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閉關(guān)(3)
金光四射,直至白茫茫一片。
云霽抬手擋住眼睛,眼睛承受不住強烈光芒而閉上。
光芒散去再睜眼,一片星海出現(xiàn)在眼前。
云霽將手中家主令牌收入空間戒指,一顆星光渺茫,肉眼幾乎察覺不到的星辰附著在家主令牌上跟著進入。
收好家主令牌,看著漫天星光,云霽情不自禁伸出手,想要觸摸星辰。
還未觸碰到,幾顆星辰就自主圍繞著云霽的指間跳躍。
云霽嘴角微揚,將手指收回,星辰跟隨著到了云霽眼前,星光在云霽眼中閃耀,跳動。
星辰懸浮于云霽手掌之上,云霽手指輕點其中一顆閃耀著翠綠光芒的星辰,星辰星光大作,光芒退后,一只翠綠玉笛映入眼簾。
笛身青翠通透,似有水流在其中潺潺流動,散發(fā)著陣陣寒意。
“我不會吹笛子,”云霽也無奈,將玉笛拋向空中,玉笛又變回了星辰。
看著漫天星辰,云霽犯了難。
修煉講究機緣,云家也講究緣分,所以藏庫內(nèi)的一切藏物全都是星辰的形態(tài),模樣一致。
“你們有看中我的嗎?”
云霽卑微發(fā)問。
空中星辰靜靜矗立,沒有動靜。
空氣突然安靜,云霽尷尬至極。
云霽搓了搓手,腦子里劃過千言萬語,可是云霽卻不知道該怎么組詞造句。
在云霽聽不懂的另一面,一動不動漂浮在空中的眾星辰之間火藥味十足。
通過靈器器靈間特有的語言吵得不可開交。
“她是我娘親嗎?她的身上怎么好像有我娘親的味道?!?p> “你怎么見誰都叫娘親,她一個人類,你一把梳子?!?p> 一支鳳凰金步搖高傲開口,“區(qū)區(qū)梳子?!?p> “怎么,這年頭飾品間競爭也那么激烈。”紅麟絲幽幽開口。
鳳凰金步搖囂張,“我既可以做法器也可以做飾品。”
“那梳子不也修煉出器靈了?!奔t麟絲滿不在乎。
……
早已確定未來的玉笛遠離戰(zhàn)場,默默悲傷。
“別個萃靈被拒絕了也沒見得像你那么脆弱啊?!?p> 忽然被提到的玉笛器靈抬頭望了一眼,低下頭繼續(xù)悲傷。
鳳凰金步搖主動飛到還在措辭的云霽眼前展現(xiàn)原身,滿心期待云霽能收下它,而云霽只是說了句“我來是想找可以掩飾性別的玉佩的?!?p> 措辭半天未果,云霽借著鳳凰金步搖說出了來意。
被打擊了的鳳凰金步搖化作星辰從天空劃過。
聽到云霽所說,可掩飾性別的玉佩紛紛現(xiàn)身。
看著空中漂浮的各色各樣的玉佩,云霽指向一枚茶白玉佩。
其他玉佩紛紛排成兩列,茶白玉佩位于兩列玉佩盡頭。
不知為何,云霽似乎從那排成兩列的玉佩中感受到了難以置信。
那茶白玉佩懸浮空中一動不動,云霽只好上前將玉佩拿了下來。
茶白玉身刻有靈獸圖案,云霽沒有認出。
手指摩挲玉身,還有溫涼之感,“回去再給你掛個穗子,”云霽看著圓溜溜的玉佩笑道。
萬事開頭難,既然之前開口說了目的星辰就會主動化形,云霽又開口道,“我還想要一把可斬天裂地的武器……”
話還沒說完,一把渾身漆黑的細劍就破空插在云霽腳邊。
云霽條件反射抬起腳跳到一邊。
空間中只有無盡黑夜與漫天星辰,抬眼看去明明是懸浮在空中的利刃,卻有著不可抵擋的氣勢,仿佛不是飄蕩在虛無空間,而是穩(wěn)穩(wěn)嵌入高山之巔。
凌冽殺意自利刃溢出,殺意如有實質(zhì),血紅色霧氣彌漫纏繞著利刃。
前世作為美食博主的云霽,生活平靜安穩(wěn),除卻一些雞毛蒜皮的生活瑣事,著實沒什么煩惱,沒什么危險或血腥的事發(fā)生在身邊。
縱使聽說過殘忍的社會新聞,終歸是沒有過多感想。
云霽抱起胳膊,感受著周身下降到冰點的溫度,瑟瑟開口,“劍大哥,你看我那么弱,一點也匹配不上你啊,不如……”
看劍沒什么反應(yīng),“不如……”
漆黑利劍忽然朝云霽飛來,云霽慌慌忙忙抬起雙手擋住,利劍卻化作一縷黑煙消失在云霽發(fā)間。
云霽緊閉雙眼,想象中的森冷劍意并未出現(xiàn),云霽微瞇著眼睛四處瞧了瞧,未發(fā)現(xiàn)黑劍的身影。
“唉,”云霽單手叉腰,一手輕拍胸口,“人生不易,我還是抓緊修煉吧?!?p> 黑劍的突然出現(xiàn)讓一眾星辰呆若木雞,黑劍不見了,云霽看各星辰還是一副躊躇不敢前進,雙手捏訣,一道閃電劃過虛空。
閃電尚在虛空留有殘影,虛空又光芒大作,另一雷電之力閃現(xiàn)虛空。
云霽抬手,一把羽扇落入云霽手中。
羽扇上尚有一絲雷電閃爍,云霽卻對此感到親近。
來此目的既已達成,云霽注入一絲靈力于家主令牌中出了空間。
看到云霽出來,武安拱手,“小姐所取何物?”
