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秘的玉璧
張武安猛的一拍椅子扶手力道十足,扶手在無情鐵掌的摧殘下嗡嗡作顫。見到卞和這一擊的張武安,猶如餓漢見到了碗熱騰騰的白米飯、大漠游魂撞見了處綠洲一般,熱血上頭、臉色漲紅起來。
但是下一刻,激動到頂點的張武安還沒高興多久,便盛極而衰。喉嚨忽然瘙癢難耐,接著便是劇烈的咳嗽。
“好強,好強!咳咳咳咳咳……的力道!咳咳咳咳咳…………”
張武安咳得臉色更紅火燒了一般。但是他咳嗽時依舊艱難的吐出幾個字,那股勁兒里滿是不服輸?shù)囊馕丁?p> 牛大力見狀將木瓢扔給對面的小孩,對面小孩接之不及差點摔倒,而牛大力舉起了大手呼哧呼哧的拍起張武安的后背。
“得了吧您老,歇歇吧,叫個啥……”
噗噗噗的的拍打聲,伴著牛大力略微違和的安撫喝責備。此時在這演武場中,顯得異常清晰。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卞和,看著這個一拳將圓木擊打的倒飛出去,甚至是撞破院墻的人。
圓木撞破的豁口下,還倒著另一根圓木。而那根圓木的主人,正強繃著臉,與他的仆人一道站在另一邊。
原本張靖平的實力就已經(jīng)足夠驚人,但在他的襯托下,卞和一擊顯得更加強大。至于他自己,卻成了個別人的……墊腳石。
“戚!”
沉默半天,張靖平憋出了這樣滿含不甘與羞憤的一聲。他繃緊了臉漸漸鐵青,尤其是聽到周圍漸漸起來的交談聲后,臉色更加嚴重。
不過再堅持了幾息的功夫,張靖平握緊著拳頭,背著手狠狠的離開了此地。在他的身后,因為主子發(fā)怒而惶恐不安的袁青亦步亦趨。
“走!”
“看……大公子走了欸……”
“是啊是啊……”
“不是說大公子每天喝的都是神藥,泡的都是神湯嗎?怎么還比不上卞和那一瓢……”
“會不會是,這一鍋湯藥,比大公子以前喝的都要好……”
一人忽然發(fā)此言論,接著所有孩童眼睛都亮了起來。
對啊,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而且,看卞和和后面幾個孩子的樣子,也并不是喝了就暴斃的趨向。
那這鍋藥湯是個良藥的話,自己喝了它,再推了那圓木,豈不是!?
“這藥湯是好的!我要喝!”
“我也要!”
“你別跑!”
嘩啦一下,那些原本在觀望的、徘徊的、甚至要逃跑的,都活躍起來。紛紛無視了可怕的力士,徑直沖向湯鍋。而那些最先被扔出去,都在演武場外,眼巴巴的望著。
這些人大多都有一個念頭,卞和行,我為什么不能行?
“給我一勺!一勺也行?。俊?p> “瓢呢?瓢呢???”
因為失去了牛大力的管理,鍋前亂成了一團,一群小人擠成了一個人堆。牛大力自認是管不上了,自在笨拙的拍打張武安的后背以試圖緩和張武安難熬的咳嗽。但他實在是不行,拍一會兒停一會兒,生怕手重了給老爺子打過去。
“那個……那個少年……我要……見他……”
“別說別說,越說越咳嗽……疼的話嚎一聲啊?!?p> 演武場中央,卞和同樣為自己剛剛的一擊而震驚。僅僅只是一絲妖力,但這妖力,卻恐怖如斯!
可想而知,這修仙修道的、掌握神仙力量的生物,在這個世界是有多么可怕。
想至此,卞和更加堅定了修仙的決心。
“修仙,必須修仙?!?p> 沉吟著,卞和轉(zhuǎn)過身準備離開此地?;剡^頭,一大波僵尸般的人潮爭搶著朝自己來,嚇得卞和一怔。隨后,卞和看到人潮后,紛紛跑向張武安的老管家和朵兒。
朵兒看著卞和羞澀一笑,眼中滿是為卞和高興的神情。
“和哥兒你真厲害?!?p> 朵兒似乎這樣說了句,隨后一甩頭趕緊跑向張武安。
卞和怔了怔,隨后笑著搖搖頭準備離開。這可不興興奮,煉銅不可取。
“欸!卞和,卞和!等等!”
正走著,身后傳來了老管家的聲音。
向后看,看到老管家朝自己喊道:
“今晚來后院,老爺要見你!”
…………
入夜的張府一般是安靜的。花草植被俱都耷拉下去隱藏在黑色里,偶爾有邊緣的幸運兒沐浴在燈籠下熠熠生輝。
但今日張府多了很多此起彼伏的鬼哭狼嚎,白日因為看到卞和大顯神威而興奮的各個沖上去的熊孩子們,其后的每一個人除了大虎外,竟都沒成功。
反倒是因為喝多了湯藥,又因為沒配套功法促進消化,而被那至剛至陽的藥摧殘的生不如死。
這藥當然不會藥死人,張武安不是個絕情的。也就是會經(jīng)歷個,抽筋削骨之痛罷了。
卞和是個幸運兒,興許是系統(tǒng)幫他完全消化了,這才讓他免于痛苦。
他和沒事人一般走在后院的林蔭小道上,野外的風吹動了走廊下懸掛的燈籠,也吹上了他火熱且絲毫不覺得冷的身體。
今日一天喜事兒接二連三,卞和走的也是虎虎生風。沒多久,便到了老爺張武安的小屋前。
只見小屋前,朵兒捧著一個湯碗,怯生生的站著。
冬日的溫度是個低到不能讓人不管不管的程度,肉乎乎的朵兒站在那兒踩踏著小腳,口中呼出的白氣與湯碗升騰的熱氣完全攪在一起,令人根本分不清。
“和哥兒~”
遠遠的看到卞和,朵兒便迫不及待的呼喚出聲。
她小步迎上來,撲到卞和的跟前,遞來一個湯碗。
“給?!?p> “什么東西?”
