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門口。
一地碎木板,還有一塊鋼板。
那里站著兩個人。
一高一矮。
其中高個子的那人正扛著一名重傷者,氣若游絲。
陳火火看著站著的兩人。
很生氣。
怎么……
個個都跟門過不去是不是?
就不能好好敲個門嗎?
這門是招你了還是惹你了?還是吃你家大米了?
他有點抓狂。
你說你們早不早晚不晚的,偏要在他好不容易把門修好后才來這么一出,這不是純心跟他作對嗎。
這絕對是故意的。
于是。
院子里的兩人一狗目光不善的齊齊唰過去。
汪!
大黃低伏著身子,肌肉微微繃緊,毛發(fā)豎立。
它嗅到了那令它討厭的熟悉氣味,還有從兩人身上散發(fā)的危險。
錢胖子則干脆躲到林璟萱那里。
對方來勢洶洶,一看就知道來者不善,一來就破門,找茬是妥妥的了。
所以。
他要保護(hù)他女神。
陳火火掃了一眼周身裂得徹底的木門,心里一陣揪痛。
現(xiàn)在連修都別指望能修好了,又得是一大筆支出。
他再次仔細(xì)看向門口的兩人,目光接著放到高個子肩上。
哦嚯……
那不是變態(tài)通緝犯江白嗎。
他心中一稟。
找人來尋仇來著?
不過看起來好慘,感覺被蹂躪過。
而這時。
門口的高煞矮鼠終于是開了口,矮鼠問江白,“確定就在這里?”
他已經(jīng)從江白嘴中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至于江白有沒有隱瞞就不知道了,不過,他怎么看都覺得這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小院子,里面的人也只是幾個乳臭未干的毛孩而已……
矮鼠掃了一眼陳火火幾人,選擇性的把大黃忽略過去了,一只狗而已,即便來時江白吹噓得再厲害,但能厲害不到哪里去。
厲不厲害那是相對而言,他們在江白眼里也很強(qiáng)。
何況眼前幾人看著都沒什么不凡之處。
不過他目光還是特意的在林璟萱身上停留一會兒。
林璟萱在這,他并不感到意外,他事先就知道了
江白艱難的點頭,他現(xiàn)在連說話都沒力氣,只是意識還算清醒一點。
于是。
高煞矮鼠走進(jìn)院子。
矮鼠深深吸了一口氣,能不能飛黃騰達(dá)就看這里了。
雖然林大小姐在這,但他們現(xiàn)在的目的就只有一個……
體舞技。
只要拿到他們想要的體舞技,他們就可以隱藏起來,待修成之后開創(chuàng)自己的勢力,不用再哈腰為別人拼死拼活。
與其幫別人做事,還不如自己占為己有。
陳火火身心戒備,單從氣質(zhì)來區(qū)別,那一高一矮的兩人怎么看都不是好人。
特別是那矮子,總給他一種陰險的感覺,就像夜間潛伏的蛇鼠,會在不經(jīng)意間咬你一口。
不過。
雖然很生氣,但陳火火還是覺得可以商量一下賠償?shù)膯栴}。
打架歸打架,但賠償問題也要提一提,萬一肯賠呢。
只見他咬著牙狠聲,壓抑著聲音道:“你們這樣毀壞別人家的門很沒有禮貌,都這歲數(shù)了,還不知道嗎?”
眾人認(rèn)為陳火火已經(jīng)發(fā)火,接下來就該動手了,都做好了打架的心理準(zhǔn)備,特別是大黃,只要自家主人一聲令下,它就義無反顧的沖上去,畢竟相比早上,它可是強(qiáng)了很多,現(xiàn)在信心滿滿,干就完事。
只是陳火火接下來的話卻差點讓它摔個踉蹌。
只見……
陳火火一本正經(jīng)的硬聲硬氣道:“得賠錢!不賠全款至少也得賠一半?!?p> 說著他把手伸出去,一看就知道伸手要賠償費。
眾人一狗“……”
嗎希匹!
人都打進(jìn)家門了,你居然想的不是御敵于外,誅殺來犯者,反而第一個想的是賠償,窮瘋了吧你。
汪!
大黃提醒陳火火,現(xiàn)在不是賠償問題,而是干不干的事。
矮鼠有點愕然……
啥玩意?
他以為眼前說話硬氣的小鬼會怒氣洶洶的來跟他們剛一波硬的。
年輕人嘛,血氣方剛受不了挑釁是正常,但沒想到對方卻在強(qiáng)硬態(tài)度下先做的是找他們索要賠償。
這就難以理解了。
他微微掃了一眼碎了一地的木板。
嗯。
賠償?shù)氖潞谜f。
他瞇著眼睛,指了指被高煞扛在肩上的江白,笑笑道:“我這兄弟之前冒犯了,我是來替他向你們賠罪的,我也教訓(xùn)了他,而他跟我們說他有本小冊子丟在你們這,我想要回來,不行的話,我倒可以花錢贖回來,賠償也只是小問題,到時候一起支付給你?!?p> 他現(xiàn)在只關(guān)心體舞技,打打殺殺的暫時就算了,能用錢解決的事那就用先錢解決好了,等體舞技到手了再說別的。
這下反過來是陳火火愕然了。
居然這么好說話,說賠償就賠償,這倒是不按他的劇本說臺詞,不過他也聽明白了,對方這是來搶體舞技的。
話語間看似在和他商量,實則已經(jīng)挑明你不給,我就搶的意思,要不然也不會一開始就破門而入。
至于教訓(xùn)江白替江白來賠禮道歉,這種客套話聽聽就可以,想必江白是落到其手中后被折磨得死去活來,才想用這個來保命的。
只是現(xiàn)在體舞技在他手里,要想讓他吐出來,那幾乎不可能,林璟萱都說了,這東西價值連城。
而這時。
林璟萱走了上來。
她詫異看了眼矮鼠和高煞,然后道:“你們是高煞矮鼠?”
