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葉青很不明白,為什么他做到這種程度,還是不能得到楚君的優(yōu)秀,甚至反而只有及格,所以他忍不住的問了一句。聲音有些顫抖,甚至還出現(xiàn)了破音。
楚君沒有回答他,甚至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但是她微微輕哼,便讓葉青不敢再問。他知道老師怕是已經(jīng)不喜自己當眾質(zhì)疑她的決定。
葉青想了想,或許是自己的表現(xiàn)超出了老師的預料,所以老師認為自己是買來的丹藥?那么下課之后或許可以再私底下找老師說清楚!
想到這里,葉青安靜了下來,閉口老實的待在座位上。他平日里囂張但不代表他不懂人情世故,這時候別繼續(xù)給老師難堪才是最好的做法。
葉軒其實也很疑惑楚君的評判,如果認為葉青是買來的丹藥,那么應該直接判不及格,她一個元輪境一層的下社導師,還不至于被葉青的那點背景影響到給他留面子。如果葉青是自己煉制,那她這么做是為什么?
正當所有人都疑惑的時候,楚君終于走到了葉軒的身旁。她拿起了葉軒桌前的那瓶丹藥,這個動作讓葉軒表情微微意外,據(jù)他之前感知,全班走過來之后,她都只是用感知掃過。親自用手拿起來的,這還是第一瓶。
似是隨意的在手里把玩了一下,楚君眉間露出微不可覺的失望,這瓶丹藥很是普通,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驚艷。
按理說能夠擁有煉制特別二階強骨丹的高手指點,怎么也不可能僅僅是這點水平。這里面的丹藥色彩暗沉,而且多出坑洼,若是按照之前的標準,頂多也就是個及格罷了。甚至嚴格點,說不及格都不為過。
看了一眼葉軒,楚君突然露出了一絲笑容。
“很好?!彼f出來的第一句話就讓全部的學生一驚。
“此丹色澤圓潤,丹面平滑無明顯凹凸之處,顯然是手法極為熟練。而且并非是家族市場上買賣的丹藥,似乎在手法上有些與眾不同?!?p> 楚君這‘與眾不同’四個字說得比較重,而且看了葉軒一眼。其余人沒有注意這個細節(jié),但是葉軒卻是盡收眼底。
他頓時明白了這位年輕的女導師為何會說謊,不過他并沒露出慌張之色,而是保持著淡淡的笑容,仿佛沒有聽明白其中的意味。
“這瓶丹藥,被評為優(yōu)秀!”楚君心中微微吃驚少年的淡定,隨后宣布了評判的結果。
結果一出,頓時全場嘩然!
“什么?葉軒居然得到了優(yōu)秀?”
“我沒聽錯吧,這個可是這次評定唯一的優(yōu)秀?!?p> “不會是看錯了吧,是葉軒買來的丹藥?”
“不會,你沒聽見老師說與家族市場上流通的丹藥不同么?”
“厲害啊……”
楚君沒有禁止這些議論,她再度將目光投到葉軒身上,想要看看少年在眾人的目光聚集下會不會有驕傲或欣喜的反應。
可是她失望了,葉軒依舊是那副淡淡的笑容,穩(wěn)穩(wěn)地坐在原地,就如同初進入族學大殿與之對視時產(chǎn)生的感覺一樣。
成熟、穩(wěn)重?楚君冒出一個怪異的念頭。
角落里面,李銘和藍柔兒兩人都是張大了嘴巴,互相對望著。
“什么情況?那不是你給軒子的丹藥嗎?”李銘的眼神疑惑的看過去。雖未開口,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
“我不知道?!彼{柔兒呆萌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很疑惑。
出于謹慎,他們都沒有說話。
然而有人卻等不及的想要說話了。
“老師,是不是弄錯了?!”葉青噌的站了起來,引得周圍的人一陣側目,他臉上全部是不相信。
他不敢否定楚君的目光,所以他補充了一句:“會不會是買來的丹藥?”
但這在楚君的眼里,已經(jīng)是很直白的質(zhì)疑了,她的臉色微冷,之前面對葉軒時露出的笑容改變,只剩下冷淡,甚至可以說時冷厲。
“坐下!”她喝道。
“我……”葉青漲紅了臉,在楚君一喝之下,耳目轟鳴,不自覺的腿腳一軟,然后坐在了凳子上。
“之前我說過這丹藥與族內(nèi)市場上的丹藥不同,自然不會是買來的,不要試圖質(zhì)疑老師,明白嗎?”楚君重新恢復平淡的語氣,但是卻并不柔和,依舊冷淡。
“是,老師,我明白了。”葉青座椅下的雙手握緊,但是卻點頭恭敬回答。
他不相信葉軒會超過自己,但是明顯此時不應該再冒犯楚君,他偏執(zhí)的認為是楚君誤判了。絕對是葉軒用了手段蒙騙了導師!
“丹藥評判到此結束,今日你們心境起落太大,剩余的時間便休息,準備好下午的武道實戰(zhàn)課?!?p> 楚君看了葉軒一眼,然后直接離開了族學大殿,她并沒有將那瓶丹藥還給葉軒,而是不著痕跡的帶走。
此時眾人的注意力顯然不在那瓶丹藥上面,一品回元丹并非貴重之物,他們在意的是葉軒突然之間的轉(zhuǎn)變。
前幾日將葉青幾人揍了一遍,今日又在煉丹方面被天才導師楚君盛贊,難道說葉軒真的開竅了?他們看向葉軒的目光變得不同起來。
有幾個旁邊的人甚至熱絡的開始與葉軒寒暄起來,其余位置相對遠一些的人,則是轉(zhuǎn)而問向平日和葉軒走得近的李銘和藍柔兒。
藍柔兒性子怯弱,不善與人交流,所以只是低頭看書表示不想說話。但是李銘卻沖著葉青那邊笑道。
“哪里有那么多為什么!進步了便是進步了,我就很佩服葉軒平日的好學,不像有些人只會亂叫!總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就是最厲害的,還想與人打賭學狗叫,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如今輸了,可又真的會愿賭服輸?”
李銘這一番話說出來,眾人頓時將目光紛紛看向葉青,先前葉青上課前叫囂的話語大多數(shù)人都記得。如今見李銘提前,而葉青又沉默無語,都是紛紛議論。而不知道先前那個賭約的,則會詢問旁邊的人,知道經(jīng)過之后便嘖嘖發(fā)聲。
這些細碎的話語比李銘的話更傷人,葉青的拳頭都已經(jīng)被捏得嘎嘎作響,臉色更是陰沉無比。他想不明白為什么幾日的功夫,自己會輸?shù)眠@么慘?
出乎意料的,葉青的幾個同黨,羅子和大力都沒有出言為葉青爭辯。他們默默的將位置往不同的方向移了移。
但卻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離葉青的方向遠了些。
葉軒自然聽見了背后紛紛的議論聲,也沒想到李銘居然如此犀利的為自己拉來了仇恨,聽著葉青那逐漸粗重的呼吸聲以及拳頭捏緊的聲音,他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果不其然,忍到了極限的葉青終于站了起來,指著葉軒道:“葉軒,接下來的武道實戰(zhàn)課,你敢不敢與我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