幾道靈光閃現(xiàn),玉佩、羽扇,黑劍漂浮在空中。
云霽瞪大了眼睛,手指著黑劍,“你怎么也在?”
再看到黑劍,云霽內(nèi)心依舊犯怵,但好在沒有之前那般膽怯了。
黑劍極有靈性,劍身側(cè)身,像是不理云霽。
云霽:“……”還有點傲嬌哇?
在靈器現(xiàn)身之后,武安就翻動起了記錄手冊,對靈器進行一一確認,并作記載,握著毛筆的手端正有力,卻止不住顫抖。
舉著筆時手雖然顫抖不能自控,但落入書上的字卻一個個筆立勁挺,似有橫掃千軍之勢。
“小姐,這羽扇名喚羽沒劍,羽扇只是它的擬態(tài),而這黑劍名喚紫陌,是一把古劍,傳說為魔界的寶劍?!?p> “魔?!”云霽再次驚奇,轉(zhuǎn)頭眼中露出惋惜姿態(tài),嘆了一口氣,“紫陌,你看我們不合適???你們魔都是好戰(zhàn)嗜血的,我真心不喜歡打打殺殺?!?p> 聽著云霽的話和語氣,武安疑惑道:“小姐的意思是魔劍是自己跟著小姐出來的?”
云霽點頭,“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就跟著出來了?!?p> 云霽攤手。
武安撫摸尚且還短少的胡子,“小姐,屬下認為小姐可收了這柄魔劍,此魔劍自收回儲藏,就束之高閣,從未有人能將它摘下,魔劍既主動認主,是小姐的機緣?!?p> 聽了武安的話,云霽怎么不知道,但是云霽知道自己并不喜歡紫陌,強行留下,自己恐怕會忽略了寶劍,令其明珠蒙塵。
武安見云霽還是猶豫,又說道:“其實它是魔劍又如何,并不是每個魔都茹毛飲血,兇狠殘暴,我也知道小姐也是明白的,傳說這黑劍器靈為一黑龍幼崽,不定小姐會喜歡它的?!?p> 知道武安是為自己好,云霽也不是感受不到,“其實我主要是怕自己冷落忽略了紫陌劍,他們雖是劍、是扇,但有著自己的靈識,能感知我的一切情緒。”
云霽低著頭,“我想為我每一個選擇負責(zé)?!?p> “哈哈,”聽了云霽所說的話,武安眼眶不禁濕潤。
每個人年少時總有著一腔熱情,一頭熱血,滿懷抱負,充滿信心,秉著對每件事熱忱負責(zé),但經(jīng)過時間洗禮,歲月沖刷,回首時總歸會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有那么多遺憾。
自己也曾雄赳赳,氣昂昂,外出闖蕩,勢要闖出一片天,最后被現(xiàn)實無情擊敗。
“我也不強求,既如此,我再將魔劍送回。”武安將雷電之力注入家主令牌之際,魔劍忽然躁動,一抹劍光劃過,云霽手指被劃破,一滴血滴出,落在劍身,如墨搬契約法陣浮現(xiàn),一條墨線浮現(xiàn)在云霽腦海中。
法陣光芒散去后,魔劍再次化作黑煙消散在云霽發(fā)間。
有了契約的聯(lián)系,云霽此刻感知到魔劍隱身在自己發(fā)間,也感知到了魔劍此刻內(nèi)心正翻江倒海憤憤不平生悶氣。
火氣之大,云霽甚至覺得頭皮隱隱發(fā)燙,內(nèi)心嘀咕了一句別給我燙禿了。
剛想完,云霽捂住嘴巴,懊惱至極。
忘了自己已與魔劍契約,內(nèi)心所想,魔劍亦有感知,果不其然,頭皮更燙了。
既然手都劃破了,云霽就順勢將羽扇一起契約了。
“武總管,我就先走了?!?p> 武安點頭,“小姐慢走?!?p> 隨后進入側(cè)房,繼續(xù)忙碌起手中事物。
走在紫竹林小道上,云霽還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
手指觸摸之處還是留有余溫,想來黑劍已經(jīng)消氣了。
“紫陌,我不是不喜歡你,我是想對你負責(zé)啊,”云霽稟著敞開天窗說亮話原則,決定好好和紫陌劍交流一下。
“你說,如果是你,你是不是相比你喜歡的物什之下,對沒有感覺的物什不關(guān)心,指不定還根本不記得了?!?p> 頭皮沒有發(fā)燙,云霽繼續(xù)說道,“你說,你如果天天看著別人被關(guān)心體貼照顧,自己只能自取溫暖會不會落寞,內(nèi)心不平衡?!?p> 紫陌依舊沒有太多情緒變化,云霽又準備開口,一道奶萌軟糯的身影響起,“哼!”
與紫陌有了契約聯(lián)系后,云霽對紫陌的情緒就更加清晰了。
紫陌一開口,云霽只覺得一股由內(nèi)而外的撒嬌感撲面而來,云霽感覺骨頭有些酥軟。
“你會說話?”那你之前一直悶著。
“不想和你說話!”稚嫩的男孩聲音,這次云霽聽得清清楚楚。
“不想和我說,你還選我?”云霽噎回去,逗小孩玩。
男童傲嬌道:“哼~”
云霽扶額,沒想到幾千年的劍靈還如此傲嬌,年齡也這般小。
“你多少歲了?”
“兩萬歲?!弊夏昂苁瞧届o,在他們龍族,兩萬歲,還只是一只幼崽,云霽聽到紫陌心聲,表示你比云族族齡還大,好不容易冷卻下來的頭皮,溫度又重新攀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