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鐵,自從我們友誼賽贏了七班后,我總覺得現(xiàn)在走在校園里有那么點招仇恨的感覺?”秦起說道,也不知是不是他這些天太敏感了,還是別的什么,總是覺得一些人看他的眼光有那么點異樣。
“我倒沒覺得,不過就是有,也不稀奇?!币F大大咧咧地說道,自那天贏了復讀班后,老班已經(jīng)發(fā)下話來,半月后組織去九寨溝,雖說是在國內打轉,不過還是讓人有點小期待。
兩個人說話間,教素描的胡老頭出現(xiàn)了,話說這胡老頭,前段時間生病,直接請掉了一個月的課,這段時間里都是另一個老師給他們班兼著上這素描課,這刻里他能夠出現(xiàn)在教室,倒是讓同學們有點驚訝,且這老頭這段時間養(yǎng)病倒是養(yǎng)得面皮比以前白些,面上還多了兩塊贅肉。
這老頭愛“優(yōu)”責“劣”的教學風格很招仇恨,更何況復讀A班里大部分學生的學業(yè)還很一般,所以大多數(shù)人都對他恨得有些“牙癢癢”,像尹鐵,便沒少挨過他批,也就如方晴那樣被老兒捧在手心里的對他沒什么意見,至于秦起,以前上他的課時規(guī)矩慣了,倒還能夠讓胡老頭對他視而不見。
這次,尹鐵許是興奮過頭了,并沒有注意到這刻里已經(jīng)走進教室的胡老頭,還對著已轉過去身子的秦起說道:“秦起,我有一個點子,我的旅行社……”自從他老爸批下他這個生意后,尹鐵的心思現(xiàn)在是大半放在這上面了,對復讀也是越來越不用心。
不過整個復讀班中,沒有學習心思的人倒還真不少。
“尹鐵!好長時間不見,想來你的畫有所長進了!”看到尹鐵那不規(guī)矩的樣子,胡老頭大聲喝道,這一喝倒是可見胡老頭經(jīng)過這一病,中氣倒是一點都沒虛。
尹鐵被喝得面上一哆嗦,待看清是很久不見的胡老頭后,苦著臉說道:“長進得少,不過胡老師沒在這段時間,我一直有認真努力來著?!弊焐线@么說,不過被胡老頭教訓慣了,尹鐵還真有點“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味道。
“今兒我倒要好好看看,你這“認真努力”都“認真努力”在哪了,對了,你也是,一起磨磯,你們倆畫得不入我眼的話……。”胡老頭邊說邊來到秦起、尹鐵兩人的面前,說到“你也是”時敲了敲秦起放在前面的畫架。。
秦起很有點無語,自己好端端的,竟然被尹鐵脫下水了。
胡老頭轉身走到講臺后,跟著布置了作業(yè),一幅人像素描,倒也不是什么特意刁難的東西,這之后,老頭子便出教室不知在哪吞云吐霧去了。
秦起朝后面的尹鐵看了一眼,這小子此刻低頭在畫板上裝模作樣地畫著什么。
看著他那模樣,秦起心里一動,既然被連坐了,那就畫一幅這小子好了,誰叫他拖自己下水呢。
秦起說畫就畫,尹鐵這人他太熟悉了,閉著眼睛都能想出他的樣子來,真是要多基情就有多基情。
仔細想一想,尹鐵這人給人的感覺有點大大咧咧,但其實腦袋瓜子聰明,講哥們義氣,不過又很容易沖動,還帶著那么點八卦,說起來,也算是非常多面的一個人了,不過放到一幅畫里能夠表現(xiàn)得,自然也只能是性格中最主要的一點,秦起想了一會,還是決定把尹鐵講義氣、帶點古惑仔的一面表現(xiàn)出來,也就是那種帶痞氣的“漢子”形像,畢竟,尹鐵是他哥們,也不能太黑他。
這樣,確定了寫照傳神中的這個神,秦起開始勾起了形,描畫的重點則是放在了眼睛和神態(tài)上,讓畫中人的眼睛和神態(tài)顯現(xiàn)出那種嬉笑懶散又有所堅持的特質來。
大半小時后,在哪舒服透了的胡老頭回到了教室,幾步間,也就走到了尹鐵的畫架前。
尹鐵的素描是一幅運動中的少女圖,雖然中規(guī)中矩,但也沒有什么亮點可說。
看了那么幾分鐘,胡老頭也沒什么表示,然后把眼光落到了前面秦起的畫上,而落下之后,他的一雙小眼睛明顯地亮了那么一下。
這個秦起,他的畫老頭子還有一點小印象,記得當時還夸了一下秦起的線條什么的,但當時若說有什么很過人之處,倒也沒有,不過沒想到一個月之后,秦起筆下的素描已經(jīng)長進到了眼下這樣一個水平,素描中那個帶著點嬉笑意味的尹鐵,簡直像是正對著觀畫的自己嬉皮笑臉一樣。
神態(tài)可以說是刻畫得極出眾,至于技法什么的,也沒什么可以挑剔的,可以說,放眼整個七中,能做到這樣的,不超過五個之數(shù)。
所以復讀A班的同學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忽然發(fā)現(xiàn)胡老頭除了對方晴溫柔如水之外,對秦起也一視同仁起來,這讓當事人秦起很被胡老頭看自己的眼光毒倒了一番。
白小璐很有那么些不高興,因為除了水彩老師外,這位素描的胡老頭也開始把秦起的畫和方晴的話放在一起講了,這讓她心里很不忿。
“方晴,我看到你盯著秦起的畫看了不短的時間呢。”有些不高興地,白小璐嘟囔了一句。
“老師說畫,我難道看天花板么?”方晴有那么點無語。
“反正,我看著你的東西和他的放一起就是不爽,而且,自從友誼賽贏了七班后,現(xiàn)在經(jīng)常有人把你和他一起提……”白小璐說道。
“都是些無聊的人,你不去管他們就是了?!狈角缯f道。
秦起自己并不知道白小璐又在方晴面前談起了自己,他現(xiàn)在心里記掛的是香爐的事,這東西說不定是個好幾萬的大物件呢,所以秦起準備晚上去秦老頭那練字時,順帶著把香爐拿過去,這之后就看秦老頭是不是找他那位師兄給這東西掌眼了。
不過在下課后往租房趕時,因為走得匆忙,秦起在樓梯口時幾乎撞到了一個人,來人把秦起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眼后,開口道:“秦起?”
秦起有些疑惑地點了點頭,因為對于對方,秦起是壓跟連名字也叫不出來的。
“我就是來找你的?!眮砣诵χf道,這是一個架副金絲眼鏡的男生,說話時喜歡用一個手指往鼻梁上推眼鏡,看上去倒是挺斯文的。
“找我?”秦起聽后一怔。
“就是想看看你的畫,有機會的畫,還想看看你當場畫,對了,我叫郝彬。”叫郝彬的男生再次笑道,也把他的想法直接開門見山地說了出來。
郝彬?秦起感覺好像聽人說過這名字,不過一時倒想不起來,和這位郝彬同學說“有機會相互學習一下后”,秦起便匆匆地離開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