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前男友的甜言蜜語
畫面轉(zhuǎn)換,又是一個繁華都市的郊區(qū),爬滿了蔓藤的圍墻,砂土和碎石鋪成的院子里,生長著一顆高大的菠蘿蜜樹。
一個長發(fā)如月光被黑夜浸染裁剪而成的女孩,正抱著只毛絨絨的螞蟻玩具,美滋滋地舔著白糖冰棒,好像那是什么人間美味似的。
她突然仰頭,頓時大怒的模樣,隨手丟掉螞蟻玩具就舉起了手,從虛空之中召喚來華麗的法杖,似乎要釋放驚人的術(shù)法……一個高大青年從旁邊的房子里走出來,伸手就把她抱住。
女孩手舞足蹈地掙扎著,但被高大青年吻住嘴唇就安靜了下來,亂踢的小腳兒垂下來,伸手摟住青年的脖子不再暴跳如雷,臉上浮現(xiàn)出甜蜜安靜的神色。
看到這樣的畫面,王孝安不由得看了一眼廖檸淺,廖檸淺羞惱斥道:“你看我干什么?”
你不看我,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王孝安心中回懟了一句,但何必和女人吵架呢?
手指滑動,跳轉(zhuǎn)了畫面。
這只是游歷時有意無意記錄下來的畫面情景,和神州上的大朙王朝無關(guān),和漢國也無關(guān),王孝安繼續(xù)尋找著師父的影像,終于找到了一張日月山的影像記錄。
畫面上霧氣彌漫,叢叢綠竹搖曳,葉子上凝聚著粒粒水珠,最頂端竹葉尖落下一顆晶瑩的水珠,一彈一跳地在葉片上滾落,然后和其他水珠融合,化作淅淅瀝瀝的水線。
這樣的場景在日月山常見,多是一些有地靈之氣外溢的溫泉旁邊,王孝安順勢把畫面放到最大,只見眼前出現(xiàn)一汪溫泉,三個身材妙曼的絕色女子正在戲水沐浴。
沐浴,自然是沒穿衣服的。
王孝安手忙腳亂,連忙準備跳轉(zhuǎn)畫面,卻被廖檸淺欺身靠近阻止,按住了他的手背,喝道:“等等!”
“涉及別人隱私,偷窺不道德。”王孝安也沒有強行跳轉(zhuǎn),只是扭過頭去,也不看畫面,平靜地勸解道。
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好看的?
你想看,可以自己回家洗澡時慢慢看自己,反正王孝安是不看的,他自覺地轉(zhuǎn)頭了。
“這三個女子,里面有你的師父?”
廖檸淺的呼吸略微有些凌亂,這里邊即便有王孝安的師父,她也一點不會覺得奇怪!
為什么?
因為真如他所說帶著長公主逛青樓的少女就是他師父的話,那么如此荒唐的圣地之主,再讓她的徒弟看到她沐浴的場景,好像完全是做得出來的吧?
這樣的師父,還會講究師徒倫理綱常嗎?
講究才奇怪!
“不,你看她們的容貌盡管有些模糊,但也只是有些,還是能夠比較清楚分辨的。她們是我的三位師姐?!蓖跣步忉尩馈?p> 他那么尊敬師父,怎么會偷看師父洗澡?
更何況除非師父愿意,又怎么可能有人能偷看到師父洗澡的場景?
只有可能是在師父的允許下,光明正大地看,從水滴滑落師父細膩的肌膚上隱隱約約綻放的大道,至理,法則中領(lǐng)悟玄機,提升修為。
“你偷看你三位師姐沐浴的場景?”廖檸淺冷笑著,看來翻窗爬床什么的,也只是屬于常規(guī)操作。
“這事情……解釋起來有些復(fù)雜,總之事出有因,涉及個人隱私,我就不多說了?!蓖跣蔡Я颂终疲疽饬螜帨\放開他的手。
男人總是有些難言之隱,不去想,不可言說,偶爾觸碰到,便是心悸的哀嚎,王孝安怎么可能告訴別人,他曾經(jīng)因為偷泡溫泉變成女人,被師父逼迫假扮新來的侍女去服侍師姐沐?。?p> 相比較起來,讓王孝安假扮天庭太子去娶妻,那就容易說出口多了。
感覺到手掌下肌膚細膩光滑透著男子灼人的體溫,廖檸淺仿佛是被燙了一下似的,迅速移開了自己的手。
是什么個人隱私?
