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外的陽臺上,許龐遠遠地指了一下秦起,對身旁的石進說道:“呶,就是他?!?p> 順著許龐指的方向望過去,石進看到的是一個極其普通的少年,雖看不太清相貌,但粗看上去怎么也不會是一個帥氣的男生,當下皺了下眉,問道:“就是他?”
雖然在這之前,許龐就說了,這秦起看上去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窮學生,不過私下里,石進想著這或許是許龐故意的拉低,被方晴主動搭訕的人,怎么也有那么點過人之處吧?不過一見之下,石進還真有點小看不上眼。
“就是他,看上去就是一個窮**絲,進哥,下一步準備怎么動?”許龐問道,石進的老爸是安市的首富,手中握有安市的諸多產(chǎn)業(yè),本人也特別吃得開,所以許龐對于石進,一直以來都是馬首是瞻的。
“還怎么辦?就是一句話,砸他!”石進這一說,許龐倒是一愣,砸他?怎么砸,用磚頭么?
秦起在教室外吸了幾口空氣后,也就再次回到了教室里,自從去水族館里見識了那些流動的線條后,秦起這些天里都鋪在了這些線條上,自然,這樣的努力與他所期望的總是差了那么一線。
課間的時候,秦起來到了七中的后面,學校的后面背靠著一條河,河不大,但難得的是倒還清澈。
秦起來這里無他,古有王羲之對鵝臨帖,今有秦起觀波學畫。
這個時間里,日頭還不大,水波上面鋪了一層碎金,粼粼地蕩著,秦起也就那么隨意地看著,他看得有些入神,上課的鈴聲響起時也沒注意,而就在從一種入神中回轉(zhuǎn)過來的秦起抬起目光四處逡巡時,卻忽然看到一株極其茂盛的榕樹之下,方晴俏生生的站在那里。
她怎么來到了這里?秦起有些怔疑,而且另外讓人奇怪的一點是,這次,向來秤不離砣的白小璐同學并不在她身邊。
自然,疑惑歸疑惑,秦起也不會想著上去打個招呼,這段時間里方晴對他的態(tài)度似乎一下變得有那么些友善了,但他還不至于會認為他和方晴之間會發(fā)生什么,**絲和白富美的差距,他還是認得很清的。
這樣再看了一會后,秦起便往回走,腦中水波粼粼的印象倒是讓秦起隱隱約約地抓到了什么,只是具體的什么秦起也說不上來。
而背后,方晴顯然也是呆膩了,這會也往學校走去,一腔心思的她并沒有注意到前面的秦起,只是兩人一前一后往前走的這一幕場景,卻被窗戶旁邊的某些同學看了個正著。
方晴現(xiàn)在煩心的是昨兒無意中聽到自己父母在房間里議論起她的婚事來,雖然現(xiàn)在她才十八歲,可作為權(quán)勢人家的大小姐,她的婚事自然早早地被父親放在了統(tǒng)籌的算盤之中,方晴暗中甚至聽父親提到了安市石家。
石家自然就是石進家了,石進還有一個哥哥,不過這個哥哥早已經(jīng)成家立業(yè),所以自己父母提到的石家只可能是石進,石進雖然長相不差,不過在方晴眼里也就是一個帶點紈绔的公子哥兒,雖然大毛病不多,但那種骨子里的“有錢人”習氣還是讓方晴看著不舒服,更何況她對他整個的人從來就沒什么感覺,戀愛什么的弄成一場交易,是她再反感不過的,所以暗中聽到這個消息時她整個人的心情立馬糟得無以復加,這也是她會擺開白小璐出現(xiàn)在學校后面這條河旁的原因。
方晴就這樣帶著一些亂亂的想法回到了教室,她還沒落座,白小璐已一把拉住了她,低聲說道:“晴晴,這個是怎么回事?”說話間,白小璐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方晴瞟了一眼,心里便小小的腹誹了一下,只見白小璐的白色iPhone手機屏上是一張拍得有些模糊的相片,不過相片雖然模糊,但也能看到相片中拍的是秦起和自己在學校后面那條小路上一前一后走的場景,雖然這樣的相片完全說明不了什么問題,兩人在相片中的距離也分布在相片的兩頭,離得委實有那么點遠。
“這種無聊的事,不用去管它!”方晴說道,說完之后,她便拿了一本書豎放在自己面前,擋在了她和白小璐之間,內(nèi)心里,她對秦起,可是一點感覺也沒有,若說有點好感,那也只是因為在醫(yī)院的那次無意中窺到了他照顧他生病了的“妹妹”,覺得這個和自己同班的、平素里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同學,還有一顆善良和溫柔之心。
“晴晴,我覺得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太危險了!”白小璐說道,兩人說話的聲音都壓得很低,不至于被別的人聽到。
“好了,還危險什么的,不要再拿這種無中生有的事情說了!”方晴有些不滿地說道。
白小璐撇撇嘴,不過這張相片確實太過捕風捉影,白小璐也不好多說什么,而且不是有那么一句話么——你越不希望它什么它便來什么,自己要是在方晴面前叨秦起的次數(shù)太多了,說不定反而會讓方晴對秦起這個人留意起來。
而當許龐把這張相片晃到石進眼前時,石進徹底怒了,——老子都還沒出手,你倒再次蹦達了?
坐在教室里繪畫的秦起自然不知道自己去河邊走了一走便招了這么大的仇恨,也自管自的,把手下的線條一筆筆地拉出來。
這一次,他拉的線條比之前靈泛很多,先前看到的那種波動無序中又含著有序狀態(tài)的河水給了秦起那么一絲靈感,雖然在表現(xiàn)上依然有欠缺,不過倒是比之前有了一個明顯的進步。
就在秦起這般畫著的時候,褲兜里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秦起掏出來一看,頓時有些愕然。
“離方晴遠一點,照做的話,一千塊,不然…”手機短信上是這樣一句話,至于號碼,則是陌生的。
秦起很有點想呵呵的感覺,這是威脅呢,還是威脅呢,想不到復讀之后,他這個一點沒有存在感的人倒被人“惦記”了,不過像這樣藏著掖著的威脅,再傻也能猜到發(fā)這條信息的多半是七中的學生,或至少和七中的學生有關(guān),外面的人,誰認識方晴和他秦起呢。
不過一千塊,實在是少了點,要是自己多要求一點,會不會被當成敲詐?秦起不由得這樣腹誹地想道。
把手機重新放進兜里,秦起他不回那信息,反正自己這邊按兵不動就是,那個發(fā)信息的人遲早會耐不住找他的,有意無意的,秦起向許龐那里瞟了兩眼,內(nèi)心里在想著,是不是又是這個家伙搗的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