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魂魄的本質(zhì)
吃完飯,譚云站起身,在吩咐了幾句之后,便準(zhǔn)備出城。
石青連忙跟在他的后面,譚云轉(zhuǎn)身道:“青兒,你就不要去了,留在高府,和大家一起查案吧?!?p> “哦,好吧。”
石青心中苦笑,本想著能離開那個鬼地方的,沒想到,竟還是要返回去。無奈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只得目送著譚云的背影消失在大街中,輕嘆一聲,和眾捕快一起向著高府的方向走去。
正走著間,突然,石青腦袋一陣劇痛,感覺被什么東西狠狠的砸了一下。
“哎呦!”他大叫一聲,只見一個被砸爛的鴨梨正在地上滴溜溜的亂轉(zhuǎn),同時,他的眼角撇到了街邊一抹淡黃色的倩影。
“怎么了,石青?”旁邊的捕快見狀連忙問道。
“哦,沒什么?腦袋突然有點(diǎn)疼,你們先去吧,我等會就來?!笔辔嬷X袋笑著道。
“真的沒事么?”捕快們又問了幾句,見他沒有什么大恙,便一起先走了。
見著眾人走遠(yuǎn),石青雙目一瞇,向著街角,飛快的奔了過去。
剛轉(zhuǎn)過一個彎,黃衣少女的身影便映入到了眼簾,只見她正在和一個小販大聲的爭辯著。
“我說,你是奸商啊,一個梨要十文錢?你這分明就是在搶劫嘛。”
“姑娘,你別不講理好不,這一個梨就是要十文錢,你不由分說的將它扔出去,怎么?現(xiàn)在又不愿意付錢了?”小販叉著腰,嗓門明顯要大上許多。
“怎么回事?”石青干咳了一聲,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同時,眼睛緊緊的瞪著那名少女。
“哎呦,差爺,您來的真是時候,快來給小的評評理?!毙∝湹难逡幌伦油Φ墓P直,大聲道:“這位姑娘將我的梨給扔了,現(xiàn)在卻又不給錢,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情?”
黃衣少女剛想爭辯,可一眼看到是石青,俏臉一下子變的通紅,迅速轉(zhuǎn)過了身去。心中暗叫倒霉,剛才她從飯店里跑出來,想到在里面發(fā)生的事,羞臊之余,就將氣都撒在了石青身上。誰讓這個臭捕快擺出那樣一副表情,害的她出了那么大一個丑呢?
又想到早上在高府門前的事,她就對石青恨的牙癢癢的,剛好,就在剛才,她看見石青在街邊走過,一時沒忍住,便順手從旁邊的小攤上撿起一個鴨梨狠狠的扔了出去。
本來想著,出了心中一口惡氣,她就離開的,可是哪想到,一個鴨梨竟會這么貴,氣憤之下,又和小販討價還價起來。
“哼,拿了東西不給錢,真當(dāng)我大明的律法是兒戲么?”石青板著臉,一臉冷笑的看著那名少女。
“給!”
少女半遮著發(fā)燙的臉頰,從懷中迅速的取出十文錢,扔給了小販,然后便轉(zhuǎn)身向著街邊跑去。
“想跑?我們的事還沒完呢?”石青自然不會讓她就這么溜了,高叫一聲,快步的追了過去。
也許是因?yàn)樽鰤氖卤蛔€正著,少女有些心慌意亂,沒跑幾步,腳下便是一個踉蹌。
石青迅速的奔過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大聲道:“打了人就想跑?哼,你知道么?襲警那可是要坐牢的。”
“什么襲警?你放開我!”少女使勁的掙脫著。
“人證物證俱在,還想抵賴么?”石青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那個被砸爛的鴨梨,質(zhì)問道:“說,你為什么要用這個砸我?”
“我……”少女咬了咬嘴唇,俏麗的臉龐上一副又羞又急的樣子,心中不住的在抱怨,今天還真是夠倒霉的,出了那么大的丑不說,想要偷偷的發(fā)泄一下心中的怨氣,還被對方逮了個正著。
“唉,都是那盆豆花魚鬧得?!?p> 一想到這個,她的心中就更是委屈,這些天跟著爺爺整日的都是青菜豆腐,一向嘴饞的她又哪里受的了?
想來想去,越想越覺得委屈,少女俏鼻一抽,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到了最后,竟是直接蹲在地上,嗚嗚的大哭起來。
“喂,你哭什么呀?”
看到少女哭泣,石青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他苦笑道:“我說姑娘,明明是你砸了我,怎么感覺受委屈的像是你???”
“嗚嗚!”
少女根本不理他,只是蹲在那里越哭越是傷心。
“好了,好了,我不追究就是了,你別哭了行不?”石青心中一軟,他最見不得的就是女人哭泣。
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他感覺一只手掌摁在了自己肩膀之上,緊接著便是一股大力傳了過來,他不由的身子一彎,十分痛苦的縮在了地上。
“靈兒,你怎么了?是這家伙欺負(fù)你了么?”