什么事情什么原因會去偷看師姐洗澡?
感覺無論什么理由,都沒有人可以接受他的解釋……這就是那種師父才能教出來的徒弟吧!
不知不覺,廖檸淺已經(jīng)有點相信王孝安的這個師父,日月山之主,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了。
王孝安再次劃轉(zhuǎn)畫面,這次影像中的場景卻是廖檸淺熟悉的場景了,雄渾壯麗的宮殿群。
大朙王朝大明宮。
廖檸淺不由得一步一步走近,記憶中熟悉的故國宮殿。
曾經(jīng)是屬于她的帝國,她的宮殿,她烙印在靈魂上的標記。
記憶中再怎么清楚,也不及浮現(xiàn)在眼前的畫面帶來的沖擊。
父皇聽政的正殿,左右伴山麓,
寓意天下升平,江山永固的九州清平殿,
四水環(huán)繞,春時家人賞花的云開月明樓,
可遠眺群山,近看后湖四岸的天然圖畫閣,
閣北還有浪隱閣,五福堂,竹深荷靜等景致樓臺。
最近處是梧桐書院,正是長公主幼年讀書的地方,常常在她讀書的時候,母后便在旁邊的慈云樓讀經(jīng)等候她。
無數(shù)情緒涌出,眼前畫面上的每一處景致,都對應(yīng)著她印象最深刻,最懷念,也最不忍觸碰的記憶。
廖檸淺知道,她已經(jīng)把漢國當成了第二故鄉(xiāng),但自己又如何能夠忘記得了原來的家鄉(xiāng)?
人啊,不管活多久,經(jīng)歷多少,最無法忘懷的永遠是年少時的那些故土,那些人,那些情感,那些經(jīng)歷。
她的眼眶濕潤,壓抑著情緒,目光落在畫面的邊角,名為“上下天光”的建筑群中央有一棟涵月樓,王孝安和那個少女就坐在樓上。
畫面中傳來聲音,畫面里的王孝安在叫那個少女“師父”。
廖檸淺盯了王孝安一眼,然后聆聽對話。
“徒兒,現(xiàn)在我們說話,你和你媳婦兒正在聽著呢?!鄙倥穆曇羟宕嗳缛给Q啾啾,帶著些頤指氣使的傲慢,卻又優(yōu)雅悠揚,慢慢晃蕩出來的感覺。
廖檸淺聽到這句話,又盯了王孝安一眼,他倒是老神在在,臉不紅心不跳,對“你和你媳婦兒”這樣的稱呼沒有任何感覺一樣。
廖檸淺并不意外,聽到這句話,她已經(jīng)能夠確定王孝安沒有騙人了,這個少女確確實實就是日月山之主。
只有這種存在形式為混沌狀態(tài)的強者,才會跳出了時間線上的所謂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自由支配她的存在位置和狀態(tài)。
“啊……什么時候會聽到?”畫面里的王孝安說道。
“你說完,他們就聽到了?!?p> “那我剛才說若我不是假冒的,真想和她過一輩子,真想和她白頭偕老,真想和她生很多孩子,真想和她卿卿我我,花前月下……這些話她聽到了嗎?”畫面里的王孝安大驚失色。
“她沒有聽到……不過你現(xiàn)在重復(fù)一次,她就聽到了……哈哈,我的蠢徒兒?!碑嬅胬锏纳倥笮Γ瑩е倌?,把他的頭發(fā)抓的亂糟糟的,然后用力一推,把他推進樓下的湖中。
正在樓中賞月的人們驚聲高呼,幾個會水的文士墨客,馬上跳下去救人了。
王孝安也馬上關(guān)掉了畫面,把懸浮在空中的身份卡拿了回來,只覺得脖子僵硬,臉皮發(fā)燙,他居然說過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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