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允沒有多說什么廢話,畢竟面對兩名元嬰修士,他可是有很大的心理壓力的。
卷軸被平放在了前方,唐允看也不看地便開口說道:“你的這張符箓繪制了一半,雖然沒有完成,可是我也能猜得出來,你是想要通過在符箓上添加多重防御禁制,來抵擋烈陽對陰鬼之物的傷害?!?p> 弦豐真人微愕,看向唐允時目光已經(jīng)有了些許改變。
能夠通過半張符箓,猜測出制符之人的用意,此人在制符一道必然有著不俗的造詣。
“不錯,負責防御的符字我已經(jīng)確定了下來,剩下的部分,我打算將聚靈符的結(jié)構(gòu)融入其中。只是說來慚愧,我嘗試了上千次,竟然沒有一次成功的?!毕邑S真人嘆息道。
“哦?那你就算再試上一千次,也依舊只有失敗二字!”
當談及符法之時,唐允便仿佛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顯得鋒芒畢露,哪怕明知對方是元嬰高手,他也敢直言呵斥。
聞言,弦豐真人呼吸一頓,神情變得有些羞惱:“道友便這么肯定?”
“你可知道,符箓也分陰陽?”唐允沒有搭理,而是這般問道。
“符箓也分陰陽?”
聞言,不單單是弦豐真人陷入了沉思,就連在一旁的漣水城商會會長胡瑾,也被勾起了一絲興趣。
而這時,弦豐真人看向唐允時,目光較之剛才,又有不同,甚至帶上了幾分敬意:“符箓陰陽之說,我自然也聽聞過,但是這至少也得是制符宗師才會去研究的東西。說起來我也并不怎么了解,還請道友指點?!?p> “制符宗師?”聞言,胡瑾頓時一臉愕然地看向了立于他不遠處的唐允。
“符箓分為陰陽,最根本的原因其每一枚符字的陰性與陽性所占的比例有所不同,而不同的符字結(jié)合在一起的時候,又會發(fā)生各種各樣的變化,甚至極陰變?yōu)闃O陽,或者極陽變?yōu)闃O陰,都并非不可能的事情。”唐允緩緩地道:“視時辰,節(jié)氣,地點,制符師的功法不同,而產(chǎn)生千萬種變化,難以窮舉清楚?!?p> 唐允的話明顯給弦豐真人帶來了極大的震撼,以至于其驚訝之色已經(jīng)溢于言表。
“那么.道友竟然能夠?qū)⒚恳环N變化都熟記于心嗎?”
聞言,唐允心中冷笑。
廢話!
只不過,這話不能讓旁人知道。可他依舊發(fā)出了一聲輕哼:“若是我能將這些都窮舉清楚的話,還會看上你這一萬功績嗎?我只不過是碰巧對你使用的這幾枚符字熟知,細細一推算,便知你這條路是萬萬行不通的?!?p> 此時,弦豐真人已經(jīng)將唐允當做了是制符造詣遠在自己之上的隱士高人。而胡瑾卻是不然,聽完了唐允的話,當即開口道:“這么看來,道友你一定是有了解決之法?不妨說來聽聽?!?p> 聞言,唐允緩緩開口道:“方法其實很簡單,只需要將鬼魂還陽,他便再也不會懼怕陽光。”
“還陽?”胡瑾笑了起來:“道友你莫不是在說笑?鬼魂就是鬼魂,只要沒有人身,便終究是陰物。這點道理,恐怕修仙界無人不知?!?p> “我又何須騙你?”唐允當即反問了一句,讓胡瑾愣在了那里,說不出話來。
而這時,弦豐真人卻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拱了拱手,開口道:“莫非這也和道友方才說的符箓陰陽有關?”
聞言,唐允隱藏在斗篷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訝然。對方不愧是貨真價實的制符大師,元嬰級別的高手,反應的確很快,自己剛才只是粗略地提了提,對方便這么快就聯(lián)想到了。
“不錯,這符箓畫起來,說難也難,可說簡單也簡單,只要找準了符字,使其具備在陰陽之間轉(zhuǎn)換的能力,便能成功地將鬼魂由陰軀變?yōu)殛柹?。?p> 隨后,弦豐真人便在唐允的指導之下,當場取出了筆墨開始制作。
弦豐真人雖然在制符一道上,已經(jīng)是真正大師級的人物,可是在唐允的傳承面前,卻淺薄得像一個剛剛學步的嬰兒一樣。尤其是當唐允解釋每一個符字的用處時,這位元嬰前輩的臉上便會出現(xiàn)豁然開朗的驚喜笑容。
而當弦豐真人最后一筆落下,天空之上霞光閃過,大道音轟鳴,一道光柱直接穿過了道盟分部的樓閣,任何陣法禁制都沒能將其擋下,直直地落在了弦豐真人的身上。
“天光!”
