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漢聽不進祁芊芊的話，不管她怎么勸說，還是執(zhí)意要回去。
祁芊芊沒有辦法，只有趕著馬車送他回村。
唐二河不放心讓祁芊芊送人，可是自己腿腳不便，沒有辦法趕車。剩下的不是姑娘就是孩子，總不能讓孩子去。唐二河心里愧疚，總覺得是自己給家里添了麻煩。
馬車進入李家溝，那種沉悶的感覺撲面而來。
一路上經(jīng)過別的村莊時，看見不少人在地里勞作，越靠近李家溝這邊越是人少，進入李家溝之后更少了，直到抵達李老漢的家才看見五六個人在地里干活，還個個都不是很精神。
馬車停在李老漢的茅草屋外。
屋里的老婦人聽見聲音出來查看，見到一個年輕漂亮的少婦趕著馬車停在她家門前，在準備問她要找誰時，看見她打起簾子把里面的李老漢扶出來。
“老頭子?！崩蠇D人杵著拐杖迎過來?！斑@位姑娘是……”
李老漢還很虛弱，朝老婦人艱澀地揚起一個淡笑：“是我的恩人。老婆子，你沒事吧？”
老婦人不明所以，顫顫地走過來：“我沒事??！這是咋的了？老頭子，你臉色怎么這么差呢？”
“大娘，先讓大爺進去坐著說吧！”祁芊芊扶著李老漢走進去。
老婦人身子骨不好，杵著拐杖都站不穩(wěn)。從里面跑出來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梳著包子頭，眨著一雙純真的眼睛看著他們。在看見李老漢時，咧著嘴撲過來要抱抱。
李老漢哪里抱得起他？平日里就艱難，現(xiàn)在一點兒力都使不出來，更不可能抱起他了。還是祁芊芊不忍心他失望抱起了他。他的眼睛里滿是笑意，天真無邪極了。
李老漢躺在自己的床上，整個人放松下來。
“還是家里好??！就算要死，也得死在自己家里?！?p> “你這個糟老頭子說什么呢？”老婦人聽了這話不高興了?！拔疫€沒死呢，你怎么能死？你要是死了，誰來照顧狗蛋？”
祁芊芊看了一眼長著圓臉大眼的小男孩，心里想著這是自己見過的第幾個狗蛋。
“小姑娘，謝謝你送我們老頭子回來。我家里沒有什么好東西，就是做冰糖葫蘆的時候熬了些糖水，你別嫌棄。”老婦人顫著身體去廚房端了一碗黑紅黑紅的水過來。
祁芊芊知道這是他們家最稀罕的東西了，平時只怕也只有孩子能喝，兩位老人都是舍不得喝的。想著李老漢把賣不完的冰糖葫蘆送給那些乞丐，真真是菩薩心腸。
這樣菩薩心腸的老人更不該受此大難。他是家里的主心骨，要是他出事了，這病弱的老太太以及什么也不懂的孩子怕是只有死路一條。
“謝謝。”她接過來，大大地喝了一口?！昂锰?。”
老婦人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開心。
“你坐會兒，我去準備午飯。”
祁芊芊抓住老婦人的手腕：“大娘，別忙了，我就不多坐了。”
“怎么能成？你專程送老頭子回來，我們又沒有給你車錢，怎么能飯都不吃呢？”老婦人急了。
“大娘，真的不用了。我有個小姐妹在隔壁石頭村，還想去看看她。下次吧！”祁芊芊解釋道。
“石頭村？最近石頭村的人都病了，你還是別去石頭村了?！崩蠇D人顯然知道的比李老漢多。
本來嘛，女人平日里沒事喜歡聚在一起說說家常。李老漢經(jīng)常在城里賣冰糖葫蘆，哪有老婦人了解村里的情況？
想到這里，祁芊芊也不急著走了，打算留下來問問老婦人，看看能不能問點別的消息出來。