矮鼠看著林璟萱,對于被林璟萱認(rèn)出,他很驚訝,他沒想到他們這種小人物居然會入這位大小姐的眼里,倒是榮幸。
只不過這樣真的好嗎?
他們明知道林璟萱在這還敢過來搶體舞技不外乎是少有人知道他們的身份,江湖上雖然有他們的名字,卻很少有人知道他們的模樣,但現(xiàn)在被林璟萱認(rèn)出了……
如果林璟萱默默的站在后面當(dāng)做不認(rèn)識他們還沒什么,他們可能看在其家族的面子上不會太過為難,但既然認(rèn)出了他們,那性質(zhì)就變了。
也好。
體舞技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就殺人越貨吧,做得干凈利落,人不知鬼不覺就行,即便之后真被對方家族人發(fā)覺然后追殺,那也是以后的事。
反正體舞技一到手,他們就自行抹除蹤跡,隱居山林苦練神技,畢竟都打算承受東家的怒火了,多一方也無所謂。
矮鼠嗜血的看了眼林璟萱,眸光如蛇。
林璟萱則與他四目相對,儼然不懼絲毫。
這種程度的威懾對她而言只是吹毛之風(fēng)。
而這時陳火火跨步擋在林璟萱面前,大黃跟在他旁邊。
陳火火保持著笑容,處亂不驚的道:“大叔,我想了想,給我大門損壞的賠償費就可以了,至于那體舞技……我可沒有呢?!?p> 他聳肩擺了擺手繼續(xù)道:“別被江白耍,他之前在我們這里吃過虧,或許只是想利用你們替他報仇而已?!?p> 矮鼠聞言,冷笑的看著陳火火,道:“有沒有,等確認(rèn)過才知道,不過,你既然嘴硬說沒有,那我們自己搜好了?!?p> 他并不是善茬,何況一開始就不打算正常交易。
他知道即便陳火火真肯賣,自己也買不起,既然如此,那就來強(qiáng)的好了,他們又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
何況。
在他的邏輯中,有實力為什么不直接搶,反而去商量,多費事。
他們一向都是只做寧殺不賠的買賣。
之前廢這么多話。也只是想能不能從眼前的少年口中套出體舞技的位置而已,但既然對方不識好歹,那也就別怪他們心狠手辣了。
于是。
他后退一步,冷冷一笑,道:“二弟,解決他們,利落點。”
只見。
高煞將扛著的江白不顧其死活的扔到地上,然后踏步上前,高大的身子僅僅一站就讓陳火火感到小有壓力。
陳火火示意林璟萱到錢胖子那邊去,而他和大黃并肩站在一起。
他擼起衣袖,一副誓要大干一場的樣子。
只是接著。
他突然蹲下,摸了摸大黃的腦袋,然后中氣十足的道:“大黃,咬他?!?p> 說著,人已經(jīng)迅速退至后邊。
大黃:╯▂╰
原本炸起的毛發(fā)一時微微軟疲下來,身上的氣息更是一滯。
這沙雕主人。
凈知道使喚狗。
不過。
大黃整只狗也不含糊,瞬間調(diào)整氣息后,就撲向高煞。
原本忽視大黃的高煞矮鼠并沒有想到會是一只狗撲上來。
看樣子……
這狗真不是一般的狗,挺勇敢的。
這時,高煞左掌伸出,掌心有一顆黑色的丸子,不知道是什么,接著他猛然用力握拳,丸子被碾成粉末,然后黑色的煞氣凝聚在他拳頭周圍,粉末消失。
一拳轟出。
大黃的爪子則金光綻放,金光包裹著爪子。
跟著拍出。
拳頭和爪子碰撞,微微僵持一會兒后,大黃一個翻身退至原來的地方,身子向后滑開一米距離才卸掉身上反作用力,而高煞則后退三步,每退一步都留下深深的腳印。
一人一狗,初步交鋒說不上誰占據(jù)上風(fēng)。
嗷嗚!
大黃昂天長嘯。
單挑。
它怕過誰。
特別是在修煉了幾小時的體舞技后,體內(nèi)凝聚的金光可是讓它堅挺了許多,金光包裹之處,可以說是無堅不摧。
陳火火見大黃一擊不落下風(fēng),突然有了一絲底氣。
不賴嘛!
于是。
他對著大黃舉拳鼓氣,“大黃加油,用你堅挺的爪子頂他,征服他,可以的話讓他們唱征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