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八百艘的艦船開始裝填中號的炮彈。
海盜們的裝填速度很快,鄭芝龍所在的船只又是一道自由射擊的命令傳達下來。
頓時海面上硝煙滾滾,無數(shù)的炮彈從天而降,落在海面上,爆炸出巨大的水花。落在明軍的艦船上,也炸出一個不小的洞出來。
炮彈落在船只的側面,打出一個小小的洞,馬上便被船艙中的明軍馬上填補上。
畢竟有著鐵皮包裹,炮彈威力也是有限的。
秦義的面前的水上就有一顆炮彈落下,濺了兩人一身的水花,跌跌撞撞的退后幾步,然后穩(wěn)住身子,繼續(xù)睜大著眼睛觀看。
李富貴、吳長、趙明等一干親兵趕緊大喊讓秦義回來,可秦義看得津津有味,怎么會跑開?
無數(shù)的綁扎著火藥的弩箭被發(fā)射而出,十艘戰(zhàn)斗艦,連在船艙中都放置著弩箭,通過一扇小小的窗口發(fā)射出去。
萬箭齊發(fā),密密麻麻,沖在最前面的幾十艘海盜船立馬就遭到了強烈的攻擊。
弩箭落在甲板上,往往引線還沒有燃燒殆盡,嘶嘶的冒著白煙,讓船上的海盜驚恐的四散逃逸,大多數(shù)都是往還海里跳。
無數(shù)的弩箭落在甲板上,然后相繼爆炸,巨大的威力,將幾十米長的木質船只給攔腰炸斷。
幾十艘海盜中遭遇了致命的打擊,瞬間就沉沒下去十幾艘,其他大多是處于癱瘓的狀態(tài)了。
“是床弩,弩箭上面綁著火藥!”洪旭盯著前方看著說道。
“明軍居然想出了這樣的法子,也算是有頭腦了。不用一股腦的沖鋒了,咱們人多,對方似乎也只有十艘船可以戰(zhàn)斗而已,馬上命令分散開來,對明軍進行包圍!”
分散包圍明軍,無疑是用自己的長處來壓制明軍的短處了,鄭芝豹不愧是多年縱橫海域的強者。
簡簡單單便讓明軍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海盜分散開來了,相對我們進行包圍,這一招實在是妙啊!”秦義嘆道。
現(xiàn)在就看看張五怎么應付了。
“有沒有發(fā)現(xiàn)旗號是從在那只船上打出來的?”張五眉頭緊皺,現(xiàn)在的情況并不好,只好寄托于擒賊先擒王的策略上來了。
瞭望臺上的水手搖頭,海盜船太多了,而且鄭芝豹還是隱藏在最后面,根本無法知道鄭芝豹船只所在。
秦義就在注視著張五接下來到底該怎么做。
“希望張五別讓我失望了!”秦義說道。
“放心吧,老五性子沉穩(wěn),頭腦靈活,能想到辦法的!”張向白和張五出生入死過,有著過命的交情,自然是幫著張五說話。
“命令,后方的船只集合起來,物資船集中在中心,其他船只在外圍。不要太分散!”張五下令道。
秦義看到這條命令下達,松了口氣,張五還算是保持了冷靜的頭腦。
現(xiàn)在自己這支三百艘艦隊的船只分散的太開,隊伍稀稀拉拉,幾里外還有船只。
“聚集起來起來不是給海盜們當靶子了,連瞄準都不用瞄準瞇著眼睛放炮就可以了!”張向白疑惑道。
“怕什么,咱們的船比海盜耐打,咱們先把物資船保護起來,十艘戰(zhàn)斗艦游獵,對海盜船給予打擊。這是最保險的打法了!”秦義答到。
“混蛋,拿著我們這些船只做盾牌?”張向白大怒道。
“不這樣做,怎么打贏?咱們這幅姿態(tài),把吃水較深物資船集中在中心,海盜們定然以為是財寶,放心吧,攻擊不會太猛烈。這些海盜敢登船打白刃戰(zhàn)的那一刻,他們便輸了,跟我打白刃戰(zhàn)我還不曾怕過誰!”
“你還有更好的辦法?”秦義反問道,一副你行你上的表情。
張向白搖頭:“沒有!”
“那就閉嘴,趕緊去躲船艙里,等下就要打起來了!”
“不行,我也要戰(zhàn)斗!”
“……算了吧,你這一身傷,我還真怕你張家的獨苗苗折在這里!”
“吳長把這小子弄進去!”
