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各自的故事
就在李田三人想要回去繼續(xù)用餐時,遠(yuǎn)處又有兩輛直升機飛了過來,一左一右,分別來自兩個國家。
一輛是齊國的綠洲公司,一輛是堅國的盧克公司。
他們降落在島上,有各自公司的經(jīng)理出來迎接,除了下來幾位陌生人外,更是搬下了各種物資。
“保暖服和紫外線燈?”李田詫異,雖然那些東西被牢牢的包裹著,可他還是能夠看到包裹上細(xì)小的標(biāo)簽。
葉經(jīng)理和羅文對視一眼,有著不可思議的神色,那可是兩百米開外的小字,李田竟然可以看見。
二人隨即拿起望遠(yuǎn)鏡,果然在那些包裹上看到了標(biāo)簽,確實是紫外線燈和保暖服。
“看來,不止我們有關(guān)于吸血鬼和遺跡的信息?!比~經(jīng)理的臉色陰沉下來,對碗中的飯菜也失去了胃口。
若是大家都有著相同的準(zhǔn)備,那么自家的優(yōu)勢也就沒有了,意味著爭斗會更加的激烈。
李田本來也是沒了胃口,覺得把握越來越低了,可當(dāng)看見劉夢嬌依舊胃口大開的吃著東西,也就釋然了。
不管結(jié)局會怎么樣,自己拼盡全力就好,哪怕和劉夢嬌死在遺跡內(nèi),那也是歸宿。
在用過午餐后,楊麗和老黃也起來了。
經(jīng)過對劉夢嬌的抽血檢查,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那就是細(xì)胞溶解的速度在變緩。
從原本的六個小時左右,變成了能夠持續(xù)七小時,這很可能是因為體質(zhì)增強所帶來的改變。
意味著就算不需要神沙,倘若有著更加強橫的體質(zhì),也是可以回到正常該有的壽命的。
兩個小時后,隨著直升機的嗡鳴聲降落,總部所準(zhǔn)備的物資送了過來。十臺高強度的紫外線電筒和十件電子保暖服。
每個公司只能夠進(jìn)入五個人,開源公司這邊是葉經(jīng)理,羅文,楊麗以及李田二人。
作為駐扎點的管事,葉經(jīng)理是不應(yīng)該冒險進(jìn)入的,但她愛好考古,并且這次牽扯到公司的未來,她不跟著,就心里不踏實。
所能做的準(zhǔn)備都已經(jīng)妥當(dāng),只等明天八點的到來,和其他公司做新一輪的爭奪。
目標(biāo)也從以往的搶奪人體石雕,變成了尋找神沙。
時間總是漫長且又短暫的。
隨著日歸西海,月明星繁,距離進(jìn)入遺跡還剩下十二個小時,而劉夢嬌又注入了新基因。
十三支新基因只剩下了十支。
雙人床的房間內(nèi),李田和劉夢嬌各自躺在床上,長時間沒有睡眠,二人卻依舊沒有睡意,這意味二人已經(jīng)不再是正常的人類了。
“能跟我講講你的故事嗎?”李田望著劉夢嬌的眼睛。
對方是如此一位堅強的女孩,身上也肯定有著令人悲傷的故事,因為堅強總是來自無情的打磨。
明天就要進(jìn)入遺跡了,能否活著出來還不知道,所以李田想要不留遺憾,希望能夠?qū)魦啥嘈┝私狻?p> 劉夢嬌的眼眸稍顯暗淡,思索良久后才淡淡的說道:“我父親叫劉缺,是個很愛我的父親,同時也是個畜生……?!?p> 她出生在齊國邊陲的一個山頂村莊,父親三十歲才從隔壁的南國花一萬塊錢買了她的母親過來。
為了怕母親逃跑,所以在她的記憶中,母親一直都被捆綁在一間陰暗的房間內(nèi)。
父親很疼愛自己,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就是為了多掙一些錢讓她的生活過好點,能無憂無慮的上學(xué)。
哪怕自己吃的差點,穿的破舊點,都從來沒有苦過她。
