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有的選
護士和護工也聽到聲音跑了過來，他們路過的時候看到明云裳的門陷入了沉思。
林音連忙跑去把門關(guān)上。
明云裳一腳就踹開了門，房間內(nèi)，黎嵐被風愿壓在床上，風愿手里拿著把水果刀。
黎嵐大喊，“小愿，我是大姐啊?！?p> 風愿的動作稍有遲緩，她拼命搖著頭，“你是壞人，你要脫我衣服！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黎嵐聽到這句話突然渾身無力，她松開了手。
眼見著刀馬上就要戳進黎嵐心口，明云裳已經(jīng)握住了風愿的手腕。
風愿此刻頭發(fā)散亂，她嘶吼著，“放開我！我要殺了畜生！”
明云裳把她手里的刀奪過，扔在了地上，然后緊緊抱住了她，“小愿，我在，畜生一定會死。”
風愿像是瞬間清醒，她看向床上頭發(fā)散亂的大姐。
她眼中是后悔，是自責。
“大姐，我是不是又發(fā)病了？”
黎嵐難過的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黎嵐才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句，“你們先出去吧，叫溫醫(yī)生來?！?p> 回來之后，沈崇給他發(fā)了信息，說風愿的情況不對勁，她的情緒太過平靜，可以說是沒有任何情緒。
最大的可能就是，她在壓抑，一旦爆發(fā)后果很嚴重。
風愿站在那手足無措，她不敢靠近大姐。
“大姐，我差點就傷到你了，對不起對不起。”
黎嵐艱難地站了起來，她身體沒有任何損傷，但是五臟六腑疼的無法呼吸。
她低聲問：“小愿，是誰脫你衣服了？”
風愿眼中突然爆發(fā)出駭人的光芒，她咬著嘴唇，嘴唇咬出了血。
她推開了明云裳，直接縮在了墻角。
她拼命搖著頭，“沒有，沒有，沒有人脫我衣服，不能說，不能說的，說了我會被關(guān)起來的?！?p> 溫遇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這一句。
他這次站的比較遠，他關(guān)上了門。
溫遇問：“誰說小愿會被關(guān)起來?。俊?p> “媽媽說的，我傷了壞人，我會被關(guān)起來的?！?p> 風愿說完立刻捂住了嘴巴，她拼命搖著頭。
不能說，不能說的，媽媽會打死她的。
溫遇聽出了大概，他小聲說：“小愿別怕，小愿只是生病了。小愿愿意換個房間嗎？”
風愿摳著手指，艱難地點了點頭，“我愿意。”
她不能留下，雖然她很怕一個人，但留下來她會傷害大姐。
黎嵐說道：“溫醫(yī)生，小愿只是一時情緒激動，我沒事的，不用分開的。”
溫遇搖頭，“這件事要風愿自己做主?！?p> 風愿立刻說道：“我要和大姐分開，但不要離得太遠好不好？”
“好?！?p> 二樓已經(jīng)住滿了。
溫遇琢磨了一下，“203病情比較穩(wěn)定，可以出院了，等會我去跟他說一聲。讓他今晚住我家?！?p> 溫遇離開了房間。
護工和護士擠在門口。
“溫醫(yī)生，明云裳的門壞了，得找人來修?！?p> “不用了，她能控制自己?！倍疫€能救人。
護士和護工也沒多停留，該忙什么忙什么去了。
明云裳坐在地上，她不能問，現(xiàn)在風愿情緒還不穩(wěn)定，會刺激到她的。
她安靜的等著，等到溫遇回來，帶著風愿換了房間，她才回房。
明云裳回房的時候，凌小芙已經(jīng)洗的干干凈凈香噴噴，正坐在飯桌旁等著呢。
“吃飯吧，那邊沒事了?！?p> 她不敢細想，不敢細想背后的故事。
風愿看起來也就十八九歲。
她怕了，面對千軍萬馬她未曾畏懼，可面對人心，她不寒而栗。
她們吃完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
外面很熱鬧，是早間新聞集體觀看的活動。
五號樓的病人在電視里看到了自己。
林音收拾好東西之后，就開著她的小貨車回家去了。
她現(xiàn)在忙得很，家里需要她，師父也需要她。
明云裳躺下之后，輕聲說：“小芙，你困嗎？”
凌小芙側(cè)身躺著，“不困的，姐姐想跟我聊天嗎？”
“我想給你講個故事?！?p> “好呀?！?p> “在一個女尊男卑的世界，有個國叫明月皇朝，掌權(quán)者和官員多是女子。先皇只有兩個女兒，她喜歡二女兒，對大女兒卻很苛刻，甚至是厭惡?！?p> “大女兒好可憐。”凌小芙眼眸垂著，長長的睫毛落下一片陰影。
“二女兒在先皇的寵愛中長大，可她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她以為用自己方式對皇姐好就可以了。”
“可為什么先皇不喜歡大女兒??？”
“因為大女兒長得像她的側(cè)夫，而那個男人背叛了她。”
“那也不該這樣?！?p> “是啊。不該這樣?！?p> 明云裳平躺著，看著天花板。
“后來，先皇重病，只把二女兒叫到了身邊。先皇對二女兒說：你做皇帝，你皇姐此生無虞。如果是你皇姐做了皇帝，你要早些替自己籌謀后路。”
“二女兒做出了選擇，便是輔佐皇姐登基。之后皇姐給皇妹賜婚，夫郎是她喜歡了許久的男人。在大婚當日，皇姐送了她壺酒。她知道酒中有毒，還是喝了下去?！?p> 凌小芙愣了一會，才喃喃道：“錯的明明是偏心的母親，還有那個出軌的父親，為什么要讓二女兒來還?。俊?p> “二女兒喝下毒酒之后，怨過，也曾痛徹心扉?？珊髞硭靼琢?，皇姐病了，心病難醫(yī)。”
“姐姐，你是看到我，才想起這個故事嗎？”
“不只是你，還有黎嵐。至親之人的一次次否定，真的讓人絕望。那個皇姐就是在這樣的絕望中長大的?！?p> 凌小芙嘆了口氣，“姐姐，咱倆不是一個媽，我爸媽對我不好，我不會牽連你的?！?p> 明云裳：“……”
“可是姐姐，你說了那世界女尊男卑的，那那個二女兒應該是皇女或是王爺吧？她新婚之夜被毒死了，她的夫郎也會被連累吧？她喝毒酒之前就沒想過后果嗎？”
明云裳握緊了拳頭，“她想過，只是她做出了選擇。”
明云裳閉上了眼。
凌小芙看得出，云裳姐情緒有些低落，她也困了，于是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明云裳悄悄吐了口氣。
其實面對洛之痕，她沒有那么理直氣壯。
她知道，他就是他。
雖然她是玄門小廢材，但有個大神棍師父，即便只是學了皮毛，也足矣看清楚他的命格。
可他卻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知是她，不知上輩子他是被她害死。
兩次，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上一次他沒得選，這一次……他可以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