人稱奇的遠(yuǎn)不止如此。燕平城及周邊各地近日來無一滴雨水降下,那么,此人身上清晰可見的濕漉如何解釋?
還有,從其進(jìn)門至落座,挪步過程中周身竟絲毫不做搖擺,予人以......漂浮之感。腳不沾地,身體自然不用扭動。走路不用扭動之人,定非比尋常。
“客觀稍等,好酒馬上就來。不知客官還需要點(diǎn)什么,本店可是......”酒樓伙計最善察言觀色,既已瞧出端倪,還哪里有怠慢之禮?
不過,伙計尚未說完,便被方才那個猶如枯木似的嗓音打斷。
“一壺酒?!睂τ诨镉嫷臒崆椋秩酥苯印巴窬堋钡?。
“呃,是是是,小的多嘴,立刻取酒。”酒樓伙計不敢得罪,當(dāng)即老老實(shí)實(shí)斟酒去了。等他再回來時,則發(fā)現(xiàn)桌上多了一物。
以酒樓伙計這等肉眼凡胎來看,那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酒葫蘆。雖與尋常所見一般無二,但酒樓伙計就是感覺與眾不同。至于有何不同,著實(shí)不知。
“還有何事?”深陷的目光被怪人再次打斷,酒樓伙計自知無理,于是連連道歉,點(diǎn)頭哈腰地退了下去。
等伙計走遠(yuǎn),怪人才緩睜雙目,將酒壺端在手里。美酒入手,意不在品,而在倒。當(dāng)瓊漿美酒全部倒入葫蘆以后,怪人重新閉目靜坐,好像這一番動作下來要費(fèi)他不少體力似的。
“老木頭,走了這么遠(yuǎn)的路,你就只給我一壺酒,未免太小氣了吧?”聲音突起,只引得一人皺眉。
向誰抱怨?除怪人外,樓內(nèi)無人聽聞。
誰在抱怨?除酒葫蘆外,怪人面前再無其他。
“不喝,退回去?!北环Q作“老木頭”的怪人語氣生硬,聽不出情緒。
“哎,別別別,我喝我喝。嘿嘿,進(jìn)了我老酒鬼的葫蘆,哪還有退回去的道理?!弊苑Q為“老酒鬼”的酒葫蘆說到做到,瞬間將美酒吸收干凈,不留任何痕跡。
怪人看也未看,想來這樣的場景他早已見慣。
“我說老木頭,那個孩子真在這里?”酒足且飽,酒葫蘆方才切入正題。
“你想說什么?”怪人反問道。
“倒也沒什么,不過是有些不明白罷了。”酒葫蘆回答道。
“直說?!惫秩说馈?p> “燕云帝國地處西南邊陲,算不得強(qiáng)盛。這座燕平城更是毗鄰白虎森,談不上富饒。雖與秦家頗多淵源,但你把那個孩子留在此地,實(shí)在是......”酒葫蘆欲言又止。
“如何?”怪人直白問道。
“前途渺茫。”酒葫蘆擔(dān)憂道。
“......”短暫沉默后,怪人才道:“這里,安全?!?p> “話雖如此,可......”酒葫蘆仍有疑慮。
“不必多言?!惫秩舜驍嗟溃骸耙磺校纫娒嬖僬f。”
說到見面,酒葫蘆不由感傷道:“一提起那孩子,難免憶回當(dāng)年。無數(shù)歲月,仿佛眨眼而逝。如今,能夠再見故人之子,不知是我們的幸,還是那孩子的不幸?!?p> 怪人也不禁感慨道:“他的幸與不幸,非旁人所能左右。他要面對的,是我們曾經(jīng)無力面對的。你我來此,是為了改變他。而有朝一日他出離此地,便是為了改變整個世界?!?
秦樓滿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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