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丟失
薛峻繼續(xù)鋸木頭,木頭與鋸子摩擦發(fā)出唔唔的聲音,使他的心情更差了。
他在想什么?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最近夢里的血腥提醒著他那段消失的記憶不是什么美好的東西,只怕他不是個良善的人,手里不知道沾了多少人命。這樣的他不知道有多少仇家,怎么好意思連累人家姑娘?
薛峻不說,唐二河也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只覺得薛峻這樣簡直在糟蹋人家姑娘的清白。他放下手里的木工刀,不高興地說道:“我累了,回房休息一下?!?p> 街上,祁芊芊拿著東西在薛之煒的頭上比劃著。
薛之煒黑著臉:“這是什么?”
“沒看見嗎?虎頭帽。你戴著真是可愛,像只小老虎似的?!逼钴奋纺闷鹋赃叺男⌒苊?。“這個給你哥哥戴。”
“你是傻的嗎?這種東西我哥怎么可能會戴?”薛之煒不屑。
“我們打個賭怎么樣?”祁芊芊回頭,神秘地眨眼。“要是你哥戴了,你就老實(shí)的戴著,怎么樣?”
“怎么可能?我哥不可能戴這種傻呼呼的帽子?!毖χ疅槼湫?。
“敢不敢賭吧?”
“賭就賭,誰怕你?”
小攤販看著兩人的互動,笑呵呵地說道:“你們姐弟的感情真好?!?p> “誰是姐弟?”薛之煒臉黑了。
“啊?不是姐弟,難道是母子?你娘長得也太年輕了吧?”小攤販驚訝地看著兩人。
薛之煒臉頰一紅,懊惱地瞪了笑容不變的祁芊芊一眼,轉(zhuǎn)身朝前面走去。
祁芊芊連忙去追他:“別跑那么快,小心馬車。”
砰!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
“對不起。”祁芊芊連忙道歉,轉(zhuǎn)身的那一刻被人抓住了手腕。
“芊芊。”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
祁芊芊愕然,回頭看著面前這個長相溫潤的書生。
書生穿著儒裝,頭戴儒帽,身后背著一個箱籠。
他雙目如炬,看著她的眼里有驚訝,也有喜悅。
那張臉如精致的美玉,無一不精致,比前世見過的那些男明星還要好看。特別是那雙眼睛,仿佛黑夜里的螢火蟲,一片黑暗之中有道耀眼的光芒。
頓時腦子里的記憶復(fù)蘇,有關(guān)他的資料如影片似的閃過。
唔!頭好痛。祁芊芊按住太陽穴蹲了下來。
“怎么了?”薛之煒趕了回來。“你是誰呀?”
那書生扶著祁芊芊,說道:“我是芊芊的朋友,你是……”
祁芊芊頭痛得不行,對薛之煒說道:“我頭好痛,先扶我回去?!?p> “你這樣怎么走?要不我背你吧!芊芊你現(xiàn)在住在哪里?”書生的神情滿是擔(dān)憂。
“不用了,我?guī)厝?就是了?!毖χ疅樉璧卣f了句,在書生震驚的目光下抱起祁芊芊。
不過薛之煒就算天生神力,祁芊芊畢竟是個大人,這樣抱著引起許多人的注意。薛之煒可以不在意,祁芊芊卻覺得‘老臉一紅’,恨不得找個地方鉆進(jìn)去。
這個動作太丑了。
“我不是說扶我回去嗎?快放我下來?!?p> “你閉嘴吧!”薛之煒此時的神情像極了薛峻。
薛峻正在收拾殘余的木塊,把那些多余的邊角料扔進(jìn)廚房做柴火,聽見腳步聲抬頭時看見的便是薛之煒抱著裝死的祁芊芊進(jìn)來。
“怎么了?”薛峻把祁芊芊抱過來。
薛之煒?biāo)α怂κ直郏骸氨瓤割^野豬還累。”
“……”祁芊芊回頭瞪著他?!罢l讓你抱的?我讓你扶我,你非要抱我?,F(xiàn)在還要怪我哦?”
薛之煒朝她吐吐舌頭,難得露出幼稚的一面:“跟我斗嘴就不頭痛了?剛才不是頭痛嗎?”
“你頭痛?我去請大夫?!毖难劾镩W過慌亂。
那一刻,他抱著她的手掌本能的用力,仿佛這樣才不會讓她消失似的。
“芊芊?!蹦菚垢诉^來,此時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們。
最后他的視線停留在祁芊芊的身上。
“他是誰?”
祁芊芊看見這人,本來有些緩和的腦袋 再次疼了起來。
“我頭痛。”
薛峻連忙把她抱了進(jìn)去。
書生要跟過來,薛峻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他:“里面是芊芊的閨房,這位公子不方便進(jìn)來,在這里稍等片刻?!?p> 薛峻把祁芊芊放在大床上。
他什么也沒問,只道:“我去給你請個大夫?!?p> “不用了,我只是需要休息一下?!逼钴奋纷柚顾?。
“你頭痛是因?yàn)橥饷婺莻€人?”薛峻一眼就看穿了祁芊芊。“他就是你以前說過的心上人?”
祁芊芊突然有些心虛,特別是面對薛峻那雙眼睛,怎么也開不了口。
那不是她的心上人,而是原主的心上人??墒撬加昧嗽鞯纳眢w,所以本質(zhì)上這的確是她的桃花債。
書生姓楊,名文霄,村里唯一的讀書人。兩人稱得上青梅竹馬??梢哉f,他是原主心里唯一的陽光,也是原主活下去的動力。只是沒想到原主的極品爹娘想盡辦法榨干她身上的價值,當(dāng)然不會把她嫁給窮酸書生楊文霄。
祁芊芊接收了原主的記憶,見到楊文 霄的時候內(nèi)心是有波動的。不過很快她就把那點(diǎn)殘留的感情壓制住了。
房門外,薛峻邀請楊文霄進(jìn)大堂坐。
“我知道芊芊爹娘把她賣了,卻不知道賣到了哪里,我找過她,沒有找到?!睏钗南鲎灶欁缘卣f道:“難道他爹娘把她賣給了你?”
薛峻:“……”
薛之煒在旁邊嗤了一聲。
這時候,薛之安下學(xué)回來了。見到家里有個陌生人,禮貌的沒有詢問,而是向客人行了一個禮,再問薛之煒:“祁姨呢?”
“她頭痛,在房間里休息。”薛之煒說道。
“什么?”薛之安臉色一變,小跑著朝祁芊芊的房間跑去。
平日里薛之安少年老成,很少有這樣失態(tài)的時候。
“姨,你怎么了?”薛之安還沒有進(jìn)門就朝里面喊道,不知道的還以為祁芊芊已經(jīng)絕癥晚期。
祁芊芊正在頭痛怎么應(yīng)付楊文 霄。原主與楊文霄的感情極好,但是她又不是原主,沒有辦法像原主那樣叫她霄哥哥,更沒有辦法用那雙深情的眼睛看著他,與他說些風(fēng)花雪月的事情。
是的。
原主與楊文 霄已經(jīng)達(dá)到私定終身的地步。
聽見薛之安的聲音,見他小跑著過來,扯了一個笑:“安兒,快讓我抱抱,我現(xiàn)在可難受了?!?p> 薛之安不疑有他,撲過去緊緊地抱著祁芊芊,聲音有些顫抖:“姨,你哪里不舒服?請大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