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可信度有點低
桃花傘引走了看守的人,畢竟只是小伎倆,等到被人修為稍微高點的人發(fā)現,立刻便知道這是調虎離山。
桃仟便不跟著進去了,他守在門外,等到有人來了,他立刻帶著月骨走,防止她被人抓住。
而月骨進入藏書卷籍室之后,四處打量片刻,確定無人便開始翻找,她隱約知道有人在幫助她,更不能浪費這來之不易的時間。
這次之后,驚動了南派的人,怕是再想進來就不容易了。
藏書室很大,不過還好分類標記的比較清楚,月骨游走在一列列書架中,走馬觀花地查找。
直到瞧見一層書架,頂端用朱紅毛筆提字,青城舊史。
找到了!
月骨迅速在眾多卷籍中翻閱,隨手打開的一竹卷發(fā)現了不同。
第一卷,墨筆謄閱,歷代掌門傳記。
她剛想具體翻看內容,外面的腳步聲驟然變多,且雜亂起來,吵鬧聲也越來越近。
月骨拿起竹卷塞進衣袖中,快速往外跑,希望可以逃得出去。
方跑到門外迎面撞到一個男子,額頭一陣劇烈的疼痛。
完了!撞上了!
放手一搏吧。
還沒等她抽出劍,手腕一緊,有人抓住了她,跑起來。
月骨心中一驚,試圖用力甩開那人的手,然而腰間被人輕攬,一躍騰空而起。
月骨低頭往下看,此時她已經站在半空中,腳下除了風,還是風。
難道是想把她摔死?
月骨想著要不來個魚死網破,抬起頭卻瞧見這側臉有點熟悉。
“桃仟?”月骨疑惑地說。
“哎,你認識我???前幾次都是匆匆一面?!碧仪χf,有點意外。
其實多半時候都是他隱身偷偷跟在月骨身后,這姑娘不認識他才正常。
月骨沒有理會他,仔細想來這人突然出現在這里很奇怪,“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正好路過?!碧仪剡^頭看著已經出了青城山,便輕點傘尖下落。
落地后把人放了下來,隨即衣袖輕揮收起傘。
月骨看著突然消失的桃花傘,想起這人也是突然出現,面色微凝,語氣也生硬,“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不是一直跟我?”
桃仟輕眨兩下眼睛,纖長微翹的睫毛,淺色的瞳仁清晰地倒映著眼前的人,配上疑惑的神情,顯得無比無辜。
“你在說什么?我是司命府的人,姜郁是我的主人,我不是壞人。”
“那你為什么要跟著我?!痹鹿巧锨耙徊?,緊逼桃仟,桃仟微微后退半步。
桃仟嘆了口氣,“好吧,其實我是來保護你的?!?p> “保護我?”
“嗯,你天天往外跑,也不和主人說一聲,我怕你遇到什么麻煩還要主人給你解決,便跟著你,防止你遇上解決不了的事?!?p> 月骨遲疑地打量眼前的人,輕挑的粉色鋪底白色描邊衣衫,束發(fā)的發(fā)帶也是淺粉色,容貌過分迤邐,眼尾下至處一點暗紅的小痣,薄紅的唇,總是上揚的唇角讓人覺得更加不正經。
總而言之,從這人嘴中說出來的話,聽者都要懷疑上三分。
況且,月骨可一直記得,老太婆經常和她說,男人嘴,騙人的鬼。
尤其是漂亮男人的話,最不能信。
某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自以為按照天臨人喜好幻化出來的模樣,不僅沒有讓主人喜歡,更拉低了自己的可信度。
“怎么,你不信我?”對上月骨明顯不相信的眼神,某仟慢慢擰起眉頭,他說的明明就是實話,為什么不信!
怎么能不信!
“沒有不信,今天事,多謝你了?!?p> “額……不客氣,小事情。我也是為了主人,不是為了你,像今天如果你被抓了,主人肯定要為你跑一趟?!碧仪谛闹袦蕚淞酥T多措辭,打算說服月骨相信自己,突然被搪塞,所有話都堵在咽喉處,不上不下。
有點難受。
“嗯,那你先回去吧,現在已經沒有危險了,我自己回去就行?!痹鹿翘ь^看了一眼前方的路,應該距離自己拴馬的地方不遠了。
桃仟跟在月骨身后,沒有說話。
“你跟著我是怕我還有事嗎?已經下山了,不會……”有危險了。
還沒有等到月骨把話說完,桃仟搖頭,連忙說:“不是這個原因?!?p> 月骨腳步一頓,“那是什么原因?”
桃仟抬頭看了眼天,不知不覺天竟然快要亮了,他應該可以見到今天的太陽吧。
“你不愿說的話,我也不強求,希望你別跟著我,我自己能回去?!痹鹿钦f完便不再看桃仟,轉身離去。
桃仟連忙跑到月骨面前,攔住她的去路,“咳咳,其實我想說,山下的馬沒了?!?p> “什么?”月骨疑惑地瞧了一眼桃仟,繼續(xù)往前走。
桃仟后退幾步,低聲說:“山下栓著的馬跑了?!?p> “你放的?”月骨咬牙切齒地說。
“不……不是啊,它自己跑了,我正好看到了。”某仟的語氣非常得堅定,眼睛也睜得大大的,試圖增加可信度。
桃仟回想著當時的畫面,他本來已經跟著月骨走到半山腰了,閑得無聊突然想捉弄一下她。
便又跑到山下把馬放了,看著馬兒撒開蹄子跑遠,傻笑了一會,才回到月骨身邊。
“這樣啊。”
“對……哎,你干什么,你放手,別扯我衣襟,君子動口不動手,男女授受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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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朦朧,窺曉一方晨色。
姜郁醒來時,只覺得頭疼欲裂,她很久沒有體會過宿醉的感受了。
至少在顧雪笙離開后,姜郁便再也沒有和誰暢飲過,相熟的人多半都是知道她酒量淺,小酌一番。
姜郁揉了揉太陽穴,費勁地睜開眼便看到身旁睡著一個人。
準確來說,不能說睡,只是蹲坐在床榻外,頭輕靠在床邊。
姜郁側過身,仔細打量,原來是小徒弟。
“鶴卿,醒一醒。”
“師父,你醒了?!鄙倌晁脺\,被人輕推,立刻驚醒。
“嗯,怎么靠在這里?你快會回房休息吧。”姜郁伸手搭了一把,蜷縮一夜,手腳有些麻木的小徒弟,嗔怪地看著他。
“師父,我沒事,不必擔心?!彼晰Q卿揉了揉自己的腿,片刻酸麻感過去之后,便站穩(wě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