萵疣嗒咪咪已經(jīng)把這段記憶塵封許多年了,她從來不敢面對這段記憶,試圖把它永遠(yuǎn)的藏在心里,當(dāng)做從來沒發(fā)生過一般。
她也確實(shí)許多年未曾回憶過這段不堪的往事,心變得比鐵石還堅(jiān)硬。
可是這次,再次親身經(jīng)歷如此熟悉的一幕,萵疣嗒咪咪根本控制不了她的內(nèi)心,那段塵封的記憶不可控制的涌入了腦海:
她出生在韃奇斯一族的一戶貧困家庭中,韃奇斯一族等級森嚴(yán),且還遺留著諸多陋習(xí)。
于是,在她十二歲的時(shí)候,為了家庭的未來,她被她父母賣給了族里一戶仍有些地位的落魄顯貴。
并且充當(dāng)著“童養(yǎng)媳”角色,要將那戶人家天生癡傻的兒子照顧大,最后嫁給他做媳婦。
本來萵疣嗒咪咪對她父母頗有怨言,但看在能吃飽穿暖的份上,倒也心甘情愿,一心一意的照顧著那個(gè)未來的傻相公。
可是,傻孩子終究是傻孩子,少女也終會長大。
就這樣過了幾年,萵疣嗒咪咪長大了,也逐漸明白了情欲是什么。
有一天,她在上山砍柴的途中,碰到了鄰村的一位少年。
那少年是那樣的豐神俊朗,與家里的傻孩子老公形成了鮮明對比,簡直就是她心中的白馬王子,讓她一見傾心。
少年也對萵疣嗒咪咪一見鐘情,前去搭訕后,兩人相識了。
隨后的時(shí)間,他們便趁著上山砍柴的功夫,在那里私會,都明白了對方的心意。
萵疣嗒咪咪明明知道,她不可能與少年有結(jié)果,但這個(gè)年紀(jì)情竇初開的爆發(fā),她哪里能控制住自己?
就這樣,一來二去,該發(fā)生的什么都發(fā)生了。
兩人都對對方很滿意,并私定終身,約定一起逃到外邊去。
可惜,“好景”不長。
他們私會的事情很快就被同村人撞見了,那人為了獎(jiǎng)勵(lì),馬上便將這件事告訴了那戶落魄顯貴。
并且,很快全村都知道了。
落魄顯貴就算落魄了,那終究還是顯貴,家里出了這檔子事,那臉上哪里還能掛的???
當(dāng)即便是震怒,叫了幾個(gè)族里的晚輩,把萵疣嗒咪咪抓了起來。
而且要按照規(guī)定——浸豬籠!
萵疣嗒咪咪哭喊著求饒,死不承認(rèn)她與少年私會的事情,只是一個(gè)勁的求饒。
可是,如此板上釘釘?shù)氖虑樵趺磿腥诵潘?p> 第二天,她就被關(guān)在籠子里,要放到海里去浸豬籠了。
全村人不僅冷眼觀看沒有人為她說話,反而更是對著她指指點(diǎn)點(diǎn),說她敗壞了道德,就該是這個(gè)下場。
甚至她父母也沒有為她爭取什么。
萵疣嗒咪咪絕望了,在被送到海里浸豬籠的最后一刻,她目光死死盯著鄰村的方向,期待著她的白馬少年會來救她。
可是,任憑望眼欲穿,那邊有的也只是一片荒蕪,哪里有什么少年?
