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重述歷史
初升的太陽一點點的升起,大獄中也逐漸亮堂了起來。
玉陽子繼續(xù)講述著截教的歷史,他緩緩的道:“這那段時期,截、闡二教沖突不斷,很多杰出的弟子都在這一時期相繼喪命,雙方越打越大,越打越是激烈。當(dāng)年,通天教主慘敗,他身上的多件法寶都流落了出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法寶逐漸消失在了歷史之中,可是,不知何時,通天教主兩大法寶之一的紫雷錘又重現(xiàn)人間,并被截教之人得到,從那以后,雙方每次交戰(zhàn),闡教門人都會有大批的損傷?!?p> 譚云聽到這里,皺眉道:“道長,這紫雷錘真的有這么厲害么?還有,這紫雷錘聽名字和紫雷珠是不是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玉陽子笑了笑,說道:“呵呵,我還是那句話,傳說畢竟是傳說,真真假假還是需要慢慢的去印證,至于這紫雷錘和紫雷珠的關(guān)系嘛,就聽我慢慢道來吧?!?p> 他清了清嗓子,繼續(xù)道:“這紫雷錘本為通天教主戮魔的一件利器,傳說可以引動天雷,端的是法力無邊,到了隋朝末年,截教中又出了一個十分厲害的人物,此人叫做路云,他法力高深,當(dāng)上了截教的掌教以后,更是潛心鉆研,經(jīng)過了多次嘗試,他硬是將紫雷錘煉化為珠,其威力更強大了許多。從那以后,闡教門人開始聞之色變,截教則聲威大振,他們暗中扶持了幾路反王,其勢力已大有一統(tǒng)天下之勢。”
“這幾路反王中包括李家么?”石青聽到這里,不禁好奇的問道,因為他知道,最后統(tǒng)一天下的那可是大唐。
玉陽子輕輕的點了點頭,他緩緩的道:“截教的確是在不遺余力的支持李家,本來,按照正常的發(fā)展,李家奪得天下,截教自然聲威大震,可是,事實的發(fā)展卻并不是那么順利,因為皇帝李淵年紀(jì)老邁,截教當(dāng)時扶持的主要還是太子李建成,然而,李家的二皇子李世民野心勃勃,他暗中得到了闡教以及佛門的支持,開始和太子一派分庭抗禮。”
玉陽子繼續(xù)道:“這場爭斗,表面上是兩位皇子為了爭奪皇位,可實際上卻還是截闡二教多年紛爭的延續(xù)。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闡教門人中出了一個極為杰出的弟子,此人叫做呂巖,道號純陽,他也不知從何處得到的機緣,修得了一身極為高深的道法。就在截教節(jié)節(jié)進逼之時,呂巖與路云在華山之巔開始了長達(dá)七天七夜的斗法。那場斗法很少有人見過,不過最終的結(jié)局卻出乎了很多人的預(yù)料,年輕的呂巖最終擊殺了路云,而紫雷珠也落在了他的手中?!?p> “后面的事情想必你們也知道了?!庇耜栕佑趿丝跉獾溃骸靶溟T之變爆發(fā),二皇子李世民殺掉了李建成,登上了皇帝寶座,這一場爭斗,截教因為路云的身亡,不但多年的努力毀于一旦,其自身的實力也受到了極大的損傷,就這樣,又過了幾十年,到了武周時期,截教已經(jīng)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p> “那截教后來呢?就這樣消失了么?”譚云皺著眉問道。
玉陽子搖了搖頭,他雙目微瞇道:“后面的事情就說不清了,有人說他們已經(jīng)消失了,畢竟這么多年來,他們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可是,也有很多人認(rèn)為,他們只是蟄伏了起來,為的,是等待新一次的時機?!?p> “那道長您怎么認(rèn)為呢?”譚云看著玉陽子問道。
“唉。”玉陽子先是嘆了口氣,然后回答道:“我還是覺得后一種的可能性很大,像截教這種傳承了幾千年的大教,是絕不會這么輕易服輸?shù)?,他們一定還在靜靜的等待著?!?p> 玉陽子看了看譚云,說道:“前天我在高府的密道中,曾見過一副刻像,而那個上面刻著的正是通天教主,從后面高懷對于紫雷珠的緊張程度上看,我懷疑,這個高懷很有可能就是截教的人,這一次,紫雷珠重新現(xiàn)世,截教恐怕不會再蟄伏下去了,未來的江湖,真不知道回掀起怎樣的血雨腥風(fēng)啊?!?p> 玉陽子重重一嘆,不禁搖了搖頭。
譚云問道:“道長,您剛才說,紫雷珠最后落在了呂巖手中,這個人法力高強,紫雷珠又怎么會遺失的呢?”
“呵呵,法力再高強,可也有油盡燈枯的一天啊?!?p> 玉陽子苦笑一聲,說道:“呂巖得到紫雷珠之后,他發(fā)現(xiàn)這個道家至寶由于殺戮太重,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極大的戾氣,他不忍蒼生再遭劫難,又不愿就此將此寶毀去,于是便用特殊的手法將其封印,存于華山純陽觀中。然而好景不長,呂巖死后,純陽觀屢遭戰(zhàn)火波及,終于有一天被戰(zhàn)火所毀,紫雷珠也就從此失去了蹤跡。”
譚云聽了點了點頭,他想了想,問道:“道長,我有一事不解,無論是截教還是闡教不都是出于道家么?道家不是講究天人合一,道法自然么?為什么卻也如同世俗之人一樣,充滿著殺戮和對權(quán)利的欲望呢?”
