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起被這句話噎了好大一噎,他還真沒想到成梅會是這樣一付反應(yīng)。
不過細(xì)想一下也難怪,成梅在字畫館任職多年,你要她懷疑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東西,怎么也有點強(qiáng)人所難。
所以,秦起很是在心里搖了搖頭,不過嘴上倒不多說了,這種事情,說多了反而不好,畢竟,秦起懷疑這個東西全是因為“回照”而起,而這卻是不能為人道的一個事情。
所以,以他的眼力,說到這兩幅畫有點不同已是登頂了,再往下說,還真不知可以說什么。
出了安市博物館的大門后,讓秦起意外的是,他竟然接到了安以期的電話。
“在哪呢?”電話那頭,安以期直接問道。
秦起報了地名。
“市博物館么,正好我在附近,你在那等我十分鐘,我跟著就到?!边@句話后,安以期的電話跟著就掛了。
留下秦起一個人發(fā)怔,安以期找自己,是不是又是關(guān)于破案的事呢?
沒等多久,安以期便出現(xiàn)了,依然是一付干練的樣子,見到秦起便說道:“我妹妹說你要帶她去逛古玩街的,怎么半個多月過去了,你都沒動靜?”
秦起聽得一汗,這安以期是來給安以晴撐腰的?話說,安以晴不像是一個會打小報告的人哪,特別是還是這樣一件讓人有點“臉紅心跳”的事情,可——
“晴晴就在前面的芋頭店,我們先過去?!卑惨云诘倪@句話,讓秦起那點“僥幸”心思都沒有了,心里嘀咕著——安以期這位大警察還真是閑,還真因這個事情找上自己了。
到的是一個商業(yè)廣場,在里面一家“師兄”芋圓店里,秦起看到了安以晴,安以晴看到秦起出現(xiàn),還真的表現(xiàn)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秦起坐下后,安以期給他要了一份芋圓。
“最近,我遇到了一個有點棘手的案子?!弊屒仄鹜耆珱]想到的是,安以期竟和他講起了案子。
不過,不是追究他沒帶安以晴逛古玩街的事,還是讓秦起舒了一口氣。
“事情是這樣的,五天前,我們接到了一個男子的報警……”安以期開始講起了案子的來龍去脈。
秦起發(fā)現(xiàn),安以期在這方面倒是頗有天份,一件案子被她不但講得清晰分明,還很有味道,就是安以晴也聽得津津有味,不過總結(jié)一下的話,這件案子卻是相當(dāng)簡單:就是一個男子報警在電話廳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女子被殺,而后來通過市局展開的調(diào)查,卻發(fā)現(xiàn)被殺女子身上除了留有報案男子的指紋之外,并無他物,且女子手上還抓下了報案男子衣物上的一絲紗線,雖然報案男子稱那時女子還沒有斷氣,她曾拉過他的衣角,不過報案男子本身的身份——一名因盜竊案入獄、刑滿釋放才一月的中年男人——讓人不生疑都難。
另外就是,關(guān)于本案非常重要的證據(jù)——行兇的兇器一直沒有找到,而據(jù)留在女子身上的傷口來看,這是一把長約七寸的匕首。
“聽你這樣說,似乎即使沒有找到這把兇器,此人也可以定案了?”秦起開口問道,這話是他通過安以期的語氣推斷出來的。
“是這樣,但——這個男人的眼神,總讓我覺得他是被冤枉的?!卑惨云谡f道。
秦起倒沒想到身為警察的安以期也有這種女人們普遍具有的第六感,對此,他實在無力吐槽。
“案發(fā)的時間據(jù)報案人說是晚上十二點,對吧,那到時候你來接我吧。”秦起說道,和安以期結(jié)識下來,秦起知道安家也算小富之家,安以期是位有車的主。
“接你——好,告訴我你的地址?!睂η仄鹨蟮慕铀?,安以期明顯地怔了一下,不過她倒沒在這上面太磨磯,雖然自己是女生,但好歹是警察,大半夜的去麻煩人,對方呢又還是一個大孩子,那去接一下也是說得過去的。
說下這件事后,安以期話鋒一轉(zhuǎn),“我妹妹對古玩可是很感興趣的——”
秦起立馬把頭轉(zhuǎn)向安以晴,開口道:“星期六的上午,以晴你有沒有時間?”
“那就星期六的上午,到時——我和我妹妹一起來找你?!卑惨郧邕€沒有說話,安以期已接口道,這段時間沒有什么大的案子,她應(yīng)該有時間。
秦起無語地點了點頭,不過加著安以期在兩人之間,貌似不會太尷尬。
告別兩姊妹、從芋圓店出來后,秦起回到了自己的租房,吃完飯并畫了三幅水墨山水后,電話便響了。
秦起邊接邊往門外走,下樓后不遠(yuǎn),便看到了安以期的那輛橘黃色的??怂埂?p> 上車之后,安以期直接驅(qū)車前往案發(fā)現(xiàn)場,大半個小時后,車子停在了一處比較偏僻的街道上。
不但偏僻,而且老舊,因為安以期之前說了,這條街道的監(jiān)控就是個擺設(shè),而且也拍不到電話亭這個地方,且現(xiàn)在能夠保留有電話亭的地方,你就可以想象這種地方的老舊了,即使這個電話亭現(xiàn)在只是一個陳設(shè)性的東西了。
“我們到的時候,女子便靠在這里。”安以期指著電話亭里的一角說道。
秦起點了點頭,安以晴又把男人站的方位、當(dāng)時的血跡的方位等等說了一遍。
秦起再往周邊望了望,他發(fā)現(xiàn)離電話亭不遠(yuǎn)的地方,竟是一條河,開口問道:“河一帶有沒有搜過?”
“搜了,也用了金屬探測儀,不過也是一無所獲?!卑惨云诒卣f道,她的這一姿勢讓她的胸部顯得很是洶涌澎湃,秦起都忍不住看了兩眼。不過許是因為夜色的原因,安以期并沒有留意到,而只是想當(dāng)然地以為秦起在聽她說著當(dāng)時的場景。
秦起也很快收回了心思,在案件中,報案人只說他發(fā)現(xiàn)了重傷的女子,沒有發(fā)現(xiàn)之前的行兇者,所以如果真是如報案人所說他是冤枉的,找到這把匕首且匕首上如果留有指紋之類的東西便很有可能成為此案能不能翻案的一個關(guān)鍵。
所以,回到電話亭的秦起在意識海中將這樁案子再過了一遍后,便再次看向了女子曾經(jīng)靠著的角落。
而他的眼里,也如他所期望的,出現(xiàn)了一片幻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