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路沖進提爾教會的女子宿舍區(qū),陳朗這才想起自己并不知道梅麗莎的房間是哪個。
他舉目四望,想找個人問問,可走廊里空蕩蕩的,并沒有看見任何人的影子。
大概這個時候大部分人都在大殿里面哭喪吧,陳朗想。
這一點小小的困難當(dāng)然難不倒他,一條妙計立刻就從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
以他豐富的宿舍生活經(jīng)驗來看,每到參加這種集體活動的時候,總會有那么幾個刻意逃避的人存在。
對于這樣的人,他也不知道該說他們特例獨行好,還是說他們是懶狗好。
當(dāng)然了,以他個人的感情來說,他更希望是前者。
陳朗來到走廊的正中央,深深吸了一口氣,用最大的音量喊道:
“收繳違規(guī)魔法道具嘍!??!”
果不其然,他左手邊的寢室傳來一陣滴哩哐啷的巨大響動,仿佛一條巨龍正在打包自己珍藏已久的珍貴財寶。
“找到你了!”
他也不客氣,直接飛起一腳踹在了薄薄的木質(zhì)宿舍門上。
“啊?。。 敝宦犚宦暁⒇i般的慘叫,一股巨力從腿部反震而來,將陳朗整個人推的飛了出去。
他就這么直直的撞開了對面的房門,掉落在堅硬的地板上。
“我特么就是想問個話而已,至于用【反震屏障】嗎!”
陳朗顧不上起身,躺在地上破口大罵:
“你這個見不得人的屑!逃避集體活動的渣滓!”
“哦?有人逃避追悼會?”頭頂傳來一個有些熟悉的低沉男聲。
臥槽,怎么還有男人混進女子宿舍了!
陳朗大吃一驚,門房的秦大爺這么不負(fù)責(zé)任的嗎?
早知道剛才就不用【攻城槌】把他打飛了。
他拍拍屁股站起來,扭頭朝著聲音的來源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這間屋子里滿是熟悉的身影。
除了說話的中年老男人卡佐,還有那位又菜又拉的母龍。
嗯?怎么連妹妹也在這湊熱鬧?
陳朗的目光不禁向著眾人的中間移動。
然后看到了那張有些稚嫩的,極度美好的,刻在他靈魂深處的臉孔。
“梅麗莎...”他的聲音變得哽咽,腳步變得蹣跚,眼睛被涌出的淚水所遮蓋,連目光都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他的手再度開始顫抖起來,以一種緩慢的,完全不符合《法師職業(yè)操守》的速度向病床上的少女伸了出去。
“梅麗莎!”
他克制不了自己澎湃的心緒,用盡全力的嘶吼也無法將他內(nèi)心的喜悅透出哪怕萬分之一。
可除了這樣他還能怎么做呢?
陳朗不知道,這是兩段截然不同的人生都未曾體會過的新鮮感受。
就像是不小心掉進深海,被海水掩蓋的珍貴寶石,被浪潮再一次的推回自己身旁。
“梅麗莎!梅麗莎!梅麗莎!”他在吼叫,他在狂呼,一次比一次聲音更大。
“我真的沒有氪金!”
病床上臉色有些蒼白的少女被他的行為嚇了一跳,連忙把手中的移動光幕藏在身后:
“剛剛那個是日常送的抽卡...”
解釋的話語還沒說完,她小小的身體就陷入了一個大大的懷抱之中。
這個懷抱很熟悉,也很溫暖,用力的仿佛因為害怕失去,想將她揉進身體中一樣。
“我以為我失去你了。”
陳朗的聲音與他體溫一樣熾烈,透過身上薄薄的衣物,梅麗莎能感受到他洶涌的心跳。
她有些想哭,不自覺的吸了吸鼻子,然后嗅到了一絲隨著心跳而來的,并不熟悉的體香。
嗯?體香?
梅麗莎怒目圓睜,勃然大怒,揮起一拳將陳朗打翻在地。
她閃電般的翻身下床,同時也沒忘了穿上拖鞋,抬起一只腳狠狠的踏在陳朗頭上。
“老娘打生打死,你跑去風(fēng)流快活?”她氣的額頭青筋暴起:
“說!你和哪個牛頭精睡了一晚上!”
這個世界當(dāng)然是沒有狐貍精的,可這牛頭精又是什么玩意?
陳朗心下大為好奇,卻來不及找喬伊詢問,他掙扎著,喊出此刻最想脫口而出的話語:
“你怎么連這時候都不忘記穿鞋?。 ?p> “不穿鞋不成對你的獎勵了嗎!”梅麗莎氣呼呼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做了什么值得夸獎的事情嗎?”
