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師成就氣相在即,借你家千斤明玉,一斗石髓一用?!睂幹坌Φ馈?p> 有了真髓玉珠,便可借助明玉石髓,混合真髓玉珠,重化玉髓鑄神池。
素青漁經(jīng)寧舟教導(dǎo)數(shù)日,也知曉修行境界,其中相關(guān)事宜,知曉自家?guī)熥鹜黄圃诩矗\心喜道:“祝賀師尊,這明玉石髓,就交給我了?!?p> 寧舟微微頷首,這明玉石髓,采集不易,只有借助一國之力,方能快速集齊。
對于這樣的事,在修士中并不少見,許多修士,都有一國或一勢力來供養(yǎng)。他們并不會不滿,反而會甘之如飴,畢竟這樣一來,他們便是和方外仙門搭上關(guān)系,無形中身后也有一尊保護(hù)神,尋常人也不敢動他們。
素君堂邀請孫伯廷前來,白白供養(yǎng)他,又不差遣什么事情,也是希望得到仙門庇護(hù)。
當(dāng)素君堂知道此事后,立馬下令,到處搜尋明玉石髓,明玉好尋,不過兩三日,已經(jīng)足夠千斤,唯有那石髓,在地下洞窟中天然形成,搜尋不易,需要耗費(fèi)些光景。
寧舟也不著急,煉寶修煉之余,便看照素青漁。
他心中打算,待成氣相后回宗,并不帶青漁回去,先將素青漁留在王城,看其能否自悟清源氣經(jīng),一是培養(yǎng)弟子的自覺堅(jiān)韌性子,二是看看素青漁的悟性,是否對得起自己的資質(zhì)。
若是素青漁自持資質(zhì),不愿花費(fèi)苦工深悟,那這個弟子便不堪造就,屆時(shí),就算收到門下,也不會將其視為嫡傳。
當(dāng)然,一切還要看素青漁自家,會不會令他失望。
這日,寧舟為素青漁,講解仙門事宜,煉道見聞,素青漁聽得津津有味,愈發(fā)深入煉道之中,不似從前只是好奇和和羨慕,而是真正花費(fèi)心思到里面去了。
寧舟不覺欣慰,他此舉一是開闊徒兒見識,二是加深徒兒向道之心,用心良苦,幸好,素青漁不愧是載道之器,道心逐漸深重,連帶性子也不似從前,開始逐漸變得穩(wěn)重。
通往釣蟾宮的路上,明月神色不滿道:“陸師弟,你來見寧舟便罷了,何必拉著我來?”
陸秀平笑道:“如今寧師弟可是王上的紅人,你可知曉,王上今日頒布王令,舉全國之力,為寧師弟尋那明玉和石髓。”
明月哼道:“是呀,咱們這師弟,可算是發(fā)財(cái)了?!?p> 孫伯廷當(dāng)了國師,日子也逍遙起來,明月也得了不少好處,平日里往返俗世好玩之處,如賭檔妓院這等地方,甚至錢之一物,實(shí)在是好東西。
現(xiàn)在陡然知曉,寧舟竟然有千斤明玉,這等財(cái)富,他怎能不羨慕?可是再是羨慕,也不是自己的東西,唯有一肚子酸水,“這寧舟真是走了****運(yùn),竟然收了素青漁那丫頭為徒,有這身份,自然可以大撈特?fù)啤!?p> 陸秀平笑而不語,其實(shí)他心里也是不忿,可是這又如何?寧舟已經(jīng)得勢,他也奈何不了寧舟。
想想他就不甘,這段日子,他對素青鋒手段用盡,可是素青鋒卻瞧不上他,根本不拜他為師。
沒有了國主子女師尊的這重身份,無形中他便被寧舟壓下一頭。
陸秀平收拾心情,勸誡道:“待會見了寧師弟,你可別這副口氣?!?p> “知道啦,知道啦?!泵髟潞吆邇陕?。
宮外侍者匆匆小跑至擲花臺,“寧仙長,外間有兩人拜訪你,聲稱是你師兄?!?p> 寧舟微感訝異,他與陸秀平、明月不怎么對付,已經(jīng)有段日子沒見面了,不清楚這兩人怎會來尋自己。
不過人到了門口,沒有避而不見的道理,“讓他二人進(jìn)來吧!”
不多時(shí),陸秀平和明月聯(lián)袂而至,他們隨侍孫伯廷,可是無有自家的宮苑,望著這釣蟾宮的秀麗景色,不禁暗暗艷羨。
陸秀平開口笑道:“寧師弟,多日不見,愈發(fā)神清氣朗了?!泵髟聞t是閉口不言,眼望碧波。
寧舟淡然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兩位師兄來此,有何貴干?”
陸秀平聞言一滯,不曾想寧舟絲毫不與他客套,直問正事,他收起笑意,鄭重道:“寧師弟所猜不差,此番來此,的確是有要事尋你。”
寧舟哦了一聲,也不細(xì)問,只是望著陸秀平。
陸秀平不以為忤,清了聲嗓子,“這段日子師弟身處宮中,大概是不知曉外間之事,在六日前,柱國府滿門遭屠,一門上下四百多人,統(tǒng)統(tǒng)死絕?!?p> 素青漁大吃一驚,她這段日子除了覲見素君堂,也不曾出宮,對外間之事不清楚,沒想到竟有這等事情發(fā)生。
雖是驚訝,她卻知道這是長輩說話,自己不便插口,只好立在寧舟身后,心憂不已。
寧舟略一深思,“是修士下的手?”
