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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說他修仙回來了

第9章 梧桐樹上的名字

  早上王榮閣要出車,王孝安去辦理居民身份卡,看母親猶猶豫豫的樣子,王孝安便讓她跟著一起去,免得他離開一陣子,她在家里就坐立不安。

  許許多多心靈上的不安和傷痕,需要時間一點點地治愈,抹平。

  一家人出門以后,帶著夏時特有炙熱氣息的陽光,火辣辣地灑下來,街道上的喧囂在這樣的天氣下,都顯得有些無力而慵懶,倒沒有那么讓人覺得聒噪了。

  開了一家小賣部,現(xiàn)在戶口本上有十幾個人,正等著靠拆遷大發(fā)橫財?shù)睦贤躅^,瞇著眼睛躺在搖椅上。

  他手里的蒲扇三分鐘才搖晃一下,老年人的時光,慢慢悠悠地像隨時都會定格靜止的畫面一樣。

  天氣炎熱,小賣部的生意反倒會好一些,每日的水飲冰食銷量大增。

  老王頭伸了伸手,想要拿一根老冰棒出來,但還是算了,中午再吃,那時候陽火最旺,一點點舔完一根老冰棒,對老年人的身子沒那么傷。

  “爺爺,我……我要一根……一根冰棒!”

  聽到聲音,老王頭坐直了身體,東張西望,然后才看到一個大概三四歲的小女孩站在門外的臺階下,她個子不高,老王頭只能看到她半個頭,一雙大大的眼睛里滿是笑意。

  “對……對不起,我爬……爬不上來,爺爺!”

  她正努力地往臺階上爬,三四歲的小女孩爬臺階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但她似乎有些行動障礙,手腳并用十分努力才爬了一個臺階,然后把手舉高高的,朝著老王頭遞上一張紙鈔。

  老王頭接過紙鈔,有點黏,顯然被她握了很久,還沾著些灰,自然是爬臺階沾的。

  看著她那小小的臉蛋上帶著討好的笑容,似乎是因為自己爬不上來而要別人走出來而感到抱歉,老王頭笑了笑,然后不由得有些發(fā)怔,這個小女孩好像有點眼熟。

  拿了一根冰棒遞給小女孩,小女孩有些口吃地大聲說謝謝,然后一點一點地轉(zhuǎn)動身體,又彎著腰,小心翼翼地下臺階。

  她身體微晃地踩住街道的地面時,長吐了一口氣,又回頭對老王頭露出個笑臉,這才走過去伸手握住了一直等候著她的年輕女子的手。

  年輕女子吸引了老王頭的目光,老王頭雖然老,年輕的時候也風(fēng)流過,還當(dāng)過社區(qū)模特大賽的評委,卻從未見過如此風(fēng)韻佳人。

  一頭披散的大波浪長發(fā),嫵媚而優(yōu)雅,白凈的臉龐上戴著一副金色圓框眼鏡,散發(fā)著知性的氣質(zhì)。

  最讓人驚嘆的是身材極好,讓老王頭不由得搖晃了幾下蒲扇,回憶起自己還在農(nóng)村生活時,夜夜仰望的月色。

  “對了,王孝安!”

  前列腺炎讓老王頭不敢多關(guān)注那年輕女子,心思轉(zhuǎn)開終于想起為什么看著那小女孩眼熟了,王榮閣家那失蹤十年,剛剛回家的兒子,小時候和這小女孩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小孩子性別特征不明顯的時候,長得漂亮可愛,往往難以分辨出是小男孩還是小女孩,那王孝安就是這樣,別人都跟他媽李琴說可以當(dāng)女娃娃養(yǎng)了。

  怎么有這么巧的事情?

  老王頭嘖嘖感慨著,丟下蒲扇走到門口,反手看著那年輕女子和小女孩的背影。

  心中回憶著王孝安小時候應(yīng)該是很有聰明伶俐勁的,剛才那小女孩倒是好像有點語言和身體協(xié)調(diào)上的障礙,可惜了。

  年輕女子牽著小女孩的手,慢慢地走著,來到一顆梧桐樹下,她停住了腳步,手掌自然而準(zhǔn)確地落在一個地方,卻發(fā)現(xiàn)手指觸碰的感覺略微有些不同。

  她柔軟的指肚觸碰到的樹皮上原本應(yīng)有的起伏疙瘩不見了,變得順滑。

  側(cè)身一看這里以前刻有的“王孝安”三個字已然消失不見。

  年輕女子微微愣神,再次撫摸著樹皮,怔怔地回憶著梧桐樹下曾經(jīng)的場景:

  記憶就像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神那么靈動,那些浮現(xiàn)于臉上的喜怒哀樂如此清晰,你卻無論如何也碰不到鏡子里的自己。