這小子單單就一個右手能動,全身都是傷口,還想要戰(zhàn)斗,老張家可就他一個了,若是讓張家斷子絕孫了,秦義覺得自己會有罪惡感的。
前方打的硝煙滾滾,雙方都在互相轟擊著,只不過明軍的船只要堅固,一發(fā)炮彈落下,造成的損傷不是很大,而海盜船被幾支弩箭落下,便能炸出一個巨大的坑出來,然后再幾支弩箭爆炸開了,這船便廢棄了。
鄭芝豹觀察著這一切,臉上并無神色變化,明軍這樣的火力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畢竟是皇帝親軍南下,若是沒有強大的火力護衛(wèi),鄭芝龍還會不相信這是皇帝的船隊。
包圍圈漸漸的形成,近八百艘的船只形成的一個巨大的包圍圈,將三百艘明軍船只包圍。
十艘戰(zhàn)斗艦已經(jīng)開始在在周圍水域游獵,轟炸著海盜船。
不過它們也是非常集火的船只,有幾艘船只甲板上已經(jīng)打穿了無數(shù)個動,船艙中士兵和水手不斷的忙碌中,堵著一個個漏水的洞口,漏水點太多了,但所幸洞口不打,還是能擋住海水的進入。
衛(wèi)風和朱洛兩人已經(jīng)發(fā)瘋了,指揮著船只一面轟擊,一面開足馬力撞擊著海盜船。
船艙中搖漿的士兵,赤身裸體,汗水淋漓,喊著整齊的號子,奮力的搖著船槳。
巨大的動力再加上船體的堅固,那二三十米的海盜船幾乎是被碾壓,一撞就散架,長達五十到八十米的船只則裝不散,不過兩艘船撞擊在一起,海盜們打算登船,就被明軍這邊一通火銃弓弩加震天雷打的哭爹喊娘。
雖然明軍這邊窮,但是相比于這些海盜的裝備則要顯得富裕許多了。
“兄弟們,殺過去!”衛(wèi)風操起長槍,率先沖上了的海盜船。
他身后的明軍士兵大喊著跨過船欄,沖上了海盜船。
這艘船上的海盜不多,只有百來人,衛(wèi)風一馬當先,他的武藝不俗,對付這些小嘍啰還是十分輕松的。
整個方圓數(shù)十里的海域都是船只了,若是從高空往下看,定然是一副震撼的畫面。
無數(shù)的船只緩緩的沉入大海,還有的船只冒著大火,海盜們紛紛從船上跳下海去。
“三哥,明軍的船只已經(jīng)集結在一塊了!”甘輝拿著一支千里眼密切的關注著的戰(zhàn)場動靜,說完將手中長長的千里眼遞給鄭芝豹。
這種早期的望遠鏡是從荷蘭人手中購得的,一支價值千金,能清晰的看到幾里外人眼看不多的事物。
“這么多大船集中在一起,這是給我們當靶子嗎?”洪旭大笑道。
“不,肯定有蹊蹺,明軍不是傻子!”甘輝說道。
“老甘說得對,卻是有蹊蹺。外圍的船只吃水不深,上面大多是士兵,每艘船千余左右,符合這個吃水深度!”鄭芝豹分析道。
“在看里面船只,士兵沒有見到多少,甲板上只有寥寥幾十士兵,然后就是水手了,可是吃水的深度卻比那些千余人的船只還要深!”
“三哥的意思這些船只中藏匿著財寶?”甘輝問道。
“除開銀子和黃金、財寶等還有什么比這些吃水更深?難道明軍往里面裝了石頭不成?這是不可能的嗎!”鄭芝豹大笑道。
“那會不會是物資啊?”洪旭插嘴道。
“不可能嗎,明軍這支船隊是要在登州府登陸的,肯定是去補充物資,百艘船不可能全是物資??!”鄭芝豹說道。
秦義最擔憂的事還是發(fā)生了,自己這百艘船真的是裝的物資,自己去登州府登陸,只是給士兵們休息下。
若是秦義得知自己的這一切舉動,被鄭芝豹分析的這百艘船藏匿著大明的財富,定然會被氣的五臟俱焚,然后大罵著鄭芝豹蠢貨。
裝的是物資,卻被人當成財寶,這種逗比事碰到還真是欲哭無淚。
“讓兄弟們趕緊加緊包圍,炮火不要太猛烈了,媽的,要是把哪些寶船擊沉了,老子讓他們給我下水去撈。還有那十艘船也快點解決了!”鄭芝豹下令道,這已經(jīng)打了快一個時辰了,他已經(jīng)不耐煩了。
“那十艘船太勇猛了,得調集咱們的大船,集合起來將那十艘船逐一消滅!”洪旭提議道。
“這個不錯,馬上讓人打旗令!”鄭芝豹點頭贊道。
為了保護衛(wèi)家和朱家的家眷已經(jīng)坤寧、周欣還有傷號張向白,秦義所在的將軍被安排在靠近中心的位置。
秦義從船頭一路跳著來到最外圍的船只這里,海盜的炮火果然緩了許多,不如剛才那般猛烈的。
看來自己的猜測還真是對了。
“叫外圍的兄弟,能站起來的都拿起武器吧,敵人已經(jīng)殺過來了!是個男人就給我站起來迎敵,難道你們一個個想死的這么窩囊?躺在地上等著海盜往你身上砍嗎?”秦義怒吼道。
甲板上還躺著吧不少的士兵,要死不活的,被秦義這一嗓子怒吼,很多人爬了起來,拿起武器,準備迎敵。
那些吐的實在站不起來的,則被秦義下令給丟到船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