這兩人身為元嬰高手,眼界見識自然不凡,幾乎同時驚呼出聲,而直接沐浴在天光下的弦豐真人,更是激動得全身顫抖。
天光降臨,能夠無形中提升人的氣運,弦豐真人此時已經(jīng)到達了一個瓶頸,而這道天光很可能便是一個契機。
一個能讓他窺及化神,或者制符宗師的契機!
看著弦豐真人,胡瑾的眼中滿是羨慕,只是可惜這份機緣并不屬于他。
天光能夠提升人的氣運,可是這其中的道理究竟是什么,至今也沒有人能夠說得通。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一個人,一生只能沐浴一次天光,在此之后,不論他做了什么事情,都不可能再次引動天光降臨。
不然的話,唐允早就把自己關在小屋子里,天天等著天光來給他洗腦了。
這時,因為天光的降臨,外面早就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所有人都在談論,究竟是誰,能夠引來天光。
“道.道友.”此時,饒是以弦豐真人的元嬰修為,也激動得有些說不出話來,他知道,自己能夠僥幸引來天光,完全都是因為唐允在一旁指導啊。
不過,他也似乎有些過意不去,覺得是自己搶了本該屬于唐允的機緣,而唐允卻表示天光什么的,他早就體驗過了,這才讓弦豐真人不再愧疚,但也唏噓了好一陣。
而胡瑾這個時候,終于確信,原來這個不愿意露面,甚至連姓名也不愿意透露的黑袍人,才是真正的前輩高人!
聽他的口氣,這竟然是他引來的第二次天光!
我的乖乖。
胡瑾的腦子已經(jīng)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了。
“胡會長,”終于,還是唐允輕笑著將胡瑾叫得緩過了神來。
“是是,道友你有什么吩咐?”胡瑾一個激靈,連忙說道。若是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要拉攏唐允的話,他這個商會的會長,可就是白當了。
“如今我任務完成,那二十枚燦陽果,胡會長是不是.”
聞言,胡瑾頓時拍了拍胸脯:“道友這是哪里話?既然道友需要燦陽果,直說就是了。我馬上派人去取,要多少都可以,這筆賬算我的。”
唐允沒有想到這位堂堂的元嬰修士,竟然翻臉和翻書一樣,先前還對他有些不冷不熱,可現(xiàn)在卻是拍胸脯打包票,這個變化實在是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唐允卻也知道,自己面前的這兩位元嬰修士,多半是因為看不透他的修為,把他當成了隱士高人,這才起了拉攏了念頭。而若是他不做這一番打扮,結(jié)局顯然又有不同。
接下來,胡瑾自然又說了一些想要拉攏唐允進入道盟的言語,然而卻被唐允果斷地拒絕了。
這種事情,來一次體驗體驗還可以,但要是讓他一直裝下去,那可真是要了命了。
“唉,真是可惜了?!焙獓@息了一聲,隨后取出了一枚令牌,遞給了唐允:“這是我道盟商會的貴賓令牌,只要有了這枚令牌,無論是在哪一分部,都能享受最好的待遇。”
唐允干咳了一聲,他這個時候如果伸手去拿,或者放出神識去接,一定會被這兩位元嬰高手看穿自己的真實身份。
“這令牌,待會和那燦陽果,一起幫我送到王家府上吧?!碧圃书_口說道。
“王家?”胡瑾眼睛一亮,“莫非道友現(xiàn)在竟然在王家居住嗎?”
聞言,唐允當即搖頭,心思一轉(zhuǎn),便開口道:“我有一名徒兒現(xiàn)在在王家,我找這些東西,本就是為他準備的。你們?nèi)羰悄軌虼覍|西交給他,倒也省了我一些事情,正好我現(xiàn)在有要緊的事情要辦?!?p> “要緊的事?莫非是.”
胡瑾和弦豐真人都是不自覺地看向了遠處的人魔裂隙。
唐允此時不語,其實是擔心自己說錯什么話,而在胡瑾和弦豐真人看來,卻顯得高深莫測。
“也好,我馬上就派人將東西送去王家?!焙敿凑f道:“敢問道友的哪位弟子,叫什么名字?”
“唐允?!?
既三又四
不好意思.寫得有些慢,發(fā)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