  那年暖春,新芽生長,舊葉凋零。

  街上的梧桐樹綠油油的,粗壯的樹干整整齊齊地在半腰分岔,枝干伸展,樹冠茂密繁盛,遮住了許許多多的陽光,落下的斑駁點綴的街道上的王孝安和孫蔓,彷如電影畫面般美好。

  “我沒想到你居然會欺負(fù)小學(xué)生,你為什么打他啊?”孫蔓的聲音清脆,像啾啾鳥鳴,卻不會讓人覺得聒噪,入耳輕柔,按摩著耳蝸。

  “他追著你嘲笑你發(fā)育太好,我能不揍他嗎?”王孝安理直氣壯地說道,“這有什么?有利于我們將來生兒育女?!?p>  “你……你……王孝安,你怎么這么流氓?”孫蔓的臉頰仿佛被太陽公公親了一口,馬上被燙的紅撲撲的。

  “嘿嘿!”

  “熟人都覺得你特別文靜乖巧,根本不知道你私下里這么流氓!街上的流氓和混混才這么說話?!睂O蔓羞惱地教訓(xùn)著王孝安。

  “流氓和混混有我這么會耍流氓?再說,我是對你才這樣?!蓖跣采焓秩プO蔓的雙馬尾,美麗的少女高高翹起的馬尾,總讓人想要握在手里玩耍,愛不釋手的感覺。

  “才沒有!我昨天才看到你和張敏敏她們嘻嘻哈哈,她們不害羞的,你肯定是和她們講那些流氓話,她們才笑的……笑的像電視劇里那些壞女人一樣?!睂O蔓生氣地說道,她也不是特別留意王孝安有沒有和其他女孩子講話,但就是不經(jīng)意地看見了。

  至于自己的馬尾巴被他抓住玩耍,孫蔓已經(jīng)懶得抗議了,誰讓她坐在他前面呢?

  他有事沒事就抓著她的頭發(fā),有時候還在那里“馬馬駕駕”的喊,氣的孫蔓不顧老師在講臺上課,都要拿書回頭敲他。

  “我和她們,那最多叫調(diào)笑,我和你,才叫調(diào)情?!蓖跣膊灰詾槿坏匚罩鴮O蔓的發(fā)梢說道,她的頭發(fā)真香,和她的人一樣,又香又軟。

  孫蔓本就紅撲撲的臉頰更是血色涌上,愣了一下,才把自己的頭發(fā)從王孝安手中搶過來,提起拳頭氣鼓鼓地捶他,他居然覺得自己和他說話是調(diào)情?

  傳統(tǒng)而保守的少女,哪里受得了王孝安滿嘴胡說八道,一路追趕著,帶起了一地或黃或綠的梧桐葉飄零。

  跑到快接近王孝安家附近的位置,他突然停下來了,孫蔓高高舉起的拳頭終于落下,卻因為自己氣喘吁吁沒有力氣,倒好像是按著他的肩膀歇息一樣。

  “我們把名字刻在這顆樹上好不好?十年后,我們再拿著結(jié)婚證和這棵樹以及我們的名字合影,怎么樣?”王孝安突發(fā)奇想。

  “你……王孝安,你要刻就刻你自己的名字!不要什么事情都扯上我!”孫蔓咬牙切齒,恨不得在王孝安身上刻幾個字:此人是流氓。

  “行吧,先刻我的名字,等我和你扯證了,再把你的名字刻上,一樣!”王孝安不以為意,從兜里拿出一把短匕首就在樹上刻字。

  “你還帶著匕首去學(xué)校!”

  “你管的真多?!?p>  “我要管……我是班長,不然我才不管你!”

  “我還以為你是我的管家婆。”

  “我的天啊,你就跟電視里的花花公子一樣,瞎話張嘴就來。昨天老師才表揚你,你要有好學(xué)生的樣子!”

  “別打擾我刻字,小心我順手把你名字也刻上。”

  美麗的少女不敢說話了,苦大仇深地看著王孝安在梧桐樹上刻字,她東張西望著,看有沒有人留意到他的不文明現(xiàn)象,然后她就要站的離他遠(yuǎn)一點,以表示自己和他不是一路人。

  ……

  ……

  孫蔓撫摸著梧桐樹的樹干,左右看了看,她確定就是這顆梧桐樹。

  這么些年來,每次路過都能看到那幾個日漸扭曲變形的字,盡管已經(jīng)有些難以辨認(rèn),但曾經(jīng)親眼看到他刻下字的她,自然能認(rèn)得出來。

  怎么沒有了?

  孫蔓心中五味雜陳,當(dāng)年應(yīng)該讓他把自己的名字也刻上的,即便最后一起消失了也好。

  怔怔嘆息后,孫蔓拿出手機,換上了回郡江才使用的手機號碼,抱起小女孩慢慢走過了這段梧桐樹下鋪滿落葉的街道。

初戀璀璨如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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