就這樣,萵疣嗒咪咪帶著不甘與絕望,被關(guān)在籠子里,送入了海里。
由于韃奇斯一族特殊的種族天賦,在海里能存活好幾天而不會死。
于是,萵疣嗒咪咪被放在海里浸豬籠浸了了好幾天。
而且,是比較深的海。
周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只有無盡的恐懼與冰涼,還有偶爾會從豬籠縫隙鉆進(jìn)來的莫名生物。
那些生物不可名狀,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像是黃鱔、又像是泥鰍……時(shí)不時(shí)就會鉆進(jìn)籠子里來。
要么牙齒鋒利的撕咬著她,要么滑滑膩膩的在她身上蹭來蹭去,鉆來鉆去……
每一次都讓她渾身顫抖,拼了命的想要把那些東西趕出去,那種感覺令人恐懼而窒息。
但無盡黑暗里,萵疣嗒咪咪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痛苦的忍受著這些莫名生物對她的侵?jǐn)_。
那幾天,她發(fā)瘋一般的想要踹開籠子逃出去,但那怎么可能呢?
深海黑暗而冰涼,生物未知而恐怖。
而萵疣嗒咪咪,絕望而驚懼。
就在這幾天里,深海、豬籠、甚至那些未知生物,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后來她雖然有幸被解救了,但這陰影卻是不可治愈,每一次想起都會讓她感到窒息,痛不欲生。
“不…不…不要放我下去,不要放我下去!”
腦子里這些記憶涌現(xiàn)著,萵疣嗒咪咪抱著腦袋痛苦的縮在豬籠一角,感受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漆黑深海,她顫抖著聲音喃聲著。
后面,呼喊的聲音越來越大,就像是發(fā)瘋了一般。
一如那次被浸豬籠時(shí)的絕望求饒。
她可以忍受其他一切刑罰,什么都可以,甚至覺得連死都是一種解脫,她可以悍然赴死。
可是,不要再讓她體驗(yàn)一次浸豬籠!
然而,這次的呼喊也如同上次一般,仍是沒有用。
雖然那些曾經(jīng)讓她浸豬籠的人、那些對她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村里人、那些知道這件事的人,后來基本都被她殺光了。
但這次,她還是要浸豬籠!
“咕咚?!?p> 狹小的籠子底面插進(jìn)了壯闊的海面,熟悉的咕咚聲敲擊在萵疣嗒咪的耳膜里。
她的心猛的一顫,感受到了自那年以來前所未有的恐懼。
不,甚至比那年的恐懼還要來的強(qiáng)烈!
并且,越來越強(qiáng)烈……
隨著時(shí)間緩緩?fù)埔?,萵疣嗒咪咪蜷縮在籠子里,碰著籠子底部的屁股先被海水打濕了;
而后逐漸往上蔓延:大腿…腰部…胸部…脖子……最后沒過了頭頂。
海水還是那樣的漆黑,還是那樣的冰涼。
萵疣嗒咪咪還是什么都看不到,也逃不掉。
那些莫名的未知生物,也還是從籠子縫隙里鉆進(jìn)來,開始在她身上鉆來鉆去,蹭來蹭去。
身體每一處都沒有放過……
不僅折磨著她的身體,也折磨著她的心靈。
而且豬籠越往深處沉去,這種感覺就越強(qiáng)烈。
“不…不要……”
萵疣嗒咪咪沙啞的嘶吼從來就沒有停止過,但心底的信仰讓她仍然苦苦堅(jiān)持著。
可是,過了一段時(shí)間,隨著豬籠沉得越來越深,她感覺她的感覺仿佛被放大了。
只感覺到無盡的恐慌與直擊靈魂的痛苦,心底那份信仰越來越淡。
一點(diǎn)點(diǎn)的被被恐慌蠶食,最后完全吞噬。
“我說,我什么都說!”
信仰隨著萵疣嗒咪咪眼角的淚水被海水消融,她跪伏著爬到豬籠門前,瘋狂拍打著。
那個(gè)男人說過,要是她想要招供了,就拍打豬籠的大門。
她要招供,她要出去!
哪怕出去后被直接殺了,她也要出去!
“砰砰砰!”
豬籠大門被拍的砰砰作響。
此時(shí),正捧著楊秋拿來的盒飯、干飯正香的韓沐心有所感,咳嗽了一聲,差點(diǎn)被嗆到。
他抬眼看著那61號硬骨頭異族,有些訝異:
“就這?”
冰糖蜂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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