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著那滿室的藥香,這名監(jiān)考官終于忍不住,臉色大變。
“這竟然是純正的藥氣!”
所謂藥氣,便是丹藥中真正對身體有著極大裨益的靈氣,修士修行時吞服丹藥,為的便是將這股藥氣提取出來,加以煉化,轉(zhuǎn)化為自身的法力。
尋常的丹藥,由于煉制的手法不恰當(dāng),往往使得丹藥中混進不少雜質(zhì),使其看上去能夠成一個丹丸的模樣。就比如唐允煉制的修髓丹,雖然修仙界往往認為純白色的修髓丹是最完美無瑕的,可哪怕是這樣的丹藥,也不過是其中雜質(zhì)變少變單一了而已,如何能像唐允煉制出的這般,外殼捏碎后,內(nèi)部直接便是精純的藥氣。
藥力直接入體,少了一個提取的過程,這無疑是減少了煉化丹藥的時間還有精力,而且能夠使得藥力更易被轉(zhuǎn)化。
只不過,這名監(jiān)考官自認,從他踏入煉藥師這一行業(yè),并待在道盟修煉的這近百年來,只見過總部來過一名不知是和修為的神秘?zé)挼?,煉制出過這樣的丹藥。只不過當(dāng)時丹藥一出爐,藥氣立刻便四散開來,然后被早有準備的煉丹師以法力禁錮,卻不似唐允這般,利用藥渣將藥氣封存起來。
“不知道前輩認為晚輩的這一枚丹藥如何,是否有資格通過考核?”唐允開口問道。
“這?!北O(jiān)考官也懵了,他鑒別丹藥無數(shù),卻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一種情況,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雖然隱隱知道唐允的考核必然是通過了,不過他卻不敢擅作主張,而是對著唐允開口說道:“你等會?!?p> 說完,他忽然取出了一張靈符,燃起后嘴唇微動,似乎是在訴說著什么。
片刻后,靈符化作一道靈光,鉆透墻壁,飛了出去。
“這是傳訊符?”唐允只是掃了一眼,便看穿了符箓的用途。這種傳訊符非比尋常,能夠穿透禁制陣法,煉制的材料頗為難得。
只是稍等了一會,丹室門上的禁制便被人解開了,緊接著一個身影推門而入。
“怎么了,有什么丹藥是連你都不能鑒定的?該不會要告訴老夫,這小家伙煉制出了人階靈藥不成?”
推門而入的,正是先前的那名主管老者,他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幾分不滿的神情。
在他看來,唐允理論知識再高,法力卻有限,最多只能煉制出中階丹藥出來。而能待在這里作為監(jiān)考官的,均是高階煉丹師中的佼佼者,對他們而言,不管是什么樣的中階丹藥,鑒定起來應(yīng)該都是小意思。
然而,就在踏入丹房的那一刻,他的臉色卻忽然間變了。
“怎么會有這么濃郁的藥氣,難道是炸爐了?”老者的第一想法竟然是丹藥煉制失敗,導(dǎo)致炸爐。
事實上,若是丹藥在已經(jīng)快成型的時候炸爐,那么的確會產(chǎn)生這般濃郁的藥氣,只不過在那藥氣之中,還會夾雜著許多雜質(zhì),臟亂不堪,根本不能吸收。
“不是炸爐,”老者很快便看出了端倪,否定了自己先前的看法,同時把頭轉(zhuǎn)向了那名結(jié)丹期的監(jiān)考官,板著臉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聞言,監(jiān)考官不敢猶豫,當(dāng)即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
“什么,丹藥的外殼捏開后,便有如此藥氣流出?”老者說著,將一旁被唐允隨后仍在地上的灰白色殘渣見了起來,放在手中細細地打量。
緊接著,那名監(jiān)考員對著陣法接連打出了數(shù)道靈訣,同時道:“當(dāng)時的情況,法陣已經(jīng)記錄下來了,您請看。”
話一說完,便見丹房的其中一面墻壁上光芒涌起,隨后竟然出現(xiàn)了唐允先前煉丹時出現(xiàn)的畫面。
“這里的法陣,竟然有這般功能!”
唐允暗暗心驚,但是細想一下,卻又在情理之中。
監(jiān)考的考官僅僅只有一人,通過與否都憑其一人論斷,若是沒有什么監(jiān)督的手段,豈不是很容易被人鉆空子買通考官,只花一點靈石,便能輕易地獲得稱謂。
唐允的金色丹爐,倒是讓這位老者也不經(jīng)意地皺了下眉頭,對其好感略微下降,只不過,隨著畫面的推移,老者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極度驚訝的神色。
“難得,實在是難得!”
老者看完之后,突然轉(zhuǎn)過頭來,目光灼灼地看向唐允:“這簡直就是神乎其技,雖然只是一枚修髓丹,可即便是是換了老夫親自來煉制,也達不到這種效果?!?p> 聽完,唐允終于暗松了一口氣,知道自己這一關(guān)大概是過去了。只不過他依舊是開口問了一句:“敢問二位前輩,晚輩的考核,可算是通過了嗎?”
聞言,那兩人相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震驚之色。
這還不算通過?那么恐怕道盟中九成九的煉丹師,都要被刷下去了。
“全憑主管大人決斷?!蹦敲Y(jié)丹修士很快便反應(yīng)了過來,對著老者一拱手,恭敬地道。
聞言,那名老者點了點頭,干咳了兩聲,道:“唐允小友煉丹技藝高超,實在是出乎老夫所料,這考核,你自然是通過了。過一會,我便會替你記錄下信息,將中級煉丹師的身份令牌頒發(fā)給你,你大可放心?!?p> 唐允聞言一喜,點了點頭。
而后,那名老者卻沒有要放他離開的意思,而是笑容滿面地說道:“不知道唐允小友可有師承,這一身煉丹的本領(lǐng),是從何處學(xué)來的?”
唐允此番前來,目的是為了拜入流火宗的門下,他身為玄妙宗弟子的事情,自然不能夠說與旁人知曉。只是略一思索,唐允便開口道:“回稟前輩,晚輩其實并無師承,只是偶然間得到了一本丹書,照著丹書上記載的法門練習(xí)而已。”
“并無師承?”老者眼睛一亮,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
雖然唐允的話,他并不是十分地相信。畢竟自學(xué)成才的話,實在是很難將那么多的藥理知識融會貫通,解答出先前的第三道題目。而且,他剛才觀察唐允煉丹,似乎是頗有章法的,不像是隨意練就,
若是唐允此時,知道老者竟然把他那隨意抖手的方法當(dāng)成是某一流派的秘傳煉丹術(shù),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雖然老者心中有些疑問,不過唐允說自己沒有師承,倒是正中他的下懷,故而根本沒有深究的意思,當(dāng)即便開口道:“既然小友并無師承,不如就跟著老夫修煉如何?依老夫的觀察,你天生便是學(xué)習(xí)煉丹術(shù)的坯子,若是能夠細加雕琢的話,必能成器!”
“跟著前輩修煉?”唐允抬起頭來看著跟前的老者,眼中滿是訝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