老道士從石青背后閃了出來,他先是狠狠的瞪了石青一眼,然后便十分焦急的向著黃衣少女問道。
少女一聽是老道的聲音,終于抬起了頭,可當(dāng)她的目光看到一臉痛苦之色的石青時,連忙大叫道:“爺爺你干什么?快放開他!”
“怎么?不是他欺負(fù)你了么?”老道士一臉愕然。
“什么呀?你快放開他。”少女一把將老道士的胳膊推來,然后結(jié)結(jié)巴巴的對著石青道:“你,你沒事吧?”
“沒事?你說呢?哎呦!”
石青痛苦的**一聲,老道士的一只手掌將他的全身都壓的一片酸痛,他越是使力對抗,那股壓力就是越大,到了后來,他更是半點(diǎn)都動彈不得,冷汗開始不斷的向外冒。
“對,對不起啊?!鄙倥荒樓妇?,連忙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靈兒,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道士摸了摸腦袋,對于眼前的場景有些弄不明白了。
少女一臉尷尬,不得不湊到老道士耳邊將先前發(fā)生的事簡單說了。
“爺爺,都是你害的。”
說完,少女一臉哭腔的嘟著嘴巴,眼淚眼看著又要掉下來了。
“唉呀,都怪我,都怪我,靈兒,你別哭?!崩系朗恳慌哪X袋,將手掌又對準(zhǔn)了石青的后背,將一股內(nèi)力緩緩的度了過去,然后大聲道:“小子,沒事了吧,剛才老道有些失禮了,還請原諒啊?!?p> 被老道的手掌再次一拍,石青的感覺從地獄一下子來到了天堂,剛才的酸痛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十分舒適的暖流,他活動了一下筋骨,看著一臉歉意的老道士,心中的火氣早就不復(fù)存在,他兩眼放光的道:“道長,你這兩手可真厲害呀?!?p> “哈哈,對不住了,對不住了。”老道士哈哈大笑。
相互交談了一番,先前的事也就一帶而過,石青對這一老一少開始熟悉了起來。
自我介紹一番之后,他終于知道,這個老道士叫做玉陽子,是來自峨眉山上的一名道長,由于醫(yī)術(shù)精湛,長年在外行醫(yī)。而這名黃衣少女則叫做陳靈兒,是玉陽子的關(guān)門弟子,不過,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以祖孫相稱了。
“道長,你們來清源縣也是過來的行醫(yī)的么?”熟悉了之后,石青便問起了他們的來歷。
玉陽子回答道:“我們是剛好路過這里。”沉吟了一會,他的臉色變的凝重起來,肅然道:“小兄弟,今天早上的事,老道我可沒有瞎說啊?!?p> “你是說陰魂的事情?”
見玉陽子一臉鄭重,石青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道長,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些東西么?自古以來,人死了不就是死了,沒聽過還有誰會以魂魄的形勢存在???那些不都是被人編出來的么?”
玉陽子的搖了搖頭,笑著道:“你剛才說的,即對卻又不對,準(zhǔn)確的說,是只對了一半?!?p> 他緩緩的道:“人死后的確就如燈滅,無論是身體還是意識都已經(jīng)走向死亡,可是,在人死的那一剎那,卻有一股極難發(fā)現(xiàn)的稀薄能量破體而出,這個,我們就稱之為魂魄。不過,和你理解的不同,這個魂魄并不是活的東西,而是我們身體中本身的生命精華,只有它徹底的消散,一個人才算是完全的死了。”
石青聽的有些似懂非懂,不過在他的記憶中,似乎就有一個英國的科學(xué)家曾經(jīng)說過,人死后的確是有一種物質(zhì)脫體而出,雖然到現(xiàn)在還沒有證實(shí),可在科學(xué)界卻有著極大的爭議。
他頓時來了興趣,繼續(xù)問道:“那道長,什么是陰魂呢?”
玉陽子道:“在正常情況下,人死后,魂魄也自然離體,隨風(fēng)消散。可是,千百年來,有無數(shù)的人在追求長生不老,雖然到現(xiàn)在還沒有誰能夠成功,可是對魂魄也就是這股生命精華的探索卻一直都在進(jìn)行,而且已經(jīng)有了不少的突破,一些心術(shù)不正的人甚至研制出了一些法寶,可以從正常人身上,將這股生命精華吸取出來,用于自身生命的延續(xù)。”
他嘆了口氣,繼續(xù)道:“可是,用別人的魂魄來鞏固自身本身就是逆天而行,其成功的幾率極為渺小,而且一不小心還會反噬自身,所以一些人得到魂魄之后,都會慎之又慎。然而,魂魄這個東西,一旦離體就會自帶一分死氣,如果不能及時消散,久而久之,這份死氣就會越來越重,到了最后,當(dāng)死氣到達(dá)一定程度之后,這個魂魄也就變成陰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