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莊憤怒的捏著茶杯,王林帶回來的消息讓沈莊一時之間完全被憤怒覆蓋了頭腦。
茶杯啪的一聲被捏的粉碎,沈莊甩掉手中是碎渣,他的手卻毫發(fā)無傷。
李再熊和王林也明白這件事已經(jīng)沒有回旋的余地了,他們已經(jīng)暴露了,若是再不采取措施,拿出個辦法來,等待他們的將會是圍剿的大軍。
“沈兄弟,你說,咱們是拼死一搏還是逃跑!”王林肚子上的傷勢已經(jīng)得到了包扎,不過說話太大聲還是會牽動傷口,讓他疼痛難忍,只是他本來就是個大嗓子,讓他安安靜靜或者說話秀氣小聲,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說完這句話,王林頓時臉色就白的和一張紙般,嘴里嘶嘶的發(fā)出聲音。
“陸飛這狗娘養(yǎng)的,老子要是再碰到他,非得將他千刀萬剮!”王林痛呼道。
“呵呵,追殺他沒見你將他千刀萬剮,現(xiàn)在在這里說,什么都晚了!”李再熊呵呵笑道,臉上滿是怪責(zé)的表情,王林負責(zé)追殺陸飛,兩人都以為這絕對是手到擒來,王林武藝精湛,在江湖中成名已,王林這種年紀(jì)輕輕剛剛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怎么回事王林的對手?
要知道武藝這東西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而增長的,王林比陸飛年長了二十余歲,卻還讓他跑了,并且還受了傷,李再熊自然是滿肚子的不樂意,對于王林自然是有幾分怨恨。
如今這局面,完全是王林追殺不力造成的。
“李再熊,你個王八蛋,當(dāng)初你怎么不上?”王林一聽就怒火直沖腦門,拍著桌子怒吼道。
只是這一下再一次的劇痛讓他本來騰得站起來的兇狠的氣勢一下墜了,冷汗直流的跌坐在椅子上。
“好了,兩位不要吵了,如今我們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合計合計還是怎么辦才行吧!”沈莊面色陰沉的阻止兩人在吵下去。
現(xiàn)在還起內(nèi)訌,這完全是作死的節(jié)奏。
“我看,干脆拼死一搏,背水一戰(zhàn)!”王林壓低嗓門道。
“拼死一戰(zhàn)?拿什么戰(zhàn)?明軍在宣府城內(nèi)可是有七萬人了啊,若是陸飛沒暴露我們也才七千人,現(xiàn)在也只有五千人,你說拿什么戰(zhàn)?”李再熊似乎和王林杠上了,聽聞王林要戰(zhàn),鼓著眼睛質(zhì)問道。
王林一下被質(zhì)問的無言以對,只是把目光看向沈莊。
沈莊腦子靈活,是軍師般的人物,他肯定有好主意。
只是沈莊也是沉默不語在想著什么。
“沈兄,我看咱們還是跑吧,那些百姓的死活關(guān)我們的屁事啊,我們保了命才是最重要的!”李再熊見沈莊在思考,于是出言道。
“跑,往哪里跑?跑回營?就等著被大人剝皮掛在軍營中供人觀賞吧,而且現(xiàn)在城門緊閉,除開斥候誰還能出城?”王林說道。
沈莊現(xiàn)在也是很煩,拼死一搏完全是找死,根本沒有任何的活路,若是逃跑,要出城自然是十分的輕松,扮作斥候便可,每日維持城中日常生活的商人也有許可進出,他們亦可扮作為城中提供生活用品的商人,只是出城之后該去哪里?
回神龍營?那更加是死路一條,大人對于任務(wù)失敗的人,根本沒有任何情面可想,基本上是效仿朱元璋剝皮充草人……而且若是不回,就等著被神龍營的人無窮無盡的追殺啊,而且死的會更慘,連家人都不會被幸免。這樣的情況在神龍營中發(fā)生過多次了。
每次看到任務(wù)失敗畏罪逃跑的人被追殺帶回來,用袋子裝著的那一塊塊的碎肉放在大堂讓人觀賞的局面,饒是經(jīng)歷了不少腥風(fēng)血雨的沈莊還是忍不住心頭一陣顫抖。
而且更加變態(tài)的是,大人命人把這些碎肉做成肉包子,給這尸體的家人吃……
現(xiàn)在能走的道路只有一條了……
“轟!”一聲巨響,三人所在的房間的大門直接被踹飛,而且大門還直接朝著三人飛來。
李再熊倏地戰(zhàn)起,雙手撐在桌子上,將身體凌空撐起,雙腿一蹬,迎面飛來的木門便被踢得四碎。
木屑在四散飛舞,王林和沈莊早已經(jīng)站立了起來。
門口一員穿著盔甲的明軍將領(lǐng),手執(zhí)一柄黑色長刀,如同魔神一般。
“想不到來的這么快,秦義,你這是擔(dān)心我們跑了嗎?”沈莊看清楚來人,哈哈笑道。
秦義帶著數(shù)千人直接將這里包圍了,然后自己親自上陣,殺了過來。
“不來快點,若你們跑了我又要周折一番,看來我來的還是時候!”秦義也是笑著道。
緩步走進了房間,跟在秦義身后的是張五、趙明、李富貴和吳長畢竟親近秦義的四人,在四人的身后則是跟著全身上下到處被纏著繃帶的陸飛。
一看到陸飛李再熊就是大怒,怒視著陸飛大罵道:“陸飛你這個王八蛋,不得好死!”
