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和二狗心有余悸的坐在桌前,兩人一人一口喝著酒,企圖壓制住害怕的情緒。
“剛才那人武功比我好!”二狗說道。“真要動手我估計一招就會被制服!”
“騎馬上的那個?”陸飛問道。
“聞我們的那個!”
“那只是個小兵,怎么會這么厲害?”陸飛驚奇。
“那個騎馬上的將軍我看不出深淺,但是那個和狗一樣聞我們的肯定是高手,絕對是戰(zhàn)場上殺出來的,一招一式都是必將對手致死的存在!”
屋頂之上,兩個人趴著盯著下面兩人的扯淡,而屋中的兩人卻絲毫沒有發(fā)覺。
“他們兩個說啥呢?”趙明問道。
李富貴的耳朵靈,對于房間里兩人的談話是一清二楚。
“他們剛才罵我們白癡,卻不知道咱大哥故意放過他們,這叫啥去了,放啥去了?”李富貴撓了撓頭問道。
“放長線釣大魚!”趙明提醒道。
“對對,然后還說今晚打算出門,現(xiàn)在在討論吳長那小子的武功呢!”李富貴說道。
“今晚出去?看來這兩人是真的有鬼?。 壁w明點頭嘖嘖道。
“你小聲點,別讓他們聽見了!”李富貴噓聲道。
“我先去稟告大哥,你盯著!”趙明道,說著便在屋頂上幾個跳躍,沒有弄出一絲聲響,輕輕的落在了地上,朝著秦義所在的方向而去。
秦義正帶著自己的狗腿在大街上溜達,千余氣勢威猛的將士,盔甲鮮明,步伐整齊統(tǒng)一的隊伍是狠狠的震懾了一番那些屑小。
普通百姓們躲在自家的房子里,畏懼的眼光透過窗戶看著秦義這支軍隊。
“這支軍隊真是精銳啊!”一家客棧之上,三個中年人靠著欄桿往下看,其中一人坦胸露乳手中端著一碗酒贊嘆道。
“最近流傳的秦義,就是此人了!”另外一個手中拿著折扇的人用著扇子指著走在隊伍的最前方,騎著一匹高大的戰(zhàn)馬的年輕人道。
“想不到居然如此年輕,難怪能打贏毫候!”三人中那名顯得格外粗狂,嘴邊都是黑乎乎的大胡子的人說道。
“此人多次壞了陛下的計劃,咱們這次可要小心他,不能讓他發(fā)覺,此人不僅武藝高強,為人也極其機智!”拿著折扇的中年人說道。
看著秦義帶著人馬從樓底經(jīng)過,幾人又回到桌前,喝酒吃肉。
“陛下還需要兩天抵達宣府,咱們這兩天能招到多少人就還加把勁吧,大人將這事交給我們四人,就是對我們的看重,事成之后,咱們肯定能得到重用!”三人中似乎是以那拿折扇,面容陰沉狡詐的中年人為首。
“陸飛那小子怎么辦?這小子還提議推選出一個領(lǐng)頭人,他自己相當這個領(lǐng)頭人,一個人獨攬功勞罷了!”袒胸露乳的大漢冷笑一聲。
“他也集結(jié)了兩千多人的馬,暫且以大局為重,雖然他是我們的小輩,但也頗為被大人看重。不要得罪的太過了,大人交待我們?nèi)蝿?wù)前并沒有交待讓誰為主導,就是想要看看誰能在顧全大局的情況下,能搶得這次行動的主導人的地位,在下還是要多謝王兄和林兄,能讓在下?lián)芜@次行動的領(lǐng)頭人!”
“沈兄哪里的話,你武藝高強,人也比我們聰明,當人推選你出來,況且我們相識了幾十年,肯定是服你啊!”那名大胡子說道。
“王兄說的對,沈兄弟你就別客套了!”袒胸露乳,露出胸前一大撮黑毛的李再熊大大咧咧的說道。
大胡子名為王林,也就是陸飛口中的那個北城王林,拿扇子的中年人名為沈莊。
三人中王林負責北城,只蠱惑了千余的百姓,而東城沈莊,則有兩千多人,西城李再熊也有兩千多百姓跟著他一起。
這幾千人都是這段時間幾人秘密蠱惑,他們對這些百姓許下以后的美好生活,讓久經(jīng)壓榨的百姓是死心塌地的打算跟著他們。
“好了,還有兩天的時間,好好的準備一番,咱們就要大干一場了,只要事成,定然是榮華富貴一輩子,這就要靠咱們的努力了!”沈莊端起酒碗,示意另外兩人干一碗。
李富貴趴在屋頂之上,靜靜的觀察著屋子中的兩人,魁梧粗獷的二狗已經(jīng)躺在床上打著呼嚕,而陸飛在捧著一本書坐在大門口,曬著陽光,他這段時間已經(jīng)隱藏自己,躲在發(fā)霉的屋中,難得能光明正大的享受陽光,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幾個身著破破爛爛的乞丐搖搖晃晃的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鉆了出來。
“看,那屋頂上趴著一個人,是吃兵糧的!”一個乞丐在抬頭打哈欠伸懶腰的間隙發(fā)現(xiàn)了不遠處的屋頂上趴著的李富貴。
“還真是一個人,那人趴在屋頂上干嘛?那家似乎是陸大人家里!”一個乞丐驚奇的道。
幾人對視一眼,然后一人害怕的道:“莫非陸大人被官兵發(fā)現(xiàn)了?”