“哎呀你喝嘛。”
擋不住朵兒的熱情,卞和捧起碗抿了一口。一口入喉,熟悉的感覺涌上腦后。
“妖虎血湯?”
“嗯嗯,”
朵兒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老爺賞給我的,我留給你喝……”
“哈,你留給我干嘛?”
“你喝了厲害,我喝了不厲害嘛。”
朵兒有些撒嬌般的說道。對于朵兒的情意,說實話,卞和是既開心又覺得虧欠的。
朵兒是老爺張武安的貼身侍女,張武安平時經(jīng)常不出門,朵兒便經(jīng)常被要求跑腿。一次意外的撞見,卞和撞破了張靖平想要對朵兒圖謀不軌。
自那以后,朵兒興許是將自己當作了一個……哥哥一般的存在?
“我不喝,你喝吧?!?p> 一口入肚后,自身并沒有什么變化,卞和便知道,這妖虎血已經(jīng)沒用了,自己已經(jīng)完全吸收。
那倒不如,留給朵兒。
“嗯?!?p> 朵兒也是開心極了,雙手接過。正準備大口飲下,忽然想起來還有一事:
“啊,還有還有,老爺在里面等你。”
“我知道,倒是你差點忘了?!?p> “嘿嘿,略……”
道別了朵兒,卞和走向屋子。
在屋前篤篤篤的敲響。
隨后,屋中一個老人出聲說道:
“進來吧?!?p> 屋內(nèi)有兩人,一個是牛大力,一個是張武安。
張武安坐著,牛大力站著。
不過從凌亂的床鋪來看,張武安應該是剛爬起來。
“你說你爬起來作甚,躺著就躺著唄”
“躺著又沒事,誰會說你?”
“非要起來,非要起來?!?p> “行了,來人了?!?p> 張武安與牛大力低聲的交流著什么,卞和沒有聽清。兩人的手交疊著推來推去,期間卞和觀察了這個房間,簡單樸素、墻上掛著劍、角落有副鎧甲。
觀察著觀察著,張武安終于開口叫喚起呆立在正中央不作聲的卞和。卞和循聲望去,張武安坐在椅子上望著自己,牛大力在張武安身后黑著臉盯著自己。
那眼神,盯得卞和發(fā)怵。
好在這間屋子的主人是張武安,自己只需面對張武安即可。
“你是卞和,對吧?”
“嗯,我叫卞和?!?p> 卞和答。
“你今天的表現(xiàn)不錯……力道十足?!?p> “謝謝?!?p> 卞和又答。
只是卞和答得過于簡略,讓張武安無從下手。張武安看著這個孩子,以為是自己平時怠慢了,以至于他對自己顯得生分。
但其實在卞和這里,他也確實摸不清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張府大老爺。從先前的耳聞來看,他以為這個老人會是個殺伐果斷、心狠手辣的主。
但現(xiàn)在來看,似乎……并不是那般。
“我還記得,我是兩年前……把你撿回來的。”
“是三年前,老爺……”
卞和無語的說道,當時還是張武安親自在路邊指著自己叫人扛回來的,這親歷者怎么自己都忘了。
張武安聞言一尬,似乎也沒想到自己忘記了。他剛想拉近乎的手停在半空中,怔了好一會兒,才落到自己的鬢角。
“是三年前,是三年前……三年前我受傷卸甲來著……”
從卞和的角度來看,張武安記性看來不大好了。
只是張武安是不會輕易承認的,他醒悟了沒多久,就又趕緊從手邊桌上,拿起了一件衣物。
衣物遞到牛大力手上,牛大力又送來給卞和。
卞和打眼一看,原是一件嶄新的冬衣。不過在冬衣上,還有一塊神秘的玉璧。
“我今天見到你沒新衣,便讓人取了一件來?!?p> “想來是張靖平為難你了,那狗崽子缺少管教,最是頑劣?!?p> “對了,那塊玉璧,是三年前你身上的,我一直替你保管著。若留你身上,定要被惡人奪去。”
摸著冬衣,厚實的冬衣軟和喜人。卞和心里頓時暖暖的,隨后他又拿起玉璧。
這玉璧真是個平平無奇的玩意兒,唯一值得注意的是那上面刻著的兩個字:凌劍,和它極其冰涼的觸感。
凌劍,這絕不是自己的名字。因為根據(jù)自己原主的靈魂,自己叫卞和是在自己的那消失的親生爺爺還在是就存在的。
原先自己與那爺爺一直在一處絕對隱蔽的墳地里生活,但有一天爺爺突然消失,自己也沒多久就因為惹怒了墳地里的一頭公熊,而被迫跑了出來。
跑出來后輾轉(zhuǎn)幾回,最終遇上了張武安。
目前,這塊玉璧并不能提供什么幫助。但至少,若以后有機會,可以從凌劍二字入手,尋找自己的身世。
想著,卞和將玉璧揣入懷中。但揣入懷中的一瞬間,系統(tǒng)忽然出聲:
“獲得物品:凌劍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