陸飛神色不動,淡淡的道:“你們想要陷害我,讓我背黑鍋,難道我還任你們宰割不成?我只有投降這條路,要怪就怪沈莊吧,自作聰明,逼人上絕路!”
秦義揚了揚手中的定業(yè)刀:“廢話不多說,兩條路。第一條,死在我的刀下,第二條,投降!”
“你們自己選吧!”秦義看著三人道。
沈莊的臉色也是在變換,目前想要活下去,只有投降這一條路了,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死,自然是不想死。
現(xiàn)在別說逃跑了,外面全是明軍,插翅難飛。
“投降可以,我有一個條件!”陸飛開口道。
秦義看向他問道:“什么條件?”
“你必須保護我,不受神龍營的追殺!”沈莊說道。
“你們?nèi)羰峭督担@個自然由我保護,神龍營的里的江湖人士就算是再厲害,還能擋得過幾十上百人不成?”秦義道。
“我還有一個問題!”沈莊說道。
秦義自然是樂意,不動手最好是不動手,說實話,他也是疲憊不已,昨夜一晚上的廝殺,若是他前世的那個身軀,自然是能輕輕松松的熬下去,只是這具身體的身體素質(zhì)遠不如自己前世的軀殼。
“你說!”秦義示意沈莊說。
“你要我們投降,想要我們做什么?”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秦義說道。
沈莊看向秦義,眼神閃爍不定。
“沈兄,你真的要投降嗎?”王林怒氣沖沖的問道。
沈莊笑了笑:“連大人頗為看重,視若己出的陸飛和二狗都能投降,我們這些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為什么不能投降?”
“況且我們還有別的路可以走嗎?”沈莊看向王林,問道。
王林沉思了下,馬上便泄了氣了:“好吧,我們愿意降!”
他們確實是沒有路可以走了,想要活下去,只有投降一條路了,想讓他們?nèi)齻€死節(jié),那是不可能的,雖然江湖人講義氣,在意名聲。但是不是講愚忠,事關(guān)生死,肯定是先活著重要。
李再熊自然是沒有意見,一開始他就不主張戰(zhàn)斗,現(xiàn)在投降便是唯一的出路,自然不會再有別的意見。
秦義打了個哈欠,看著跪在地上喊著愿降的三人:“起來吧,安頓好被你們蠱惑的百姓,若是出了什么亂子,你們?nèi)齻€看著辦!”秦義說道。
三人自然是唯唯諾諾。
臨走時,秦義讓吳長帶著人跟著三人,三人新投,秦義當(dāng)然不會太放心,安排人監(jiān)視他們?nèi)齻€也是正常的,三人也沒有什么意見。
陸飛則是跟在秦義的身邊。
回到軍營,秦義對陸飛道:“我已經(jīng)有想法組建一個神龍營那樣的秘密部門了,只是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我還沒有安穩(wěn)下來,李自成在后面死死的咬住不放。時刻朝夕不保,我打算讓你開始著手準(zhǔn)備組建,拉攏江湖人士,你覺得怎么樣?”
陸飛當(dāng)即跪在地上:“在下承蒙將軍不棄,將如此重任交給我一個剛剛投降的不忠之人,將軍若是信的過我,我哪怕是肝腦涂地,也要完成將軍交代的,等將軍安穩(wěn)下來,只要大人一聲令下,我立馬拉來一大批江湖人士。”
陸飛跪在地上,信誓旦旦,話里話間也是十分誠摯,沒有半點作假。
秦義滿意的點了點頭:“好,李自成的勢力大多在北方,你直接南下發(fā)展,南下的武林人士眾多,而且日后說不定我也會南下!”
“那大人是不是讓沈莊他們?nèi)撕臀乙黄??”陸飛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們?nèi)齻€我另有安排,南下我會派人跟隨你一起去!”秦義說道。
聽到不讓沈莊三人一起,陸飛明顯松了一口氣,現(xiàn)在他和沈莊三人是有仇恨的,雖然同樣是投降在秦義麾下,但是這并不代表能冰釋前嫌。
“在下就算是死也要報答大人的知遇之恩!”
“你和二狗養(yǎng)好了傷勢,便一起南下,想必神龍營也追不到南方去!”秦義說道。
至于沈莊三人,很好辦,三人都會有一手蠱惑的好本事,想想后世某支軍隊,思想工作做的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硬生生的從一直流寇般的隊伍奪取了全國政權(quán)。
他們的那一套思想工作,是秦義最佩服的,秦義需要為以后的一切做準(zhǔn)備了,沒人比他更清楚做好士兵的思想工作有多么的重要。
而沈莊三人無疑是洗腦工作的最佳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