玉陽子聽的一愣,好一會,才緩緩的一嘆道:“道家本身講究的是修身養(yǎng)性,可是隨著修煉層次的提高,領(lǐng)悟了高深的道法以后,許多人開始認(rèn)為自身已然凌駕于塵世之上,再也瞧不起平常的普通人,這種思想不斷擴大,就產(chǎn)生了貪婪。對權(quán)力的欲望便遠(yuǎn)遠(yuǎn)的超出了道家的范圍,搶奪與殺戮也就隨之而生了。”
譚云點了點頭,他眉頭微蹙,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這個時候,石青突然問道:“道長,你講了那么多關(guān)于截教的故事,那闡教呢,你是不是就是闡教的人呢?”
聽了石青這話,玉陽子露出了一副不知怎么回答的表情,過了好一會,他才回答道:“我并不是闡教的人,說起來,應(yīng)該算是人教。”
玉陽子緩緩的解釋道:“道家在創(chuàng)立之初,便分為人教、闡教和截教,闡教和截教紛爭了數(shù)千年,而人教卻主張清靜無為,并沒有參與進去,所以數(shù)千年來,人教的發(fā)展最為迅速,四百多年前,截教沒落,逐漸消失,闡教在經(jīng)歷了長時間的太平之后,本身開始和人教逐漸融合,所以現(xiàn)在,我們道家出現(xiàn)了很多流派,卻并不怎么以闡教、人教進行區(qū)分。當(dāng)然了,如果你真要重新劃分的話,那我覺得,入世的道家基本可算是闡教,出世的道家基本算是人教了?!?p> “哦。”石青點了點頭,聽玉陽子這么解釋,他也終于明白了,怪不得后世對于闡教、人教基本不提,原來在很早的時候,因為沒有了截教,兩教已經(jīng)合二為一,都直接統(tǒng)稱為道教了。
玉陽子講述了完了這些,他看了看牢門之外,然后對著石青小聲的道:“石青啊,我托你送的信你送到了么?”
石青點頭道:“放心吧道長,信昨天傍晚已經(jīng)送到了?!?p> “那就好,那就好?!庇耜栕用黠@松了口氣。
“不過,在送信的時候卻遇到了一些麻煩?!笔嘟又溃骸拔衣飞媳蝗艘u擊了?!?p> “什么?”玉陽子臉色一變。
“是啊,道長?!弊T云在旁邊說道:“我今天來其實也要和你說這件事情的?!彼D(zhuǎn)頭對著石青道:“青兒,你把你遇襲的過程和道長說下吧。”
“嗯?!笔帱c了點頭,將昨天下午發(fā)生的事簡要的說了,不過當(dāng)然,和告訴譚云的一樣,青萍的事情被他直接略過了。
玉陽子聽完眉頭緊皺,他深吸一口氣道:“看來事情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簡單啊,我本以為我們被打入了死牢是遇到了昏官,現(xiàn)在看來,你們說的這個曹大人根本就是在殺人滅口。”
“是啊,道長,我和師父也是這么想的?!笔啻舐暤?。
玉陽子沉吟了半晌,他對著譚云道:“譚捕頭,現(xiàn)在看來,不光是我和靈兒,你們的處境也很危險啊,曹彪昨天失手,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殺人滅口這種事,根本不在乎會殺多少人,說不定譚捕頭你會在他們的殺戮范圍之內(nèi),你們一定要多加小心啊?!?p> 被他這么一提,譚云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倒是沒什么,可是妻子、女兒也被牽連在內(nèi),那后果可就嚴(yán)重了。
“唉!”玉陽子自我抱怨道:“都怪我,一時好奇跟那兩個漢子進了高府,結(jié)果將你們都連累在內(nèi),老道我實在是對不起你們呀?!?p> “道長又何須自責(zé)?!弊T云連忙道:“這種事情根本是預(yù)料不到的,況且,在這清源縣,曹彪也不敢明著對我們下手,只要我們做好準(zhǔn)備,想來也不會懼怕于他。”
玉陽子想了想,提醒道:“譚捕頭,如果曹彪真的與截教有關(guān)的話,那他們派來的人很可能不是一般的殺手,所以無論如何,你們一定要小心啊,其實,老道倒是建議,在這種情況下,你們不如出去避一避?!?p> “避?”譚云愣了愣,隨即搖了搖頭道:“如果對方真的要殺人滅口,我看即使避到別處,對方也不會就此罷休,況且這一避,要避到什么時候呢?”
他輕哼一聲道:“我是清源縣的捕頭,反正曹彪不敢用官面上的手段,那我們就擺開車馬,好好的對一局吧。”
玉陽子見他堅持,也就不再多說,只是不斷的提醒一定要小心。
譚云見談的差不多了,便和石青起身告辭,在離開了玉陽子的監(jiān)獄之后,他們又去看望了陳靈兒,這個小姑娘,今天的氣色明顯好了許多,在得知玉陽子功力恢復(fù)之后,她已基本放下心來,譚云早已吩咐獄卒對她多加照顧,所以,陳靈兒雖然被關(guān)進死牢,這日子過的,倒也并不怎么辛苦。
離開了大獄,譚云依舊眉頭緊皺,他在不斷思考著應(yīng)對的辦法,而石青則緊緊的跟在后面,眼睛盯著的,只是手中的這把青萍劍,他心中不斷的在思量:這到哪去弄點銀子呢?
(呂洞賓出生于公元796年,也就是唐德宗時期,書中將他的所處時代提前了一百多年。不過當(dāng)然了,像呂洞賓這種神人,是不是返老還童,又重新修煉了一世,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