“我看有可能,咱們要不要去和陸大人說一聲?”
“好好,去通知下陸大人,定能讓得到一比獎賞的!”幾人一商量,馬上就決定去告知陸飛。
李富貴依舊一動不動,如同靜定了一般,他怕弄出聲音,驚動了在看書的陸飛,絕對不能打草驚蛇。
陸飛自然是發(fā)現(xiàn)了朝著自己而來的幾個乞丐,這幾個乞丐他認識,都是在自己住所周圍乞討的乞丐,自己用了一點錢財便收買了他們,讓他們在自家周圍警惕,有任何風吹草動就回來告知自己。
不過剛才秦義帶著大隊人馬出現(xiàn),陸飛都絲毫不知情,便對這幫乞丐失去了信心了。
這會兒幾人居然來了,是來給我請罪的嗎?陸飛心道。
陸飛皺著眉頭看向那幾個乞丐,你幾個乞丐停了下來,一名乞丐隱晦的用手指了指上面。然后朝著陸飛眨了眨眼睛。
陸飛先是皺著眉頭,看著那乞丐的隱晦的動作,不明所以。
不過陸飛到底是聰慧之人,馬上就明白了那幾個乞丐的意思,朝著幾人做了個手勢,示意知道了,便如剛才一樣,繼續(xù)看著手中的書籍。
屋頂?shù)慕Y(jié)構(gòu)是斜頂?shù)?,李富貴趴在另一邊,并沒有發(fā)現(xiàn)幾個乞丐,他只通過屋頂?shù)目p隙,觀察到陸飛剛才稍微的動了下,李富貴只道是他坐久了,活動下而已。
趙明在屋頂下學著狗叫,李富貴輕輕的踩著瓦片,跳下了屋頂。
“大哥讓我們繼續(xù)盯著這兩人的行蹤!”趙明道?!皠偛庞袥]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沒有,一個在睡覺,一個在看書,再也沒有說什么了!”李富貴道。
……
“忠正,萬全兩衛(wèi)的人馬在城外三十里處了!”秦義剛回到衙門,衛(wèi)景瑗就告知了萬全兩衛(wèi)兩萬士兵的蹤跡。
“這么快,這兩人的速度還挺快的!”秦義笑道。
“老朱在準備接納兩萬人的事宜了,你作為宣達總督是不是需要去迎接下?”衛(wèi)景瑗問道。
“雖然上司迎接下屬這事比較降身份,但是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闖軍幾十萬大軍即將到達,現(xiàn)在拉攏他們,他們定會感恩戴德,不敢不出力抗敵!”衛(wèi)景瑗道。
“多謝老哥提醒了!”秦義開口謝道,他對官場上的頭頭道道是絲毫的不懂,前世自己又沒當過官,這一世在軍隊里當一個屁大的千戶,天天帶著個人上戰(zhàn)場殺敵,那有么多時間琢磨官場上的那些事。
三十里的距離不遠,但完全兩位的士兵還是走了兩個時辰,日落西山的時候才出現(xiàn)在城下,錢波和肖飛早已知道秦義勝任宣達總督的事情。
兩人都是義憤填膺,認為朝廷這是瞎任命,居然讓一個千戶當宣大總督,這不是笑話嗎?一個小小的千戶懂什么軍務(wù)?
不過兩人雖然抱怨了一番,但還是馬上就抱著開心的心情了。這秦義越草包他們不就越能起事成功嗎?
宣府不就易如反掌嗎?只是有難度的還是王承胤。
兩衛(wèi)的人馬合一,錢波和肖飛策馬走在最前頭,看到城門口一騎當先,身后是整齊威武的一支軍隊,隔著遠遠的還能感覺到那支部隊的強大,這是從一支部隊的氣勢就能看出來的。
在這支千余人軍隊的前面站立著兩騎,一人穿著盔甲,年輕的過分,一雙靈動的雙眸不是的噴射的精芒,讓人不敢直視,那雙眼睛深邃似乎隱藏了極其強大的殺氣,清秀但又不失堅毅的臉龐,讓人怎么也聯(lián)想不到這個就是將闖軍打的一敗涂地,更是在萬軍中沖殺的秦義。
兩人知道這個年輕人就是秦義,這點眼色還是有的,當即滾鞍下馬。
行了個軍禮:“參見總督大人!”
秦義從馬上跳下來,將兩人扶起:“兩位指揮使辛苦了,我已經(jīng)在巡撫衙門備好了吃食,為兩位接風洗塵,將士們我也命人準備好吃食了,會有人安排的!”
這一切都朱之馮和衛(wèi)景瑗安排的,只是兩人為了讓秦義拉攏兩人,才讓秦義說是自己安排的。
兩人雖然心底十分的不服,但是知道要好好的變現(xiàn),不能讓秦義生了疑心,于是表現(xiàn)出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答謝道:“那就多謝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