陸秀平詫然的望著寧舟,“師弟怎么知道?”
寧舟道:“猜的,你還是說說,是哪方修士下的手吧!”
其實(shí)并不難猜,柱國為豐國武官最高統(tǒng)帥,這等位置,自然是素君堂的親信心腹。
發(fā)生這樣的慘案,必然舉國震驚,素君堂定然全力徹查此案,尋常人哪個躲得過去?陸秀平不會平白無故提這個事,說明此事尚未解決,可見那行兇者,不是凡俗勢力可以擒拿的。
而陸秀平和明月,素來不將人命放在心上,一個柱國的死,與他們何干?可現(xiàn)在來和他說這事,顯然不是一般人下的手。
孫伯廷他們來王城,也不是白白享受供奉,一些鬼怪之事,便需他們料理,也必須料理,否則仙家威嚴(yán)何在?
“寧師弟果真聰慧,難怪孫師叔讓我們找你?!标懶闫劫澋?,旋即又道:“不單如此,在這六日來,這王城有名望的人,已被屠戮十三家,現(xiàn)在城中人心惶惶,我們得知,這是修士手段,所有人均被法器擊殺,師叔以為,這個歹人,是在向我們挑釁?!?p> 寧舟微微點(diǎn)首,孫伯廷所猜不差。
一般有修士入駐的地方,就是表示此地被他所庇護(hù),別的修士不會輕易冒犯結(jié)怨。
可這人卻是連番作案,殘害十三家,明擺著挑釁此間修士。
“這個人只用法器,顯然是想隱瞞自家出身來路。”寧舟忖道:“你們有什么線索沒有?”
俗話說,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寧舟雖是煉道羽士,可他畢竟得了素君堂一些幫助,自然要盡一份心力。
陸秀平搖首道:“一籌莫展?!?p> 寧舟看了看天色,道:“明日一早,我等三人同去,查看一番?!?p> 陸秀平自無不可,他來此目的,也就是叫寧舟一起的,“如此,便明日再聚首了?!?p> 這兩人告退后。
寧舟喚人吩咐道:“速去將柳檢校喚來。”旋即對素青漁一笑,“你先回去?!?p> 素青漁襝衽一禮,“還請師尊為我豐國多多費(fèi)心?!?p> 寧舟寬慰道:“不必?zé)n,今日之事尚小,我先問一句,“等你來日踏上道途,說不定會有千人百人死在你面前,而這千百人也不算多,你可能承受?”
素青漁俏臉一白,她只知煉氣習(xí)道會擁有諸般手段,也會比凡人長壽,可她卻未想到,修士竟然如此殘酷,千百人性命也不算多。
寧舟這一番話對她沖擊甚大,她仰首望著寧舟殷切的眼神,腦中思緒如潮,紛飛如飄絮,良久之后,她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能?!?p> 寧舟頷首而笑,“煉氣之道,殘酷至極,你能承受如此人間慘劇,為師甚是欣慰,下去罷!”
素青漁畢竟年紀(jì)尚幼,一時(shí)聞得有這么多死去,不免心神失手,憂心忡忡,這種心態(tài)最是要不得。
修士要看淡生命,敢于追求也敢于放棄,不要記掛過去。為昨日之事而煩憂,只能徒增煩勞,唯有淡然處之,擺脫羈絆,把握住當(dāng)下,尋找解決之道才是最佳,。
寧舟欣慰的是,經(jīng)他提點(diǎn)一句,素青漁當(dāng)即能心神一靜,對于一個總角少女來說,實(shí)在難得。
約莫一個時(shí)辰之后,柳白元步入釣蟾宮,施禮道:“見過寧道長?!?p> 寧舟目光一凝,看向柳白元,“我觀你氣息渾厚不少,想來煉化了不少氣血?!?p> 柳白元這段日子,修為精進(jìn)甚快,本來以為已經(jīng)不差于寧舟,可望著寧舟那靜若深淵的眼睛,不由心頭一顫,把頭低下,“我這段日子,尋了不少山頭匪類,將其鏟除,修為已到了道長所說的諸脈俱開。”
柳白元修行這般迅速,寧舟也不驚訝,那本枯魂荒血功,他也是看過的,自然知曉其中詳情,“近日王城發(fā)生十三起滅門慘案,你可知道?”
柳白元臉色一白,“道長可是懷疑我?我可賭咒發(fā)誓,我……”
寧舟一擺手,“不必發(fā)誓,你的手段殺人吸血,尸體都成了人干,你若做下這等惡事,我豈能容你,你又豈會來見我?!?p> 柳白元松了口氣,若是功行在寧舟之上還罷了,可現(xiàn)在他還看不透寧舟,自然怕寧舟將他視為那行兇者,將他誅滅,放下心后,他道:“有所耳聞,我還去看過一回,那些人死相極殘,每個人腦袋都被射的千瘡百孔,那些細(xì)孔只有發(fā)絲粗細(xì),也不知是什么手段?!?p> 柳白元見識短淺,自然不會知道,可寧舟卻是明白,這樣的傷勢,大抵是被拂塵打死的。
殺人不過頭點(diǎn)地,用拂塵一掃就死了,偏偏專刺腦袋刺出千百血孔,這樣費(fèi)勁的殺人,說是入了魔障也不為過,尋常人哪會這般下手?
寧舟吩咐道:“你去龍崗山一趟,去盯著那些神僵道的人,以你枯魂荒血功的特性,只需小心行事,不要妄動,便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