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六點五十的時候,秦起出現(xiàn)在了古玩社的活動室里,倒是有三個人已經(jīng)在了,社長楚曉,安以晴,同著另一個男生。
秦起看到三個人都圍在桌子前的一臺筆記本前,正看著什么,看到秦起進來,楚曉招呼后給秦起和那個男生互相介紹了下。
和那個男生打了個招呼后,秦起也湊到筆記本前,口里說道:“都在看什么好東西呢?”
“前不久墨云軒拍出了一件《煙霞圖》,秦起,你知不知道?”楚曉開口說道。
“???”秦起怔了好大一怔,他沒想到楚曉會向他提這樣。
“這可是一個經(jīng)典的淘寶案例哪,話說——”讓秦起很想倒的是,楚曉在他面前講起關于這幅《煙霞圖》的故事來,秦起都不知道,編故事的人這么有才,可以把這樣一個并沒太多情節(jié)的故事編得一波三折,聞者心動。
“聽說淘到這個《煙霞圖》的就是我們安市的人?”男生在楚曉話落后,開口說道。
楚曉點了點頭,說道:“還聽說很年輕,只是再具體的就沒有消息了,你們知道,這件《煙霞圖》最后拍出了多少?”他說這話時把在場的三人都望了一遍,而這時候,門外,又有兩個男生走了進來。
“在說這周末墨云軒拍出的那幅《煙霞圖》?”來人中的一個男生一進門,便接話道。
“社長在問我們知不知道這幅畫最后拍出多少錢呢?”先前的那男生說道。
這個問題倒還真把一眾人難住了,在楚曉的目光落到秦起臉上時,秦起倒也沒想在這個問題上故意裝作不知道,當下說道:“680萬。”
秦起回答出來這個事情倒讓楚曉有點意外,朝著安以晴說道:“你引進的秦起果斷是同道中人哪?!?p> 安以晴對這個倒一點不意外,在她看來,秦起在古玩鑒定這一塊上,在這一群人中可是拔尖兒的,他有關注收藏和拍行的消息,一點也不奇怪。
在再進來一個男生后,古玩社的一眾社員便到齊了。
介紹的事情自然落到楚曉了身上,讓秦起有點意外的是,自己的水彩在安美畫報刊載這個事情,楚曉在這么短的時間里也知道了,在介紹秦起時重點說了一下,其它的社員倒是有點意外,畢竟有作品出現(xiàn)在安美畫報的人,在學校里都是拔尖兒的一群,眼前的這個新社員倒是讓人有點刮目相看。
之前以安以晴的講敘,這次社員活動在介紹自己這個新社員之外,便是所謂的交流會,不過在大家討論了大半小時的《煙霞圖》淘寶記后,秦起遲遲沒有看到社員有拿出寶物交流的意思,倒是讓秦起很是納悶。
不過,就在秦起的耐心有點快要掉玩的時候,一個社員倒是從褲兜里淘出了這么一個物件兒——是一枚古錢幣。
對于這個東西,秦起以前曾淘到過一枚,所以有一段時間秦起曾對此研究過一番。
這個男同學拿出的錢幣,是一枚光緒元寶,錢面上滿漢文“光緒元寶”四字,圈外上環(huán)刻“——南省造”,最前面的那個字已是模糊不可辨,下刻“庫平七錢二分”,錢背則是一蟠龍圖案,上下環(huán)以英文,左右各一十字星。
秦起入眼之后,便可以斷定這是一枚真品,不過同是光緒元寶,不同省份出產(chǎn)的,在價格上可謂是天壤之別,比如ZJ省造、魏碑書體、氽寶的,估價可在二十萬上下,XJ省造的則更在三十萬上,只是更多的則只是數(shù)百上下,而現(xiàn)在這位同學拿出的這枚,如果是湖南造的,估價可在三十萬上下,若是云南造的,便只在數(shù)百之間。且就是同一省份,光緒元寶也是價格各異,比如一枚“一錢四分四厘”的,價格便只在數(shù)千上下。
這一上一下的差距,足夠讓人的心臟撲咚撲咚地跳上一回。
社長楚曉對這方面顯然很有點研究,翻著這枚光緒元寶對那位同學說道:“這東西要是湖南造的話,那可是好東西啊,你多少東西淘來的?”
那同學報了個五千之數(shù),而且面色中微微地帶了點得色。
秦起心下一曬,不過面上他也不想攙和此事,他自己很清楚的是,湖南造光緒元寶錢背左右是一六瓣花星,不是現(xiàn)在的十字星,而這個圖案,則只可能是云南造了,顯然這個同學自以為撿了一個大漏,卻不知在細節(jié)上犯了一個非常明顯的錯誤。
所以,雖然社員里好些都順著楚曉的意思說了幾句“好東西”之類,秦起倒是一點意見都沒有發(fā)表,看看這次的“交流會”就是交流這位同學的這枚錢幣且結束了之后,秦起也就離開了,倒是安以晴和他走到了一路。
“秦起,對那枚錢幣,你是不是有什么看法?”秦起在活動室里雖然沒露出什么太多的表情,但安以晴和他相處久了,一些細微的方面她倒是看得出來。
秦起也不瞞她,當下將“湖南造”與“云南造”的區(qū)別跟安以晴說了。
“你是說那枚錢幣只值幾百塊錢?”安以晴有點詫然。
秦起點了點頭,不過說道:“拍行曾經(jīng)有云南造光緒元寶出現(xiàn),底價四五百,成交價兩千多,不過這東西就是真能放到拍行,扣去傭金什么的,到自己手上也就幾百塊了?!?p> 安以晴露出有點嘆惋的神情,口上說道:“那真是太可惜了?!?p> 秦起也不以為然,收藏這塊的水,那只能說深不可測,要不是自己有“回照”在身,那踏入這行就是個淹死的命,就是秦言俊具備這樣的天時地利人和,在這一行里還不是摔了個灰頭土臉?何況這些半吊子的社員?
不過既然加入了這個古玩社,秦起相信這些人家境應該都是相當不錯的,像那個社員能拿出五千淘下這么一枚錢幣,便可見一斑,畢竟,普通的學生的話,一個學期的生活費也就那么多錢了。
就說自己,以前在冼車店里工作的時候,一個月一千多塊的工資,這要是這點收入,他哪敢像那個社員一樣拿四五個月的工資來豪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