可隨著年齡越來越大,讀過的書越來越多,她深深的意識到父親那樣對待母親是不對的。
那年她十三歲,偷偷的來到了母親的房間內(nèi),用鋼夾夾斷了已經(jīng)生銹的腳鏈。
于是母親帶著她逃跑,要逃離那個家,逃離愛自己的父親,逃離母親的魔鬼。
可那里是農(nóng)村,又是深山,到小鎮(zhèn)上得要花上兩個多小時,最終母親還是沒能逃離,被父親追趕了上來。
父親沒有怪她,而是將所有的憤怒發(fā)泄在了母親身上,最終母親沒了呼吸,在滿身的傷痕下成為了山上的一座孤墳。
母親再也不可能逃離那個農(nóng)村了,可卻逃離了父親身邊。
她一輩子都忘不了母親的求饒和痛苦的喊叫聲,從那天起,她變得沉默寡言,不再和父親說話。
父親感受到了她的變化,每天都嘗試著逗她開心,卻再沒能讓她開心起來。
十五歲那年,父親掙了些錢,覺得是母親的陰魂不散影響到了她。
于是便帶著她離開了這里,來到了固市生活下來,也剛好讓她上高中。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她生活在父親一如既往的疼愛中,哪怕娶了后媽,也始終關(guān)心著自己。
這讓她不能夠理解,這么一位疼愛著自己的父親,卻是母親的惡魔。
后來她越來越內(nèi)向,越來越抑郁,有想過要自殺,直到有一天她瘋了,但凡有一點讓她不開心,她就要打人,往死里打。
她得了精神病,從學(xué)校退了學(xué),可父親卻覺得她很正常,沒有送往精神病院治療。
于是病情越來越嚴(yán)重,那天她十九歲,親手將父親給打進(jìn)了急救室,再也沒有了呼吸。
“其實,那天我是清醒的,只是我停不下來,我恨他那樣對待母親?!眲魦烧f到這里時,眼中早已一片濕潤。
之后的她徹底瘋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來的研究所。
但她不在乎,因為死亡是自己所期望的,而如今,她遇到了李田,也有了重新活下去的動力。
李田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于是來到她的床上,將她給牢牢的擁入懷里。
難以想象她對父親又愛又恨的復(fù)雜情緒,可能這便是她會患有精神疾病的原因吧。
“我其實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且和你不同,父親對我很不好,相比較起母親,我更像是個意外……?!崩钐镎f起了自己的故事,也透露出自己來自另一個世界。
父親很愛母親,所有的工資都會交給母親管理,從不會對母親大吼大叫,反倒是有求必應(yīng)。
但他從不會關(guān)心自己,只要母親一沒在家,所有的家務(wù)以及照顧妹妹,都是自己的工作。
他會約上好幾個朋友出去吃飯,卻讓自己和妹妹自行解決溫飽,那時他才八歲,妹妹才六歲。
不過母親對他很好,有些時候知道了這事,就會讓父親去跪搓衣板,那便是他最高興的事情了,不過他最后也會被父親偷偷的架起安塞腰鼓。
“安塞腰鼓是什么?”劉夢嬌眼中有著大大的疑惑,沒有聽懂。
李田隨即在她耳邊解釋起來,不過耳邊那熱流吹動,有沒有聽進(jìn)去那就不得而知了。
注視著劉夢嬌那靈動的眼睛,李田不再訴說,因為比起對方的遭遇,自己的家庭是真的很幸福。
“我能不能吻你?”李田臉頰微紅,心臟猶如滾燙的沸水一樣,跳動個不同。
兩人雖都是雛鳥,可也上過高中的生物課,對一些常識還是很了解的。
隨著劉夢嬌點頭,被褥逐漸將二人覆蓋,在進(jìn)入遺跡前,他們不想留有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