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在測試場地四處亂竄的灰衣鎧甲少年極為狼狽,葉軒之前看著好幾次都是險象環(huán)生,幾乎要被擊倒地,而一旦倒地,也就意味著那灰衣鎧甲少年的測試到此結(jié)束??蛇@會再將目光投過去,卻叫人眼睛瞪得渾圓!
因為那灰衣鎧甲少年現(xiàn)在已經(jīng)從匆忙的大步挪移,變成了小方位移動,反而從手忙腳亂變成了游刃有余的程度!
葉軒不敢用感知探知,只得憑著猜測問道:“莫不是險境中有所突破,開始二次洗髓不成?”
武大卻沒有這個顧忌,感知肆無忌憚的探知過去,只是眨眼時間他就搖了搖頭。
“沒有,氣血雖然旺盛了些許,但原因卻是剛才躲避運動過激所致。元氣波動幅度很大,但和之前差不多,仍在洗髓一境。”
“怪事了。”武大嘀咕了一句,因為他看得出那個導(dǎo)致灰衣鎧甲少年匆忙逃竄的罪魁禍首南宮武,并沒有放水的意思,仍舊是利用身上的三級極品玄兵在攻擊,甚至武大還判斷出來那南宮武的攻擊頻率和力度比之前更上了一個層次。顯然是這么久還沒能讓灰衣少年淘汰,讓南宮武頗為不喜。
那他到底怎么支撐到現(xiàn)在?武大凝神繼續(xù)觀察。
此時南宮武也有相同的疑惑,他先前喊話讓其余人規(guī)避開來,便是將身上的瑣靈護心鏡調(diào)動了大半的威力。乃是存了一定要淘汰劉升的念頭。而劉升也的確是在那剎那間險象環(huán)生,幾次都快要接近淘汰的邊緣,甚至有一次劉升的身體已經(jīng)失去了平衡,整個人被一波聚集而來的石塊擊中得后仰騰空。在南宮武看來,這種情況下,身體完全沒了佐力,應(yīng)該是鐵定倒地淘汰才是。
可讓他奇怪的是,劉升在身體將要落地的剎那,竟然不知道哪來的力道,竟然憑空扭轉(zhuǎn)了身子,單手撐地,一個側(cè)身又重新站了起來。就像有人在半空中托了他一把,阻止了下墜之勢。
“奇怪了?!蹦蠈m武神情疑惑,但更多的是怒意。
他之前喊出自己的名頭,明刀明槍的要為難劉升。周圍可是有二三十人聽見了的。惡霸也有惡霸的面子,既然喊出來話了,這么久沒能干掉這個小子這怎么能行?
所以南宮武很快就動了真怒,他淡淡地看了李欽彥一眼道:“自保。”
隨后他胸前的綠光便一縮再縮,緊緊貼身護住南宮武自己。正當李欽彥還在咀嚼南宮武這突然的兩個字意思時,一塊飛石直奔李欽彥的后腦勺,嘭的一聲將李欽彥砸昏了過去。
李欽彥很干脆的直躺倒地,圍攻它的石子飛沙頓時全部停止,一股莫名的偉力包裹住他,將昏迷的李欽彥給運離了測試場地范圍。
周圍的人臉色微微動容,心道李欽彥這廝跟著南宮武真是伴君如虎,說拋棄便被拋棄。而南宮武卻根本不管別人的眼光,直直地盯著劉升,眼神森然。
“洗髓一境堅持到現(xiàn)在,你也算是有些手段了。不過你很不走運,本少現(xiàn)在的心情已然極差。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自己離開。否則我不保證不會毀你武道根基!”
劉升的臉上原先還可以看到一絲懼意,可此時卻是流露出一絲自信。這股自信甚至感染到了周遭的學(xué)子,有幾個認識劉升但不算熟絡(luò)的學(xué)子都紛紛為其開口道:“武少,都為同宗,何必如此?”
南宮武冷眼相對,一意孤行,森然的表情讓勸解的幾人都討了個沒趣。
劉升什么話都沒有說,潛意識里的那股傲氣在剛才一場躲避對抗中完全激發(fā)了出來。感受著全身鎧甲七處奇妙的禁制不斷牽引著自己的感知,那種將感知擴大的感覺似乎無形中也讓劉升的自信擴大了幾倍。
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遙指南宮武,五指收回四指,只余食指伸直。
隨即食指彎曲搖動。
周圍的人頓時一片嘩然,南宮武的臉色陰沉得幾欲滴水。
“你這是找死!”南宮武一聲低吼,胸前的綠光大盛,在其胸前驀然形成一個深邃幽綠的漩渦,一時間南宮武周遭十丈范圍的飛沙走石全部以驚人的速度聚集,最后這些碎石砂礫竟然在南宮武身前形成了一巨大的石球!
離南宮武最近的幾個學(xué)子因為受到氣機牽引,一時再也承受不住這雙重的壓迫,口吐一口鮮血直接倒飛而出。而一些見勢不妙,迅速躲避的學(xué)子,也都是在逃離之后后怕的拍了拍胸脯。
心道南宮一脈不愧掌控了葉家煉器的命脈,僅僅一個南宮武身上所攜帶的三級玄兵,威力就強悍如斯!
躲避的躲避,遠離的遠離,至南宮武身邊的石球凝聚至磨盤大小,南宮武身邊十丈再無他人,測試場地被空出一大塊來。周圍圍觀的人群終于將注意力聚集到了此處,見狀都不約而同的驚呼。
劉升神色凝重,但絲毫不退,南宮武臉色稍微變白,石球凝聚也到達了極限,于是雙手豁然往前輕輕一推。
“南宮家的那小子瘋了。”武大搖了搖頭,下意識的要動,可突然想到了什么,輕輕搖頭又沉默不語。
與此同時,在演武場高臺上的矮個子中社導(dǎo)師終于坐不住了。他在第一時間收回雙手,圍繞學(xué)子方陣的飛沙走石頓時停止。
“第一輪測試結(jié)束!”
將這句話說出口之后,身形猛然一閃,以極快的速度橫插到南宮武與劉升兩人的中間,單手去阻那呼嘯而至的石球。
“都讓開!”那矮個子導(dǎo)師聲音嘹亮,隨后單手一撥,竟是不敢硬抗,而是將這石球撥離原來軌跡。
石球卷起風沙滿天,爾后告訴旋轉(zhuǎn)著墜落在一處空曠的草地上。
“嘭!”
草地上草皮四裂,黃土濺起數(shù)丈高,一股泥土芬芳和皮草燃燒的焦味混合,傳入周圍人的鼻中。
劉升臉色蒼白,不敢置信南宮武真的要對他痛下殺手。而周遭的人則是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幕。不知道為何這好端端的一場測試,怎么會弄出了如此大的聲響?
“第一輪測試結(jié)束,晉級排位戰(zhàn)者與演武場東北角集結(jié)方陣。”
那矮個子導(dǎo)師看了一眼那演武場中央閉目的年輕上社導(dǎo)師,瞟了南宮武一眼,沉聲道:“不得喧嘩吵鬧,不得私自械斗。違者剝奪比賽資格,按族規(guī)論?!?p> 南宮武臉色蒼白但面露寒意,右手橫放脖間,作了個斬首的姿勢看著劉升。周遭的人群不明所以,但是全程觀看了的學(xué)子心中悲涼不已,身為當事人的劉升更是心都涼了半截。
如此囂張且明目張膽的違背規(guī)則,可這中社導(dǎo)師面對南宮武的身份也不敢剝奪其比賽的資格,甚至不敢明言勸誡南宮武,難道當真主家式微,南宮當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