早說了我對腳丫子沒興趣,她到底對我有著多深的誤會???
陳朗想要辯解,但現(xiàn)在不是時候,只能將這個想法往后稍一稍。
“唔~我沒和別的女人睡覺?!?p> 也許聲音會被踩的變形,但話語中的誠摯不會,陳朗如此深信到:
“我昨天可是哭著想你,連一秒鐘都沒睡?!?p> 從鞋底上傳來的力度如陳朗所料般得減弱了,他不由得松了口氣。
他的梅麗莎果然還是那個善良又智商不高的好女孩。
沒成想這口氣才松了一半,巨力再度襲來。
陳朗清晰的感受到這次的力量比之前還要大,而且這個邪惡的圣武士,還用力在他英俊的臉蛋上碾了幾下。
“你該慶幸我今天穿的不是脛甲?!泵符惿浜吡艘宦暎骸澳阋詾槲揖瓦@么好騙?”
“我是說真的!”陳朗聲嘶力竭的喊道:
“我的心里只放著你,別的女人我碰一下就會覺得惡心!”
“他說謊!”妹妹的冰冷的聲音從另一側(cè)響起:
“我看他昨天是跟那個黑頭發(fā)小婊砸滾床單了?!?p> 不是,這有你什么事?。£惱蕦γ妹玫膽嵟_到忍無可忍的地步。
看著兄長受苦受難落井下石不說,連猜都猜的那么準(zhǔn),這姑娘是想造反了不成?
“你身上的香味怎么解釋?”梅麗莎的聲音帶著寒意:
“別想著拿掉出傳送門之類的鬼話糊弄我!只是一小會的身體接觸,味道是不可能停留這么久的?!?p> 你這都玩開預(yù)判了,讓我怎么回話??!
陳朗正在腦中精心編織的謊話頓時報廢,他氣急敗壞,自暴自棄的說道:
“好好好,你既然都一口咬定了,我還能怎么樣?你就當(dāng)我摟了她一夜好了!”
這句普普通通,帶著哭腔的話語,包含了陳朗語言藝術(shù)的全部精粹。
看似是在承認(rèn),實際上這句話中的委屈意味是根本藏不住的。
那種被深愛之人誤會的苦悶,那種悲憤欲死的深情,以至于連陳朗自己都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
我昨天晚上真的沒和科羅娜睡覺!
如此磨滅大道的招數(shù),絕非梅麗莎這種剛剛筑基的少女能夠抵抗的。
‘我是真的誤會他了嗎?’她不自覺收回了自己的小腳,想要躬身將陳朗扶起來。
如果科羅娜沒有出現(xiàn)的話。
“陳朗哥哥!”科羅娜氣喘吁吁的扶著房門:
“你昨天和我睡的時候,不是答應(yīng)要和小矮子分手嗎?”
啊這???陳朗的大道瞬間露出了巨大的破綻。
“為什么一回來就來找小矮子?!彼齻牡目蘖顺鰜恚骸盀槭裁茨阋獊G下我??!嗚嗚嗚...”
陳朗的大道和他的臉,再一次被梅麗莎的鞋底碾壓了。
“妹妹?!泵符惿穆曇魩е鴿鉂獾臍猓骸皫臀野选堉疁I’拿過來?!?p> “好嘞!”妹妹語氣輕快的回答道。
這兩個人什么時候關(guān)系變得這么好了?
陳朗難以理解,話說小瑾不是一直不讓梅麗莎叫妹妹的嗎?
“你別沖動啊?!标惱蕸]時間細(xì)想,爬在地上連聲辯解:
“科羅娜在說謊,你砍她就好,我真的是無辜的!”
“無辜?我呸!”梅麗莎接過巨劍,啐了一口:
“你們這對臭不要臉的狗男女,今天一個都跑不掉!”
“卡佐大人!你也勸勸梅麗莎??!”陳朗這時候想起來房間里還有別人:
“我為正義的事業(yè)流過血!提爾的榮耀不能被這么玷污!”
“我們教會的規(guī)矩有很多,但最大的只有一條?!笨ㄗ粢槐菊?jīng)的回答道:
“勾引二嫂,三刀六洞!”
“可我是男的??!”陳朗立刻發(fā)揮出律師的本能,指出對方的漏洞:
“這規(guī)矩用在我身上不合適吧!”
“奸夫yin婦,共浸豬籠!”卡佐冷笑一聲:“還有這條等著你呢。”
你們特么的到底是哪里的堂口?。。?!
香甜兔子腿
屑男終將被制裁,正義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